“霍倾城——”
贾员外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迸射出贪婪的火光。
掌柜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倾城:她就是霍家那个女娃子!
贾员外猛地挣开搀扶的家丁,臃肿的身躯竟灵活地向前扑去,活像嗅到血腥的豺狼。
“铮——”
侍卫手腕轻抖,剑锋瞬间刺破贾员外衣领。
一滴冷汗顺着他的肥硕脖颈滑落,他惊恐的后退,可那双三角眼仍死死黏在倾城身上,
喉结滚动间挤出嘶哑的赞叹:“两年不见...倒是出落得更勾人了...”
贾员外伸出猩红的舌头,缓缓舔过那排发黄的龅牙,黏腻的目光像毒蛇般在倾城身上游走。
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当初就该直接把她捆了扔进洞房。
贾员外至今都还记得初见倾城那日。
春日的雨幕中,那道素白身影撑着油纸伞从医馆翩然而出。
伞沿微抬的刹那,他看清了伞下那张脸——当真是冰肌玉骨,尤其那双含霜带露的杏眼,只消一眼就勾得他三魂去了七魄。
后来才知她是神医霍广的掌上明珠。
那老东西把女儿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多少世家公子在海棠医馆外苦等数月,连片衣角都摸不着。
正愁无处下手,谁知天赐良机——霍广竟突然就死了。
他至今想起都忍不住发笑。那继母梅夫人眼皮子浅得很,区区五百两银子就忙不迭卖了继女。
花轿临门那日,他特意换了身大红喜服,却不想煮熟的鸭子竟飞了。
如今再见,这丫头出落得越发勾魂摄魄。
贾员外盯着倾城若天仙般的美貌,喉结剧烈滚动——这次,定要叫她知道。。。什么叫插翅难逃!
“老淫虫,把你那对招子收好了。”江念一清脆的嗓音里满是鄙夷:“再看一眼,姑奶奶把你眼珠子剜出来下酒。”
这声呵斥非但没让贾员外收敛,反似猫儿闻着腥般兴奋起来。
他绿豆大的眼珠滴溜溜一转,黏腻的目光又粘上了江念一——嚯!竟是个杏眼桃腮的娇俏美人。
“啧啧啧...”贾员外搓着肥厚的手掌,涎水都快从嘴角溢出来。
两美人送上门,今日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目光在倾城和江念一之间来回梭巡,最后死死钉在倾城脸上:“娘子何必动怒?咱们早晚都是一张床上...”
话未说完,侍卫的剑锋突然往前递了半寸,在他油光发亮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线。
贾员外杀猪般嚎叫起来:“哎哟——”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天,爷啊——见血了!\"众家仆慌忙围拢,盯着他颈间伤口惊呼。
“去——”他抹了把血迹,一把推开围上来的家丁,厉声呵斥:“嚷嚷什么,区区皮外伤也值得大呼小叫?”浑浊的目光又黏在倾城身上,“莫要惊扰了美人。”
看着剑尖,他踉跄着退后半步,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挤出淫笑:“小娘子,随为夫回府享福可好?”
倾城连眼皮都懒得抬,只轻轻按住身旁江念一微微发颤的手腕,为她斟了盏新茶。
茶烟袅袅中,她指尖在杯沿轻叩三下——让念一稍安勿躁。
青衣见那贾姓老贼屡次三番对太子妃口出秽言,一双浊目更是在太子妃身上来回扫视,不由怒从心起。
她一个箭步上前,将倾城严严实实护在身后:“老匹夫,你放肆,\"
青衣柳眉倒竖,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冰,“再敢对我家主子无理,定叫你那腌臜舌头,再也说不出半个污秽字来。”
贾员外脸上谄媚的笑意渐渐凝固,眼中阴鸷之色愈盛,渐渐撕下伪善面具。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哪来的贱婢,也配在本老爷面前狂吠。”
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倾城,他嗓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癫狂:“霍倾城——”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本老爷给你脸才哄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两年前让你侥幸逃脱,今日既落在我手里,便是插翅也难飞。”
“好狂妄的口气,谁死还不一定。”
倾城缓缓起身,广袖垂落,姿态从容,一双清冷凤眸如寒潭般凝视着他,无波无澜,却让人脊背生寒。
贾员外见状,狞笑一声:“呵——两年前,你那好母亲梅氏可是亲手收了本老爷的银子,将你卖给了我。”
“今日,就算你长了翅膀,也得乖乖跟我回府。”
倾城眸中冷意更甚,红唇轻启,字字如冰:“梅氏收的银子,你自去找她讨,至于今日的我——”
她微微抬眸,眼底锋芒毕露:“你还没资格动。”
贾员外怒极反笑,肥厚的手指猛地指向她身后的两名侍卫,嗓音尖锐刺耳:“就凭这两个废物?你真当本老爷会怕?今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休想逃。“
倾城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纤纤玉指轻抚袖口,语气轻缓,却字字如刃:”你——大可以试试。”
贾员外闻言,脸上的横肉狠狠一抖,眼中阴毒之色更甚。
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倾覆,他眯起浑浊的双眼,声音里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来人啊——”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六名家丁悉数围了上来,
贾员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淫光毕露:“把这小贱人给老爷我绑了,今晚本老爷要入洞房。”
“是——”
侍卫眸中寒芒乍现,立即摆出迎敌之势,长剑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寒光凛冽。
青衣见状,立即上前把倾城和江念一挡在身后严严实实护着。
一时间,茶盏迸裂,檀木桌椅轰然倾塌,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两名玄衣侍卫身形如电,不过转瞬之间,六名家丁已如断线木偶般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贾员外瞪圆了双眼,肥硕的面庞上横肉不住颤动,忽觉颈间一凉——一柄寒刃已抵在咽喉。
“大、大人饶命,”他浑身抖如筛糠,瘫软在地连连叩首,“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开恩...留、留条狗命...”
倾城纤指轻拂云纹广袖,指尖在光线下泛着瓷白的光泽。
她垂眸浅笑,嗓音似江南烟雨般轻柔:“贾员外方才说...要叫谁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