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瑞宁。”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照旧清冷。
只是看向她的琥珀色眸子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嗯?”
她抬起头来。
耳边碎发缓缓垂落。
江御霄伸手,想要帮她拢一下。
可就在此时,乔瑞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接了起来,神色却骤然一变。
“什么?!”
她瞬间惊诧,立马起身,“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她匆匆道:“文旭出事了,我得立马去一趟。”
江御霄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然后他拿起筷子来,夹了一块鱼。
其实他上大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来过这家烤鱼店,所以也不知道它从前是什么味道。
就如同,他从来没有动过心,所以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江御霄结了账离开。
乔瑞宁跑的时候太着急了,甚至连她的包都落在了座位上。
江御霄顺手拿起,然后上了车。
“回老宅。”他冷声道。
江御霄回去的时候,只有白雅薇一个人在客厅和十九玩。
“御霄,你回来啦!”
看到他,白雅薇高兴地跳了起来。
她把十九抱在怀里,抓着它的前爪对江御霄挥了挥手,“你好,御霄!”
江御霄浅笑。
白雅薇却往他的身后看了看,带着几分期望踮脚道:“瑞宁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她上次答应我要给我带好吃的巧克力。”
“她有事,下次再来陪你玩。”
“好吧……”
白雅薇微微瘪了瘪嘴,不过看到江御霄手里拎的一大包东西,又瞬间开心起来,“御霄!你给我带礼物了吗?是好吃的吗?”
江御霄弯腰看她,“你想要礼物吗?”
白雅薇用力点了点头。
江御霄温柔浅笑道:“那我们来做个游戏好不好?你每天乖乖地喝这些,但是不能被爸爸发现,如果他没有发现,你全部都喝完的话,我就和瑞宁一起送你一个超级大的礼物。”
“真的吗?”白雅薇眼睛亮晶晶的。
她竖起一根手指来,“一天只能喝一次吗?我如果一天喝好几次的话,是不是很快就能拿到礼物了?”
江御霄轻轻摇头,“不可以。”
她瘪了瘪嘴,想了想,又道:“那这个会很苦吗?”
江御霄拿出一袋子糖来,递给她,“这里都是你喜欢的糖,但是每天喝完才可以吃一块。”
“好!”白雅薇抱着这袋子糖,一脸幸福地用力点头。
“那我先去把这些东西藏起来,不叫远山发现。”
白雅薇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等她从自己的宝藏玩具室里出来的时候,江远山也刚好从外面进来。
白雅薇得意地冲江御霄挑眉,二人用眼神交换了一个小秘密。
江远山冷眸道:“你还有脸回来!”
江御霄淡淡道:“我可以现在就走。”
反正药他已经给白雅薇了。
“你给我站住!”江远山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把诗悦伤成那样,你给她道歉!”
“她可是你的未婚妻,江氏未来的女主人!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落她的面子,让她以后怎么在集团里立足!”
江御霄冷声道:“我不会和她订婚,更不会和她结婚。”
“诗悦这么优秀你还不喜欢,你还想要做什么!整个泰城豪门圈里,还有哪个女人比诗悦更优秀!”
江远山和苏诗悦爸爸的关系不错,可以说苏诗悦是他看着长大的。
从小,这个孩子就优秀,唱歌跳舞样样精通,学习成绩更是不在话下,长得漂亮,身材也好。
不知道是泰城多少男人心中的女神。
偏偏江御霄却不珍惜。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江御霄冷冷开口。
五年前,他接手江氏,在无数人的围堵中厮杀出一条血路,带着江氏爬到更高峰。
他扶大厦于将倾,吃尽苦头。
为的就是从今往后,不再被人安排。
江御霄刚刚转身,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御霄!”
苏诗悦从楼上下来,刚走到楼梯处,就看到江御霄的背影。
她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冲了下来。
“御霄!”
白雅薇听到苏诗悦的声音,也抱着十九开心地扬起唇角,“诗悦!御霄给我带了好多糖果,我把最好吃的分享给你!”
她拿出几块糖来,转身。
可她的瞳孔却骤然放大,嘴唇一下子变得惨白。
那一瞬间,苏诗悦还以为白雅薇也被她的美貌所惊艳道。
可是几秒钟之后,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江御霄和江远山也回眸。
在看到苏诗悦的装扮时,平常一向冷静的江御霄,眸子里却波澜陡起!
“妈!”
他朝着白雅薇就扑了过去。
白雅薇手一松,十九就从她的怀里掉落出来。
小猫仿佛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绕着她的腿一直打转,用毛茸茸的头蹭着她,想要缓和她的情绪。
可白雅薇却只一直盯着苏诗悦,牙关紧咬。
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纷乱的画面一瞬间闯入她的脑海,让她分不清自己此时到底在什么地方。
下一秒,她忽然抱住了自己的头,高声尖叫!
“雅薇!雅薇!”
江远山也慌了!他死死抱住她,不让她伤害自己!
可是白雅薇的力气却忽然变得特别大,她用力挣脱了江远山的禁锢!
“妈!”
江御霄和江远山合力,才抱住她!
“阿姨……阿姨这是怎么了?”
楼梯上的苏诗悦一脸的惊恐。
“闭嘴!滚!把衣服换下来!”江御霄吼了一声!
苏诗悦腿脚发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衣帽间。
可白雅薇却并没有安静下来。
江远山抱着白雅薇,江御霄赶紧摸出手机来,给乔瑞宁打了个电话。
“现在,我妈发病了,快来!”
乔瑞宁还从来没有听到过江御霄这样焦急和慌乱的声音!
可躺在病床上的程文旭,却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是惨白的。
说话的声音都极度虚弱,可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却用了几分力气。
“瑞宁……陪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