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远微微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程允中的回应。茶水在杯中荡漾,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程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衡量利害。”
程允中的眼神如寒冰一般锐利,“你的威胁我听得懂,可你的算盘未必能打得响。”他冷笑着缓步向前,剑尖几乎触到李致远的面前,“你勾结海寇,又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这盘棋局上,早已没有退路,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你都无法逃脱。”
李致远面容不变,眼中却闪过一抹阴冷。“程大人,若你真想拿全城百姓的性命试一试,我李某人自然奉陪到底。
程允中的目光一闪,心中瞬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没有想到李致远居然如此胆大,居然敢将整个城池的安危作为自己的筹码。这一刻,仿佛时光停滞,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凝固的压迫感,似乎每一秒钟都在逼近无法回头的深渊。
就在这一刻,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差役急匆匆地推门进来,声音颤抖地报告道:“知府大人,城门守将叛变,已经关闭了城门,把海寇挡在了外面!”
知府脸色大变,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局面,“怎么可能!他可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怎么会突然叛变!”
程允中心中狂喜,大笑道:“你机关算尽,怕是没有聊到多行不义必自比”
李致远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迷茫。“这...这怎么可能...他...他怎会如此...”
程允中见状,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他知道自己此时已经占尽上风,李致远虽有些威胁,但如今局势已经不容他轻易翻盘。“知府大人,你今天才明白,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吗?”他冷笑道,眼中充满了蔑视。
李致远手中的茶盏突然炸裂,碎瓷片深深扎进掌心。鲜血顺着紫檀案几的纹路蜿蜒,在烛光下映出诡异的暗纹。“王崇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猛地掀翻茶案,青铜香炉滚落地面,炉盖震开的刹那,三缕青烟突然加速升腾。
程允中瞳孔骤缩。他注意到香炉底座暗藏三道铜管,烟气正沿着管道渗入地砖缝隙。腰间金鱼袋突然剧烈颤动——这是暗卫示警的机关。
\"退!\"他暴喝声中拽着副将向后疾掠。几乎同时,整座府衙的地面开始震颤,地窖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程允中剑尖挑起滚落的香炉,看到炉底刻着倭寇特有的八岐大蛇图腾。
李致远癫狂大笑,袖中突然射出铁索钩住房梁:”程大人可知,这府衙地窖埋着二十桶倭人火药?“他悬在半空,染血的面容狰狞如鬼,”香炉每燃一刻,铜管便下沉一寸,不需少顷,这整个知府府都会炸上天,到那时,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程允中的心跳骤停,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能的应对方式,但眼前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加严峻。李致远显然早有准备,整个府衙竟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药库,而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铁索钩悬挂在空中,李致远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回荡,那声音刺耳且疯狂。程允中的脑海中开始飞速运转,紧张的空气中,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分每一秒。
“你真是一个疯子。”程允中低声道,目光死死锁定着李致远。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着冷静,不敢轻举妄动。此刻,府衙的地面震动越来越剧烈,地窖深处的轰鸣声传来,仿佛下一秒便会有天崩地裂的爆炸发生。
李致远带着一丝近乎狂喜的表情,冷笑着,伸出手来示意程允中:“程大人,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早已为今日做好了准备。你以为你能与我斗智斗勇,但我的棋局,早已提前布好,你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
程允中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深知自己若再不采取行动,恐怕不仅自己,连带着府衙中的所有人都将陪葬在这场游戏中。每一个思维的闪光,都仿佛在指引着他走向唯一的出路。
“你想炸毁这座府衙,毁掉你所有的计划?”程允中咬牙问道,语气中不再是嘲讽,而是带着警觉与冷静的算计,“李致远,你难道不怕,你自己也会死在这场爆炸中吗?”
李致远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不确定,但随即他又恢复了冷笑:“我所做的一切,早已将自己的生死抛诸脑后。如果你不信,可以试试。”他猛地一拉铁索钩,铜管立即下沉,青烟急速上升,烟气已经弥漫了整个房间。
程允中迅速回头,看向一旁的副将,低声命令:“带人撤离!”他自己则紧盯着地面的震动,心中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迅速逼近。
然而,就在他准备采取行动时,地面突然发出剧烈的晃动,一股强烈的气流从地窖深处猛然涌出,整个府衙的屋顶似乎在一瞬间塌陷。程允中眉头一挑,刚要命令撤退,却突然发现自己脚下的砖块已开始皲裂,整个地面宛如地震般剧烈摇晃。
“快!快逃!”副将紧急喊道,拉住程允中的手臂,用力将他往后拖。程允中没有犹豫,迅速跟着副将奔一侧地逃去。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冲出大厅的那一刻,整个府衙猛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墙壁四周的石块顿时纷纷坠落,烟雾弥漫,气流卷起的尘土让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程允中被副将死死拉着,几乎是被拖着向出口狂奔,脚下的地面已如同海面般起伏不定。
“不能停!继续往前跑!”副将急声喊道,带着程允中穿过大厅,眼看刚刚跑出府衙的大门,但就在这时,突然间,大门轰然炸开,巨大的火光映照着他们的面庞,地面再次剧烈震动,宛如世界末日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