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氛凝重,众臣各怀心思,而耶律贤的心更是沉入谷底。若是让御史台与大理寺彻查,他的私下勾当定然会暴露无遗。心念电转间,他强压怒意,拱手道:
“儿臣遵旨,定当全力配合调查!”
辽帝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心思,沉吟片刻后才缓缓道:“好,朕希望三日之内,就能看到调查结果。”
“儿臣谨遵圣谕。”
言毕,辽帝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群臣纷纷行礼告退,耶律贤走出大殿,步履沉重,额上隐隐渗出冷汗。正当他思索对策之时,二皇子耶律隆庆悄然走近,语气低沉:“三弟,眼下不是慌张的时候。”
耶律贤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二哥,你该知道,这些粮食……”
“知道又如何?”耶律隆庆冷笑一声,“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调查之前,将一切掩盖干净。”
耶律贤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
“账目可以调整,证据可以销毁,关键是——”耶律隆庆顿了顿,压低声音,“那些知情之人,不能留下。”
耶律贤眸色暗沉,沉吟片刻后点头道:“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耶律德光站在御史台外,负手而立,神色平静。
齐廷山在他身后低声道:“殿下,三皇子既然被揭发,必定不会坐以待毙,恐怕会有后手。”
耶律德光嘴角微微上扬,淡淡道:“他若清白,自然不会怕查;他若有鬼,定会设法掩盖。”
“殿下的意思是……”
“今晚,派人盯紧三皇子府邸,尤其是库房与账房。”耶律德光转身,目光深沉,“我要看看,他究竟想如何脱身。”
夜幕降临,京城的街道逐渐安静下来。然而,三皇子府邸内却灯火通明。
耶律贤站在书房内,目光阴沉。他已经吩咐亲信暗中调整账目,并安排人将部分粮食连夜转移。然而,他心里始终不安。
“殿下,一切都安排妥当。”亲信上前低声禀报。
耶律贤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忽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不好了!京兆府已经带人封锁了库房,说是奉旨彻查!”
耶律贤心头一震,猛然起身,厉声道:“什么?他们怎么会这么快?”
话音未落,又有一名护卫闯入,面色焦急:“殿下,御史台和大理寺的人已经开始查账,咱们根本来不及调整……”
耶律贤脸色煞白,额上冷汗直流。
他猛地转头看向耶律隆庆,声音低沉:“二哥,你不是说还有时间?”
耶律隆庆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显然他也没料到耶律德光的行动如此迅速。
“是耶律楚……”
“什么?他跟耶律德光联手了不成”
“哼!耶律德光可不配,不过是见咱们兄弟落难,落井下石罢了”耶律贤咬牙切齿,“倒是好算计!”
而此时,在皇宫之中,辽帝静静地坐在御书房,听着暗卫的禀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齐廷山终究是让没有朕失望了。”
夜色沉沉,京兆府衙门外,数十名甲士严阵以待。三皇子府邸的库房早已被封锁,御史台和大理寺的人彻夜查账,搜证,府内人心惶惶。
天色微亮,京兆府衙门外已聚满围观的百姓,人群议论纷纷。
“三皇子竟然私吞赈灾粮,连皇上都震怒了!”
“听说御史台的人昨夜查出证据,账目早就做了手脚,根本掩盖不住!”
晨曦洒在府衙大堂,耶律贤狼狈地跪在地上,衣襟凌乱,面色苍白,额上冷汗直流。他的目光扫过满堂官员,最后落在御座之上,辽帝的目光如寒冰般刺骨。
“耶律贤,昨夜京兆府、大理寺、御史台联合彻查,库房之内竟无一粒粮食,你可知罪?”辽帝语气森然。
耶律贤咬紧牙关,双拳紧握,低声道:“儿臣……冤枉……”
“冤枉?”辽帝冷笑一声,猛然将御案上的折子掷到他面前,“这上面可写得清清楚楚,账目作假、贪墨赈灾粮、私运出城,你竟还敢狡辩?”
耶律贤浑身一震,脸色愈发惨白。他深知,事已至此,已无回天之力。
“来人!即刻押入天牢,待秋后问斩!”辽帝一锤定音,殿内众臣皆屏息凝神。
耶律贤瞳孔微缩,猛地抬头,声音颤抖:“父皇!儿臣知错,还望父皇开恩!”
然而,辽帝却不再看他一眼,挥袖道:“带下去!”
侍卫立刻上前,将耶律贤拖出殿外,刑杖落下的声音渐行渐远,殿内群臣心中皆是唏嘘。
三皇子案情震动朝野,而与此同时,御史台的调查也牵扯出了二皇子耶律隆庆的罪行。
御书房内,耶律隆庆跪伏在地,心中惶恐不安。
辽帝看着面前的二皇子,冷声道:“耶律隆庆,你与耶律贤同谋,为何事到如今,还不主动认罪?”
耶律隆庆心头大震,咬牙道:“儿臣……只是受三弟之托,偶尔相助,并不知他所作所为……”
“住口!”辽帝猛然一拍御案,怒声道,“若非御史台查出你的府中也藏有来历不明的银两,朕或许还会信你!你们兄弟狼狈为奸,若非齐廷山暗中监视,恐怕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耶律隆庆脸色惨白,咬牙道:“父皇,儿臣知罪,但儿臣毕竟未曾直接经手军粮之事,还望父皇念及……”
辽帝冷哼一声,沉声道:“念及什么?你若非皇子,早已问斩!念在你并未主谋,朕罚你禁足府邸,终生不得踏入朝堂半步!”
耶律隆庆猛然抬头,眼底满是绝望,禁足府邸,相当于被彻底剥夺权力,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皇子府邸
“哈哈哈!痛快,实在是痛快!”
大殿之内,酒香四溢,耶律璟端起玉杯,一饮而尽,眼底尽是畅快之色。他目光扫过堂内众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没想到,二弟和三弟竟如此不堪,轻易便栽在了老五手里。”
坐在下首的幕僚齐承拱手笑道:“殿下,此番陛下震怒,三皇子锒铛入狱,二皇子被禁足,从今往后,朝堂之上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耶律璟眯了眯眼,缓缓放下酒杯,意味深长地道:“确实是好机会,不过……老五的手段倒是比本王想象中更为狠辣。”
齐承微微颔首,语气低沉:“五皇子借御史台之力,一击致命,连二皇子都未能幸免,足见其谋算深远。殿下,接下来……”
耶律璟目光微闪,嘴角的笑意却未曾减退:“接下来自然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