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想多了吧。
司橙有点走神。
很快被顾沉礼拉回来。
他抓着她的手,揉捏着她的指尖,又问,“有吗?”
问得很认真,看来是是真的想要个答案。
司橙也认真想了想,“如果非要说喜欢……算是有过吧。”
话音刚落,被顾沉礼捏着的手指猛的发疼。
他力气大得很,没轻没重的,简直要把司橙的手指捏断似的。
司橙吃痛,缩了一下。
顾沉礼,“是谁?”
“以前一个教我画画的老师。”
“长什么样?”
司橙认真回忆着,“很年轻,高大帅气,刚从美术学院毕业,浑身透着艺术气息。”
说完,她似乎听到顾沉礼的一声冷哼,语气非常不屑,“这么肤浅?就看上了人家的高大帅气?”
司橙,“当然不是,他人很好,温柔体贴,那段时间,只要我在家里待得不开心,就会去他的画室,看着笔下一个个作品诞生,心情也会开阔不少。”
她是第一次对别人说这件事,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点别的。
原来司家对她的特殊对待,在这几年越来越明显。
对司雅黎的偏心全写在脸上,表现在日常生活的一点一滴中。
司橙才会觉得越来越的不舒服,才会跑到画画老师那里寻求片刻的心情宁静。
其实,她刚成年就搬走的举动,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在司家生活得很别扭。
现在才意识到这个点,实在太晚了。
这一次,顾沉礼没注意到司橙一声浅浅的叹气。
他的思绪完全停留在司橙对那个帅气画家的描述中。
接着又问了句,“所以,你是喜欢温柔体贴的人?”
司橙倒是没想过这个,“喜欢”这种事,本来就是靠感觉看眼缘的,哪里会有那么明确的界定。
可她不想解释那么多,随口回答,“可能是吧。”
顾沉礼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个画家现在在哪?”
司橙没心思想这个,“不知道,可能出国了吧,有两三年没见过了。”
“嗯。”顾沉礼声音很沉,只应了这一个字。
接着便是长久的一阵沉默。
司橙又累又困,闭上眼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做梦。
司橙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带着热气的声音,像是提醒,又像是哀求,“司橙,你试着喜欢喜欢我,好不好?”
太像一个梦了,她睁不开眼,没有回答。
一夜过去,太阳升起。
又是新的一天,晚上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顾沉礼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扭头问,“你去跳伞俱乐部吗?要不要我送你?”
司橙摇摇头,“算了吧,你不顺路,我打个车过去好了。”
顾沉礼没再坚持,“好。”
这时候,门铃先响了。
顾沉礼直接去开门。
司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客厅的那扇门开了才她明白。
这里是顾沉礼家,大清早她就出现在这里,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昨晚就是在这睡的吗。
孤男寡女在一起一晚上,难不成纯喝茶聊天?
这哪能说得清楚。
司橙想躲一下,但来不及了。
门开了,门外的人直接往里冲,声音很大,咋咋呼呼说着话,“你在躲我是不是?让你帮我想想办法,你就这么敷衍我的?你这样对得起咱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吗?”
这声音……好熟悉。
司橙一抬头,看到了景洐。
好像是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尴尬。
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越是熟人,被撞到的时候才越是难堪。
尤其景洐这种天马行空的人,最容易脑补。
看到司橙时候,他惊喜地大步走过去,直接抓起司橙的手,“橙子你也在呀,这几天听说你忙着,我都没敢打扰你。”
司橙还没说话呢,顾沉礼先开口。
朝景洐后背重重拍了一下,“把你的手拿开!”
景洐悻悻,“你是幸福了,和橙子双宿双飞的,完全把我的事儿忘光了吧。”
司橙被他这句话弄得有点尴尬,把话题岔开,“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景洐立马投来看到救星似的目光,盯着司橙看了一会儿后,突然问,“你们女人,都喜欢什么样的求婚现场?”
啊?
司橙满脸疑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弄晕了。
“我的意思是……”
景洐往前走了两步,想接着问。
但被顾沉礼扯着领口抓了回来,拉到身后挡住了他。
顾沉礼抬头看着司橙,“我刚刚让述义过来了,他送你去跳伞俱乐部,走,出去看看人来了没。”
他阻止了司橙和景洐的对话。
和司橙一起出了门。
述义还没到,两人在别墅前的院子里站着等了一会儿。
司橙问,“景洐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和谁求婚?”
顾沉礼扯了扯唇,“这疯子想一出是一出,别理他。”
“但我看他很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到底什么情况?”
司橙很严肃地追问,看来今天不问出个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顾沉礼只能回答,“这家伙疯了,想结婚了。”
“和谁?”
“还能有谁。”
“卓粤?”司橙吸了口冷气,“可是他俩……卓粤能答应吗?”
顾沉礼,“就是怕卓粤不答应,所以景洐绞尽脑汁到处想办法搬救兵,不过这事儿你不用参与,让他去忙好了,自己闯下的祸,是该让他自己吃点苦头。”
司橙更是听不明白了,“他犯什么错了?”
顾沉礼略顿了顿,叹了口气,“他俩睡了。”
司橙脑子僵了两秒。
顾沉礼接着说,“就是你们都喝醉了的那晚。”
他们都喝醉了,只有顾沉礼保持清醒。
所以,那边两个人出事了,但司橙却度过了无比安稳的一夜。
顾沉礼,“景洐也纠结了蛮久,最后还是决定负责。”
听到这话,司橙心里有点别扭,沉默了一会儿。
顾沉礼朝她看过来,问,“你是不是得也觉得景洐做得对?只要发生了关系,就应该负责,就应该有个处理结果?”
司橙摇摇头,“我没有这么认为,成年人之间,让自己快乐、自在的感受最重要,不应该勉强。”
说完,她抬头看着顾沉礼的眼睛,问,“你呢?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