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踏入通天阁阵法层已经近十天了，林修远目前仅仅只是相当于阅读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书籍。
而且这还只是为了速度翻阅，不求甚解。
如果认真钻研的话，哪怕是拥有功德悟性加持，仅仅只是这阵法层的书籍，都足够林修远钻研十多年了。
就像之前说的，只是这些书籍当中蕴含的底蕴，就不是渡厄宗这种白手起家的势力千年之内可以追上的。
这上京学院通天阁中的书籍蕴含着无数先贤的智慧，是上古传承及后世科研之结晶，是整个人类文明之成果。
到了此刻林修远也不由的感叹，昭明帝的确为千古一帝，只是这上京学院和通天阁的建立，就有千秋之功绩了。
“这上古阵纹虽然神妙，但在现世灵气污染的环境下早已被彻底摒弃，使用灵力撰写上古阵纹只会导致自身异化。”
一道如同百灵鸟般清澈的声音在林修远背后响起。
转头看去，是一名身披天青色绢纱，长相甜美沉静，明眸皓齿的少女。
这名少女似乎在通天阁中的任职，林修远先前曾经数次见过其摆放书籍整理书架。
不过林修远并无攀谈意向，全当做没有听见，继续翻阅手中的上古阵纹图录。
“还有，你看的这个是聚灵阵阵纹，放在上古大世这的确算是一种十分实用的阵法，不过到了现在，灵气污染，这阵法已经无用了。”
似乎是很少见到像林修远这种在通天阁一坐许久不挪地方的人，少女热心提醒其找一些实用的现代阵法学习，免得误入歧途。
“哦？你似乎很懂阵法？”
听到这里，林修远也是来了兴趣。
能看懂上古阵纹，并且明确说出属于什么阵法的阵纹，很显然其对于阵法方面造诣不低。
要知道目前而言，渡厄宗不只是缺少知识传承，更缺少一些专业人才。
在借书的同时，或许也可以多掳……咳，发展一些人回去？
“并非特别懂，只是看过一些书籍，就像阵法层天字五号第六层《淮南子阵法通解》当中就有记载，阵法大致分为五类，困阵、幻阵、杀阵、防御阵、辅助阵，这聚灵阵就是一种最为典型的辅助阵法……”
少女侃侃而谈，不知不觉就说了许多。
而且话语当中引经据典，甚至连出自哪本书第几页第几行都能够精确说出。
很显然，其对于阵法的了解极深，并非只是看过一些书籍，可能是看过阵法层大半甚至是全部书籍。
而且这记忆力也十分惊人，饶是林修远有功德悟性加持，都无法做到过目不忘，更别说精确说出某句话出自哪本书哪一页了。
“超忆症吗……”
看着少女侃侃而谈，林修远突然想到前世一种罕见疾病，超忆症。
超忆症就是任何东西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不过却没有办法去筛选掉那些不需要记忆的东西。
而且一旦形成记忆就会一直存在，又由于记住的东西实在太多，大脑处理跟不上，最后导致记忆驳杂，精神崩溃。
听着少女话语，林修远基本可以断定，其应该就属于超忆症这种疾病，否则谁会特意去记某句话出自哪本书的第几页呢。
“超忆症？那是什么？哪本书有记载？”
少女名为清荷，先前引经据典的时候也做了自我介绍，此刻听到林修远的话语不由得好奇起来。
“一种另类的天才……”
在林修远的简单解释下，少女清荷也是了解到超忆症的存在。
看着眼前少女陷入沉思，林修远却是心思转动。
要知道，超忆症在前世也被称作“天才病”，仅仅只是因为大脑无法有效处理记忆所以才会被称作一种病。
而如果可以提高大脑处理速度，将记忆有效消化呢？
要知道，【道讳拘灵，渡厄借法】当中，渡厄宗弟子超度诡异时可是会被功德淬体提高悟性的。
想到此处，林修远眼前一亮。
正常而言这是一种疾病患者，不过如果用得好，绝对是罕见奇才啊。
“咳咳，清荷姑娘，请问你在这通天阁中看过多少书籍？”
“自小我就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很早就待在通天阁里了，每天看看书，干些杂务，到现在已经三千九百六十七天了，所有书籍应该都已经看过了。”
清荷挠了挠头，听到林修远关于超忆症的科普，也是意识到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记忆问题原来是一种疾病。
由于超忆症的存在，清荷不仅仅是可以记住书籍内容，就连一些气味、触觉、甚至是疼痛、伤心都会被清晰记忆，并且会不由自主的回忆。
而外界环境复杂，在那种嘈杂环境当中时间过长，清荷就会感受到头痛，甚至精神几近崩溃。
也就只有在通天阁这样相对单一且安静的环境当中，才能够勉强生活。
不过这话听到林修远耳中，却是让其意识到，自己捡到宝了！
本身是个奇才，脑子里又存了那么多书。
那还远程抄什么书，现在站在眼前的不就是一座人形书库吗？
“咳咳，回到刚才的问题，你说书中记载阵法分为五类，却不明白尽信书不如无书。”
“就拿这聚灵阵举例，这虽然是一门典型的辅助阵法，然而在现如今灵气污染的情况下，我利用一门困阵将敌人强行困在聚灵阵内，你说会出现什么结果？”
林修远循循善诱。
能骗去阴山城，尽量不用绑的，否则会多出许多麻烦。
当然，如果实在骗不成，绑过去也可以。
听到林修远话语，清荷歪了歪小脑袋，明眸当中隐隐有些明悟：
“会被聚拢的高浓度灵气侵蚀，甚至要比在诡蜮当中侵蚀成都更高，会导致直接异化！
辅助阵变成了杀阵！几乎无法防御的杀阵！”
要知道，就算是一些强力杀阵，在尊级武者见神不坏的神通之下，依旧可以强行坚持一段时间。
而高浓度的污染，却是无孔不入，除非是传说中的无漏金身，否则任何生灵处在其内，都将被异化侵蚀。
而且和一般杀阵逃脱后只会受一些伤不同，异化侵蚀可是永久性的，几乎无解！
“尽信书不如无书……”
清荷仔细品味着这句话的含义，看向林修远的眼神逐渐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