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泪流满面：“不，父亲……”
“他不是你父亲了。”张阳沉声道，“至少不完全是。”
白熙辰身体突然扭曲变形，骨骼发出咯吱声。
他皮肤下有东西游走，重新排列肌肉组织。
等他站直，身高增加至少二十厘米，手指变成利爪。
“你们该感到荣幸。”怪物用白熙辰的声音说，“你们将成为第一批见证新世界诞生的祭品。”
张阳金针出手，七道金光直取怪物要害。
同时，莫莉的第二人格绕到怪物身后，双剑斩向那块大血晶。
怪物——现在只能勉强看出白熙辰的影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避。
金针只命中两根，其余被它用长枪击飞。
莫莉的剑划中血晶，只留下一道白痕。
“没用的。”怪物笑道，“这块血晶和我完全融合了。它是活的，会学习，会进化。”
王海的飞刀和洛生的电磁脉冲弹同时攻来。飞刀被弹开，脉冲弹似乎起了作用，怪物痛苦嚎叫，动作迟缓。
“电磁干扰有效！”洛生喊道，“它能干扰血晶的控制信号！”
张阳抓住机会，近身一掌拍在怪物胸口。
他掌心藏着一根特制金针，针尖涂有阎王殿秘制的解毒剂。
金针刺入血晶周围肉体，怪物发出尖叫。
“曦月，快走……”怪物声音变回白熙辰本来的音色，痛苦又清晰，“我在失去控制，基地会自毁……”
白曦月呆立原地，泪水模糊视线：“父亲！我能救你！”
“不……”白熙辰面容在人类和怪物间变换，“我已经没救了，血晶侵蚀了我的大脑，快走！”
整个地下基地开始震动，天花板落下细沙。
张阳一把拉住白曦月：“我们必须走了！”
“不！我不能丢下他！”白曦月挣扎着。
莫莉的第二人格突然冲上前，一剑刺向白熙辰咽喉。
白熙辰——或者说那个怪物，本能地格挡，但莫莉的剑中途变向，划开他左手腕上的莲花手链。
手链断裂瞬间，白熙辰发出叹息。
他眼睛短暂恢复清明：“曦月，记住，黑风寨只是开始，血煞门的总部在……”
一声巨响打断他的话。
基地一面墙倒塌，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机械蜘蛛，每只都镶着微型血晶。
“走！”白熙辰用最后的意志力扑向蜘蛛，同时按下手腕上的装置，“记住，莫莉是钥匙，也是锁……”
巨大爆炸把张阳一行人掀飞。
他们被气浪推着穿过隧道，最后抛到沙漠表面。
身后，地面塌陷成巨大漏斗，吞噬了整个地下基地。
白曦月跪在沙地上，紧紧攥着半截莲花手链。
张阳拉起她：“我们得马上离开，爆炸会引来黑风寨的人。”
远处沙尘飞扬，隐约可见大批人马朝这边移动。
莫莉的第二人格突然指着天空：“看！”
一只巨大机械鸟在夜空中盘旋，翅膀由无数细小血晶片组成，月光下闪烁着光芒。
机械鸟飞过月亮时，张阳清楚看到鸟背上站着个人影。
“苏明哲……”张阳咬牙切齿。
机械鸟叫了一声，向北方飞去。同时，地面追兵越来越近。
“盐沼。”张阳当机立断，“按原计划去盐沼，那儿的低温能干扰血晶运作。”
众人拖着疲惫身躯再次出发。
白曦月走在最后，不时回头看吞噬父亲的沙坑。张阳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块从基地带出的数据芯片。
“你父亲最后把它塞给我。”张阳低声说，“也许里面有重要情报。”
白曦月紧紧握住芯片，眼中悲伤逐渐被坚定取代：“我们会让血煞门付出代价。”
前方，莫莉的第二人格突然停下，双剑交叉警戒：“有人来了，但不是黑风寨的……”
沙丘后走出一个身影，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剑，剑身上缠着和白熙辰长枪相似的龙纹。
“白家青龙卫……”白曦月惊讶道，“他们应该都战死了才对……”
银发女子单膝跪地：“小姐，奉家主之命，接应您前往安全地点。”
“家主？”白曦月声音颤抖，“我父亲已经……”
银发女子抬头，露出和白曦月有七分相似的脸：“不，小姐。新任家主，您的兄长，白熙光。”
张阳敏锐注意到，银发女子手腕上也戴着一条莲花手链。
月光下的沙漠泛着银白冷光，张阳蹲下，手指触碰沙粒。细微震动从指尖传来，地下有东西在运转。
“这里。”莫莉突然开口，她的第二人格还没完全消退，声音很是冰冷。
她站在一处普通沙丘前，用短剑指着地面，“入口在下面。”
白曦月擦干眼泪，小心收好父亲的手链。“青龙卫已经去引开追兵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她声音还有些颤抖，但眼神恢复了锐利。
张阳点头，和王海在莫莉指的地方挖掘。
沙粒滑落，很快露出一个金属圆盘，上面刻着和地道墙壁一样的符文。
“血煞门的标记。”张阳皱眉，手指描绘着扭曲线条，“但有些不同，像更古老的版本。”
莫莉突然按住太阳穴，表情痛苦：“这些符号，在和我说话……”
“别碰它们！”白曦月拉住莫莉的手，“血煞门的符文有催眠效果。”她转向张阳，“我父亲说过，黑风寨掌握着血煞门最原始的秘术。”
王海找到圆盘边缘的机关，轻轻一转。
伴着低沉机械声，圆盘下沉，露出一条螺旋向下的阶梯。
一股带着金属腥味的冷风从地下吹出，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张阳点燃一支荧光棒扔下去。绿光照亮湿滑台阶，深不见底。“我先下。”他取出金针夹在指间，“王海断后，保持警戒。”
阶梯似乎没有尽头，众人走了快十分钟才到底部。空气越来越潮湿，墙壁凝结着水珠，在荧光下泛着诡异的红色。
“血晶的辐射。”白曦月低声解释，“长期暴露会导致幻觉和器官衰竭。”
地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地下空间出现在眼前。
张阳熄灭荧光棒，这里不需要额外照明。
整个洞穴顶部嵌着无数血晶，散发着暗红色光芒。下方是错综复杂的建筑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