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再次响起,林沐辰转头问:“你还点了啥?”
温苒不记得点了什么,反正挺多的,三年不能在一起过了,她想丰富一点。
林沐辰走过去开门,门没完全打开,只听见她“卧槽”一声,跟着整个身子往后拽。
门在两股力量下不过坚持两秒,然后以绝对压倒的方式弹开,林沐辰咬牙切齿:“老子门坏了你赔我!”
周聿桁所有注意力都在沙发那边转过来的脑袋上,看都没看门一眼:“赔你十张门,账单发我。”
林沐辰咬着的牙突然就咬不下去了。
温苒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近,拧起眉:“你来干什么,没人欢迎你。”
周聿桁:“谁说的,刚才门挺欢迎的,还响了呢。”
刚才那是门弹到墙上发出的声音!
温苒无语,别过头不看他。
周聿桁冷淡无温的目光扫过单人沙发上的男人。
秦临洲察觉周聿桁在看他,主动起身打招呼:“你好,秦临洲。”
周聿桁回握了下,声音不冷不热:“秦先生这么闲,跨年不在家陪老婆。”
秦临洲:“未婚单身。”
周聿桁鼻腔溢出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哼,温苒抬头看他。
周聿桁明显会错意,坐到她身边让她仔细看。
温苒往旁边挪一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可能是大量摄入的蛋白质起到了健脑作用,林沐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靠!朋友圈忘记屏蔽这货了!”
温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临洲大概猜出他的身份,有意把空间让给两人,恰好外面放起烟花,他拉着林沐辰去落地窗那边看烟花了。
没外人在,周聿桁更是无所顾忌,直接上手捏温苒的脸:“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你老公姓周不姓林,跨年你陪她不陪我?”
温苒拍开他的手,这人指不定有什么毛病,总喜欢捏她的脸。
“你跨年要我陪什么,你不跟你的瓷娃娃过?”
“我为什么要跟她过。”
温苒觉得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跨年夜不跟自己心爱的人过跟谁过?
不过也有可能瓷娃娃身体不好要休息,周聿桁没人陪了,于是想起了她这个第二排位的妻子。
正版没有,就拿盗版纾解下咯。
“怎么不说话,理亏不知道说什么?”周聿桁看眼落地窗那边的男人,耿耿于怀,“那个男的是谁,长得一副斯文败类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律师”两个字到嘴边,温苒咽了回去,不想暴露秦临洲是她的离婚律师。
她这一卡壳在周聿桁眼里就变成了另一种意味,比如还没想好那人的身份,或者没想好怎么糊弄他。
本来心情就不太美丽的周公子更加不爽:“还没离婚,你要敢跟其他男人暧昧不清试试。”
温苒本来跨年夜想以美好愉悦的心情迎接新的一年,无奈周聿桁最会踩她的雷点,她像个点燃的炮仗,一脚踹过去。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跟江曦瑶呢,又是照顾她又是帮她治腿,对她好得就差挂个二十四好男友牌在身上了,你们的关系又算什么!”
周聿桁第一次见小猫发威如此暴躁,愣了愣:“你很介意她?”
怎么会不介意,试问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老公在外无微不至照顾另一个女人。
但说到底,介意就是因为爱,爱才会嫉妒,发疯,吃醋。
温苒不想自己一颗真心摊出来被嘲弄糟蹋。
“不是介意,是膈应。”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烟花砰砰砰响,温苒不想看他的脸,别过头去看窗外。
许久,周聿桁叹了口气,拉住温苒的手。
她的手很软,白白嫩嫩的,刚在一起的时候周聿桁就经常犯浑,哄骗她用手,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我跟江曦瑶真没什么。”他说。
温苒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以何种表情,何种心态说出这句话的。
这叫没什么?是不是在他眼里,非要让她亲眼看见他跟江曦瑶滚在一起才算有什么。
那个场景在脑海中不过掠过一秒,她就起一身恶寒。
周聿桁一根根捏过她嫩白的指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我跟江曦瑶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温苒把手收回来,转过身,定定凝视他。
周聿桁长了双勾魂的桃花眼,用林沐辰的话来说,就是看电线杆都深情。
温苒在他这双深邃如墨的眼睛里沦陷了无数回,此时此刻,说完全无动于衷是假的。
深爱过的人,刻骨铭心的感情怎么可能短时间说忘就忘。
他让她从一个女孩变成女人,她在他身上尝过无与伦比的甜蜜,也尝过抛进云端的极致快感。
她终究是,爱他的。
温苒感觉心尖的位置在微微颤抖,她轻轻吸一口气,问他:
“那我要是说,让你从今天开始,彻底放弃江曦瑶,不管她不理她,永远不跟她见面,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