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欢庆氛围中的人，现在都倒在地上。
即便是大白天，鸟语花香之中，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人，这画面也有些瘆人。
白炼秋不得不压抑情绪，“你突然过来就拥抱住我，我还没反应……”
“娜迪亚，不要试图欺骗我。”他一字一字地警告她。
“他来向我告别。”
“继续。”
“殳空，你只是没有过被别人掌握的失权感才会感到慌张，强大如你，你也清楚伊利亚斯什么都做不了。”
在白炼秋的话语中，殳空眼眸中的阴狠一点点消失。
白炼秋自嘲地道，“他消失了，我又被你牢牢掌控着，检察官大人胜券在握……”
他打断她的话，情绪比刚刚稳定了许多，“他对你讲了什么？”
“他爱我。”
他皱着眉，“还有呢？”
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白炼秋掩藏着眼底的精光，“无数遍的爱我。”
“呵……无可救药。”
倒也是伊利亚斯会做的事情。
殳空松开了白炼秋。
他并没有推她，但因为刚刚的他力气太大了，她一下子失重摔倒在草坪上。
她抓住他的裤腿，“亲爱的，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月，还请你让这场婚礼照常进行下去。”
殳空低着头看向白炼秋。
白皙的手腕处一道腥红印子，十分刺目。
实在太弱了。
没有芯片加成的白炼秋，他稍稍用力就会伤她皮肉。
他都没有怎么弯腰，直接拎着白炼秋后脖颈的衣服，把人带起来。
大掌贴在她的小腹处，语带警告，“安分些。”
肚子里的孩子终于停止了闹腾。
白炼秋单薄的身躯靠在殳空胸膛前，见殳空不适应地皱眉，她向他扬起笑容，“谢谢你，亲爱的。”
这让殳空嫌弃的话语被堵了回去。
他冷哼一声，“正好让我试一试操控人心术。”
控人术……
这不是伊利亚斯的吸血鬼特能吗？
白炼秋抿着唇没有询问。
从殳空的指尖泛出点点黑色的光芒，飘向了躺在地上的人们。
白炼秋的人类肉眼看不到太多，但她能感觉到殳空在改变这些人。
间隔时间有点久了。
白炼秋挽住殳空的手臂，“要错过吉时了。”
殳空忍住了抽出手的冲动，“这对新郎新娘很相爱，我学到了很多。”
“你能看到他们的记忆？”
“不止。肮脏又糜烂，完全符合低等人类的劣性。”
白炼秋不敢讲话了。
她怕殳空也对她使用这招，如果知道她身上还有一个攻略他的系统……
人们的身体像机器人一般站了起来，殳空的指尖停止微弱抖动，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老人脸上的笑意继续着，向殳空和白炼秋走过来，“要喝葡萄酒吗？”
殳空没有言语，静静观察着每一个人。
白炼秋摇头拒绝了，“我有些累了，想回阁楼休息，明天再去拜访新郎新娘。”
“这样啊……”老人又看向殳空，“年轻人，多包容妻子，嗯？”
老人说着抬起手，想要拍一拍殳空的肩膀。
殳空轻飘飘地躲过，目光不善地看着老人，“你的身份，只是房东吧？”
老人还要回话，白炼秋先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这还不算，她两只手强势地握住殳空的两只手，以为这样就能防住殳空对老人出手。
殳空愣了一下，只觉得白炼秋真是自不量力。
白炼秋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硬着头皮向殳空撒娇，“亲爱的，我想要你抱着我回去。”
殳空的瞳孔猛地一缩。
手上的力道加大，他勾起唇角，“当然可以，毕竟我们很、相、爱！”
殳空直接公主抱起白炼秋，一步一步往住宅去。
老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这才揉了揉脑袋。
奇怪，脑袋后面怎么会有一个包啊。
收回视线，老人要去看望伤员诺亚了。
白炼秋和殳空租下来的阁楼要穿过老人住宅的花园。
一路上都是绿油油的花草，殳空好几次都想直接瞬移到阁楼去，但想到那对新婚夫妇经常会在花海中漫步，他就忍耐着走回去。
回到阁楼，殳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和白炼秋清洁身体。
他打开了监控面板，开始记录第一次实施控人术后，这些人的情况变化。
白炼秋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外面是高大的树木，让她想到第一次见伊利亚斯时的大树。
她轻轻地出声，“殳空，我冷，温度调高一点。”
沉浸在算法中的殳空抽出一丝能量，虽然不喜欢白炼秋这种带有命令意味的话语，但他还是照做了。
白炼秋默念着伊利亚斯的名字，缓缓入睡了。
她想要在梦中见到伊利亚斯。
殳空那么在意伊利亚斯和她讲了什么，很有可能伊利亚斯知道殳空什么秘密。
希望残存的吸血鬼力量，能让她在梦中收获些什么。
这也是她想要尽快入睡的原因。
可惜，什么都没有。
一觉醒来，没有一丝梦境的记忆。
白炼秋想不明白，是因为伊利亚斯彻彻底底消失了，她也变回了正常人类吗？
那些做过的梦，伊利亚斯从来不让她记得的梦，一定有珍贵重要的东西在梦中。
白炼秋泄气地倒回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脑海里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妈妈，宝宝饿了。”
白炼秋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在客厅中盯着监控面板的检察官扫了她一眼。
没有察觉到危险，他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白炼秋的目光紧紧盯着肚子，这孩子发育得太快了。
“妈妈，你需要补充能量，不然正在成长的我，会损害你的健康。”
听到孩子的声音，白炼秋低着头，小声道，“你不是一个捣蛋鬼吗？”
“我只是想要妈妈重视我。我知道你想要除掉父亲，妈妈好好地把我生下来，我来帮妈妈好不好？”
白炼秋只觉得脊骨寒凉。
这妥妥的就是殳空翻版。
她披了衣服下床，肚子里的宝宝十分开心。
监控面板的光亮照在脸上，白炼秋打开了客厅的灯，“殳空，我想吃大餐了。”
殳空抬手就要从空间里取物，又听到白炼秋讲，“想吃亲爱的做的爱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