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闻言终于反应过来,立刻恍然大悟道:
“母妃您这招妙啊!我们只需要安排几个人去抢亲,到时候父皇自然会认为是太子做的。”
睿王心中大喜。
“儿臣这就去安排,保证明天让整个天都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前去抢亲了。”
而此时的东宫里。
沈鹤川刚刚下朝回来,天机便将今日探听到的消息悉数都告诉了他。
“今日,顾姑娘并未出府,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婢女出去采办了不少的东西。”
天机说到这里还有些愤愤不平。
“属下这段时间,虽说不能潜进顾姑娘的院子,但是却对永安侯府其他人的动向了如指掌。
属下越看越觉得寒心,没想到顾姑娘都要成婚了,永安侯府都没有什么动静,就连装扮也是用的二姑娘出嫁时的那些。
就连一些必要的东西,都需要婢女亲自去采买。
属下还听那些洒扫的下人说,顾姑娘的嫁妆都没有多少呢!”
沈鹤川闻言,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随口便道:
“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景春不会在意,孤也不会在意,等景春做了太子妃,永安侯府的气数也就尽了。
至于现在,当务之急是景春的婚事,至于其他的,只要他们不招惹到她,也就罢了。
若是不长眼得罪了她,那你便直接将人给处理了。”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这婚事是和罗子骞的。
如果说是和他的婚事,永安侯府敢如此对待,那么他不然亲自上门,去教一下永安侯如何做人。
闻言,天机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那可是永安侯,哪里是他想要处理便随便处理了的?
等说完这些,沈鹤川才又问了一句:“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吗?”
天机点头。
“全部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他说着又有些迟疑地看向沈鹤川。
“殿下,您一定要这么做吗?”
“此事太过凶险,若是一旦暴露,恐怕对您不利,您还是要三思啊!”
沈鹤川却丝毫不在意,很是笃定的开口。
“放心吧,惠安宫那边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定然会按照我们预想的做,现在,我们就等明日到来就好了。”
沈鹤川说完,目光继续落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又道:“现下既然无事,那孤先出去趟。”
天机看着刚送过来的一大摞的折子,心想,殿下,您看看现在是没有事吗?
但他沈鹤川那急切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
沈鹤川必然是又去找顾景春去了。
这几天以来,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沈鹤川都一直想要潜进顾景春的院子见她一面,但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
渐渐地,天机便有了经验。
每次都无需费力,只需安静地蹲在墙边,不久后,沈鹤川便会被“扔”出来。
而今日,定然也是一样。
天机这般想着,便在墙角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了。
当然,为了打发时间,他还特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话本来看。
这本话本还是当初顾瑾希送给他的。
他闲暇的时候便会拿出来读一读。
这一读,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知不觉地便上了瘾。
眼看着就要读完了,天机想着,等读完了就去找顾瑾希换一本。
他读得正起劲,而此时的沈鹤川却再次踏入顾景春的院子。
不过,这会儿是白日,顾景春院中的机关并未启动,所以沈鹤川进去并未受阻。
但是,刚走了几步,就被小满给拦住了。
小满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要将沈鹤川给扔出去一次,人也已经从刚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面不改色。
以至于现在见到沈鹤川都没有任何恭敬的神色。
反倒是沈鹤川看见小满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生怕再被她给扔出去。
不过,到底是白日,小满也不敢做得太过,只是拦着他,道:
“太子殿下,姑娘并不想见你,你还是请回吧。”
沈鹤川上前一步,一脸的理所当然道:“孤想要见她。”
小满一噎,还想再说,就听身后传来顾景春的说话声。
“让他进来吧。”
话落,小满还未开口,就见沈鹤川如同风一般,冲了进去。
小满:……
此时,顾景春正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着的是罗家刚刚送来的嫁衣。
兰心怕尺寸不合适,所以,特意让顾景春先穿上试试。
嫁衣很是漂亮,穿上后,让兰心一阵赞叹。
但是,这落在沈鹤川的眼中,却是刺目得很。
他站在原地,一边惊讶于顾景春这穿上嫁衣绝美的脸,一边又恨不得将这件嫁衣给撕烂。
而顾景春却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沈鹤川,缓缓地行了一礼。
沈鹤川皱眉,就听顾景春道:“今日叫太子殿下过来,是有些话跟殿下说。”
“臣女有幸,之前得了殿下青睐,这才得以跟殿下露水情缘。
能生下希儿,也是臣女之幸。
他对于殿下来说,可能就是一个孩子,可是他对于臣女来说,可是臣女的半条命。
臣女现在既然被圣上赐婚出嫁,希儿自然也是要跟着臣女的。
我知道,他是皇家血脉,但是还请看在臣女也算是伺候您一场的份上,放过希儿,让他得以平安的长大。
日后,若是殿下还没有子嗣,臣女绝不会再阻拦的他的去留。
但是,现在,希儿还小,性子单纯,实在是受不了这宫中的阿谀讹诈。
所以,臣女跪请殿下放过希儿,放过臣女。”
“呵……”
沈鹤川看着顾景春,听着她情深意切的话,直接给气笑了。
“你现在是求孤放了你们两个?”
“顾景春,你觉得孤对你的喜欢,是负担?”
“你觉得朕对希儿的爱,是危险?”
“你……就这么喜欢罗子骞?”
沈鹤川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顾景春沉默了。
沉默就是默认。
高贵于沈鹤川,又怎么屑于做出威胁人的事情。
她既然觉得是负担,那他离开就是,反正,这世上的女子多的是。
何苦在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身上耗费这么多的精力。
沈鹤川这般想着,便转身要走。
但是,他不过刚刚走出一步,就觉得心头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
从心头开始,渐渐地扩散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