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确实该早做打算。”进入这具身体她就设定了三个方案,“赵七叔认为我是该出国好,还是去港城好?或者找个人结婚改变一下成分。”
赵刚思来想去都不太合适,“国外很混乱,港城更是帮派林立,结婚没有合适的人选,什么人才能护得住小姐?”
赵珍珍觉得赵刚说的对,她拉出了系统,“赵婉婉经历过的那一世,原主嫁的人是谁?”
大企鹅摇摇摆摆调出查看赵婉婉那一世的剧情,发现没有照片,只有一个名字。
【对方叫翟卫国。】
“翟卫国,这么巧?”外面那个不就叫翟卫国。
【是,就是他,现在的他正营职;按照进度算,五年后他会去港城出任务,从而结识原主,原主帮了他很多,日久生情。】
犹记得系统说过,翟卫国等了原主十几年,改革开放后才将人娶回了家。
从现在来看,此人满身正气,人品有保证。
“那原主那一世,他娶了谁?”
【一生未娶,老后住进了干休所直至死亡。】
“这么说翟卫国跟原主是命中注定,没遇到原主,他就没有正缘咯?”
【那也不是,只是翟卫国觉得娶个媳妇回家管着自己麻烦,人家可是高干子弟,军二代,家世背景超硬那种;您知道的,一般这样的家世背景,自己又有能力,热爱自己的职业,结不结婚都在人家一念之间。】
赵刚眼神微动,“小姐,您看中他了?”
赵珍珍对他摇头。
“问问而已,这几个世界我都没结婚,对结婚没啥想法;实在不行,我先去京都读大学,有机会申请留学。只要我价值足够大,谁也动不了我。”
赵刚心有忧虑,也明白小姐说的是对的;跟在小姐身边两个世界了,他知道小姐是个意志坚定之人,认定的事情不容易改变。
就如,她喜欢兔国,不管什么原因都改变不了她爱这个国度。
余管家带着采买之人抱着一堆东西归来,陆续又有人送来许多丧仪用得上的东西;赵家一.夜之间布置出像模像样的灵堂,翟卫国眼里有活儿,更想表现自己,帮着一起干活。
赵刚看在眼里,对他多了几分考量。
系统证明,他是好男人,未来事业如日中天,跟小姐一样心性坚定,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转移。
是个好夫婿人选。
小姐若是真想结婚,这人绝对可行。
在丧仪面前一切都得往后靠。
赵乾遗体送回入棺,与赵家主母的棺材并排而列;消息一经传出,赵氏一族除了赵刚无一人来悼念。
部队、ZF皆有人来悼念。
一场丧事热热闹闹办完,七天后,赵乾夫妇风光大葬。
赵家恢复清静,这几日,翟卫国时刻立于她身边,照顾的贴心周到,连赵刚都靠不进去。
忙完后,赵珍珍差点泪崩,上一世送走好四位老人也没这么累。
在这里,按规矩她要从早跪到晚的,夜里得守夜。
断亲断早了,送赵家人进监狱送早了,该等丧事办完再送。
“四小姐辛苦,您先回房歇会儿,余下的事交给我和余管家吧。”赵刚心疼地盯着瘫在沙发上的人。
一侧站着余管家深深看了赵刚好几眼,这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抢他饭碗。
翟卫国眸色微沉,想上前又怕引起她的反感。
“不了。”她一下坐起来,对赵刚道:“赵七叔,把我床头柜上放着的匣子抱下来吧。”
赵刚知道里面装的是下人的身契,依言去抱了下来。
“四小姐,您要的匣子。”
她指了指茶几,赵刚心神领会把匣子放到茶几上,打开匣子。
余管家又多看了赵刚好几眼,太有眼力劲儿了些,好似比他这个伺候小姐十几年的人更有熟稔更有默契。
反常,太反常了。
“余管家,召集下人们过来。”
“好的,四小姐。”心里那点子瞎寻思被她一喊,立马抛在脑后。
余管家快速召集了下人们汇聚在大厅。
家里主人家人口多,下人也多,加上余管家十八人。
下人们站在一起望着眼前的娇柔小姐,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位小姐干翻了整个赵家。
平时温温柔柔,天真活泼,一遇到事儿跟猛虎下山似的。
“四小姐,十七个人都到齐了。”
“嗯。”赵珍珍从匣子里拿出一沓身契,又拿出厚厚一沓提前放进去的大团结,“我在这里先多谢你们多年如一日照顾我们赵家人。”
“四小姐言重了,我们拿工钱做事,都是应当应分的。”余管家道。
其他下人沉默不言。
赵珍珍摆摆手,“这会儿召集你们前来,想来你们心里也有数;我父母不幸身亡,赵家已不是以前的赵家,养不起下人了。所以,我在这里代表我父母将身契换给你们,不论是死契还是活契,你们都拿回去,回乡后好好生活去吧。”
下人们眼神明亮,眼神盯着对她面前的身契热烈非常。
“余管家,把身契给他们。”理解他们渴望自由,她拿起身契朝余管家的方向递出。
“是。”
余管家躬身上前接下身契,当他看到最上面是他的死契,心里五味杂陈。
“小姐,怎么还有我的身契呢?”
赵珍珍笑道:“余管家先拿着。”
余管家什么也没说,只将最上面的身契放到了最下面;而后,面对下人们站定,“我叫到一个,上来一个拿你们的身契。”
“是!”声音格外轻快洪亮。
翟卫国低头去看她的脸色,发现她面容始终带浅笑,心跟被针扎了一样的疼。
余管家念到一个人名,就有一人上去领一份身契,眼看身契越来越少,直至只留下最后一张属于余管家的身契,赵珍珍开了口。
“余管家,还得麻烦你给他们分一分遣散费,一人拿两百;你们拿到钱,趁着天色尚早,收拾你们的东西离开吧。”
“好的,四小姐。”
余管家再次接了她递过来的厚厚一沓钱。
一人两百需要三千四,余管家估摸着四小姐身上没多少钱了吧;之前的钱全都捐了,丧事、遣散费又是一大笔钱。
不过,四小姐既然拿出了这些钱,说明她还有一些钱傍身。
余管家胡思乱想之间,三千四百块分完了;下人们捏着钱和身契不约而同朝坐在沙发上的赵珍珍跪下磕了个头才离开。
赵珍珍只淡淡地看着。
余管家望着一个个下人离开,叹气回头走到她面前,“四小姐,您保重。”
赵珍珍从匣子里拿出单独为他准备的一沓钱,“你也是,余管家,回去陪着妻子儿女吧。”
她的语气平静,淡然到冷漠,余管家却很感动。
“四小姐,日后您若有需要,请尽管来找我,我走了。”
“走吧,走吧。”
最后一个下人也走了,赵珍珍看了一眼大厅,轻笑起来。
所有的所有,没有永久,不过是转眼即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