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刻晴望着云熙的表情已经不复之前那般平淡。
对方三言两语间，就能挑拨自己和天权星对立，简直……恐怖如斯！
云熙嘴角轻扬，作为局外人，他才懒得管璃月怎么怎样。
说白了，璃月就是璃月！它不是，也不可能是炎煌！
云熙也无法将这个国度视作故乡！
凝光既然惹到自己了，那自己就得给凝光上上眼药，以求念头通达。
至于会有什么后果？谁管呐！
没让镜流当场照彻万川，也算是给了钟离老爷子一个面子了。
云熙伸出手，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圆圈，“你看，这个圈，就是璃月的财富。”
紧接着，在圆圈中又画了一个小圈。
“这，代表的天权凝光的财富。”
“财富的总量是一定的，天权凝光的财富多了，那其他人的财富必然就少了。这其他人中，都有谁呢？商人？平民？或者是……大家族？”
刻晴沉重的呼出一口气，“云熙先生，你太可怕了。”
“不过……有一点你失算了。璃月的财富并非固定的，凝光的财富也并不一定会侵占到其他人。”
“噗嗤~”
云熙乐出了声，“好吧好吧，就当你说的对吧。”
别看璃月看上去繁华，但实际上，干的不过是倒卖的商贾之事罢了。
自从层岩巨渊被封锁以来，璃月已经没有了外贸输出的优势。明明有着黄金屋这个印钞厂，璃月的财富总量却没什么明显的进步和发展。
这就代表着在外贸中，璃月一直处于贸易逆差。
打个比方，黄金屋每年产出五百万摩拉，璃月的总资产是一千万摩拉。十年过去了，璃月的总资产变成了一千二百万摩拉。璃月确实发展了，但你能说璃月对外贸易赚到钱了吗？
岩王帝君确立了璃月的货币霸权，按理说，璃月将会发展成提瓦特大陆说一不二的金融霸主和军事霸主。
可事实上，璃月和其他国家并没有拉开明显的差距。
不过，云熙也懒得跟刻晴解释了。
想要说明白这一系列名词，得用大把的时间。有这时间，他去找个位置唱唱歌，不香吗？
刻晴呼出一口浊气，看云熙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起来。
虽说云熙这人很可怕，但，绝对是个大才。如果留在璃月辅佐自己，绝对能把璃月变得更好！
要知道，刻晴可不是草包。她的眼光，可是让她在璃月数十万民众中，精准的找到了逛街遛鸟的钟离。
“云熙先生，你的意思是……璃月完全离不开帝君吗？”
刻晴其实也知道目前的璃月离不开帝君，也正是如此，她才在上一次请仙典礼上呼吁大家独立自强。
站在客观理性的角度来讲，帝君不可能永生不死。所以在帝君离世之前，璃月人必须有靠自己在提瓦特大陆立足的能力。
她倡导的人治，不是为了夺帝君的权，也不是自大到认为人类无所不能。
而是璃月人每年都指望着帝君的神谕，畏畏缩缩，遇事犹豫不决。
璃月就像是一张考卷，帝君则是一张参考答案，所有人都在指望着抄答案，没人在乎怎么解题！
这才是刻晴在上一次请仙典礼上站出来的原因！
云熙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离开谁都能运转，我从不怀疑人类的可能性。只是……就目前来看，璃月并没有做好离开岩神的准备。”
之所以原着中摩拉克斯假死后，没有什么大的风波，那是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帝君并没有死！所有矛盾都隐藏了下来。
如果钟离真的去世了，迎来的首波冲击，不是外敌，不是魔神，而是内斗！
人类和仙人的斗争，璃月人不同派系的斗争！
要知道，哪怕是在原着中，即使钟离没有真的离世，也冒出了不少牛鬼蛇神。
就比如七星八门的银原厅，执掌盐业的部门，几乎是一窝盐之魔神赫乌利亚的信徒，坚定的反岩神派系。
这可是七星八门之一啊，执掌的古代社会重要的盐铁之一的盐啊！
上面都腐败到这种程度了，下面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看游戏中没有明目张胆的提，实际上，璃月不仅有着青楼，还存在家仆和奴仆（奴隶）的概念。阶级固化尤为严重！
这里没有打破阶级固化的科举制，也唯有上天赋予的神之眼，才能让人轻易的实现阶级的跃迁。
云熙为什么认为凝光的手腕足以在星际和平公司中混出头，就是因为凝光在阶级如此固化的社会，杀出了一条通天路！
几人聊着天，饭菜很快便上来了。
刻晴机械式的夹着饭菜往嘴里塞，心思全放在了思索璃月的未来上了。
……
……
群玉阁
【王小美】刚进入凝光的办公区，看到凝光正襟危坐的翻阅着桌子上的情报，心中一紧。
恐怕，是出什么问题了！
她已经很久没看到凝光这么严肃的处理事务了。
“甘雨，你来了。”凝光疲惫的笑了笑。
甘雨疑惑的问道，“凝光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不。只是……有件事想要问问你的建议。”
凝光揉着眉心，将她和云熙的交谈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包括最开始自己对云熙的看轻。
事情虽然麻烦，但还不至于让她添油加醋的抹黑对方。
甘雨有些呆萌的点了点头，虽说凝光百思不得其解，但甘雨瞬间就理解了。
对方的处事风格应当跟留云借风真君很合得来。
仙人活得久了，于红尘中，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
像凝光这样“圆滑”的人，很难得到仙人的认可。就算是在请仙典礼上“大放厥词”的刻晴，都比凝光得到认可的概率更大。
“所以……凝光大人的意思是什么呢？”
甘雨斟酌道，“对方确实有可能是来自蒙德的巴巴托斯大人，但……即便如此，凝光大人最多是恶了他的感官。想必……对方不会刻意针对您的……”
“抱歉，请仙典礼在即，突然出现在璃月的未知强者，让我有些慌了神。”
“请仙典礼吗……”甘雨想了下，觉得这个时间段确实该对神秘强者重视一些，“这样吧，我先去与对方交涉一番。实在不行的话，我会向仙人和帝君大人反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