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花焕微微颔首:“你发过来的报告单我们都看了,医院的设备出故障了吧?没事,我们重新做个亲子鉴定就行了,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有,”谢谨言淡淡道,“设备都检查过了,没有故障。”
花焕:“……”
不是,他说话这么直吗?
“怎么可能没故障,”江凛见花焕被他噎得话都说出来了,心里急得不行,连忙打个圆场,哈哈一笑,“总不能团团真有三个爸吧?”
“为什么不能?”
“啊?”
江凛脑子都短路了一下,有那么一瞬,他都怀疑自己了,这真的能吗?好像确实有可能,人家谢谨言脑子多好使啊,还是学医的,说不定他懂得更多呢,江凛连忙问:“真的能?”
“团团不就是吗?”谢谨言平静开口,“不出意外的话,她是第一例。”
众人:“……”
莫名的,他们感觉头皮都麻了一下。
谢谨言这个表情,这个语气,这个气质,简直还给人一种他要把团团解刨了的错觉,江凛立马道:“什么第一例!胡说八道!明明是仪器坏了!”
“这样想可以安慰到你吗?”谢谨言看他,“那你就当是仪器坏了吧。”
江凛:“!!!”
妈的,好欠揍的语气!
“哦,对了,你们不是要重新做亲子鉴定吗?我可以陪你们,”谢谨言顿了顿,“最好还是去私人医院,因为我担心团团被人抓走。”
“你!”江凛抓狂了,“你怎么就不信呢!团团她不可能有三个爸!不可能!”
“那走吧。”
这平静的语气,谁听了不来气?花焕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谢谨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谨言抬眼,他眸色很浅很淡,没有一丝情绪,好像游离于世界之外。
花焕不愿意高估人性,继续问:“想要钱?”
“不要。”
谢谨言淡淡道:“我好奇。”
江凛彻底忍不住了:“你好奇个屁!你照照你自己!你哪里有好奇的样子!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想把团团解刨了还是想把团团的事往外传!谢谨言!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事你但凡干了!我一定要你的命!”
“我不会外传,”谢谨言轻声道,“我只是好奇团团要交给谁扶养。”
“……啊?”
别说江凛愣了。
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冬瓜砸了一下,不疼,但人懵了。
就这?
就这也值得他们大动干戈?
花焕狐疑道:“你好奇这个干什么?”
“不能好奇吗?”谢谨言看他,“团团虽然懒了点,贪吃了点,爱哭了点……但她是个好孩子,我自然希望她可以快乐幸福地长大。”
别说。
这话还是挺中听的。
但团团爱不爱听他们就不知道了。
“没想到你还挺善良,行了,放心吧,”花焕闷笑一声,“我会对团团好的。”
“你?”江凛嗤道,“真以为你能抢到团团的抚养权呢?脸够大的。”
“我记得你是私生子吧?”
晏辞突然开口:“团团跟着你,不会被人嘲笑吗?为了团团的心理健康着想,抚养权应该归我或者江家。”
江凛都受宠若惊了!
晏狗不是总跟自己针锋相对吗?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竟然会帮自己说好话,他被人夺舍了吧他。
还是江爸爸最先反应过来。
不管怎么说,晏辞都是江凛的亲舅舅,晏辞赢了,团团还能管江凛叫哥哥,江凛赢了,团团也要管晏辞叫舅爷。
可要是花焕赢了呢?
他们再想见团团,恐怕就难了。
江爸爸眼神一闪:“团团年纪小,正是需要朋友的时候,要是被其他孩子嘲笑她有一个私生子爸爸,她还会快乐吗?你这么喜欢团团,应该也不希望团团过得不开心吧?再说,你兄长花焱才是花家的继承人,物质条件上,你也给不了团团太多。”
“而且你父亲还经常往家里带女人,”晏辞皱眉,“这样的环境也能养孩子?”
“合伙呢?”
花焕哑然失笑:“刚刚还针锋相对,一转眼,你俩又一致对外了,还得是亲舅甥啊,感情好到让人羡慕呢。”
江凛表情微僵,明显是被恶心到了,但他反应也快,立即说道:“你管我们关系好不好,反正你绝对不适合养孩子,还是趁早卷铺盖走人吧!”
“怎么不适合?”花焕笑了,“你一个未成年都能养孩子,我为什么不能?”
“还有你。”
花焕看向晏辞,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明星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吧?哦,我想起来了,你的母亲——”
晏辞抬眼,黑漆漆的眸子里写满了森然,他一字一顿道:“你想死吗?”
“瞧。”
花焱摊摊手:“这才说几句话,你怎么还生气了呢,哎,我真的好担心呀,你要是养团团,不会因为团团不听话就对团团动手吧?”
“你又是什么正常人?天天笑嘻嘻的,像个癫公,”江凛嗤道,“你还好色下流猥琐,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哪天再搞出个私生子来。”
“别人身攻击啊,小朋友。”
花焕笑了:“你这个年纪,还是把精力放在读书上吧,团团也不想有一个连大学都考不上,只能灰溜溜出国镀金的废物父亲吧?不过你即使出国,也会举步维艰,毕竟你英语也不太好,团团被你养久了,万一像你一样蠢笨可就不好了。”
“总比二十多岁还啃老的废物强!”
“江小少爷不也在啃老,没有你父亲,你算什么呢?”花焕笑吟吟道,“你不止啃老,你还准备带着团团一起啃老,你上学的时候不会把团团丢给父母照顾吧,不但啃老人的钱,还要啃老人的时间,你堪比硕鼠。”
“你他妈!”
江凛拳头都硬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威胁我?我好怕怕啊,”花焕感慨道,“你们两位,一个超雄,一个狂躁,又是舅甥关系,哇,遗传学是多么的美妙——”
话没说完!
对面的拳头就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