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从后面绕了出来。
之前两人谈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听着。
沈清翎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站在南鸩身后说道:“要不然停止计划吧。”
南鸩一愣:“为什么?不是你提议的吗?”
南宴阴冷的眼神忽然变得奇怪起来。
“我怕你爱上他。”
南宴觉得现在他们应该要远离沈清翎。
而且是越远越好。
他们低估了沈清翎的可怕。
这个少年实在太会蛊惑人心。
轻易就能博得所有人的好感。
就连他这样的人听了那些话都会忍不住动容,何况是身在其中的南鸩。
更可怕的是沈清翎还不是故意的。
轻轻松松就能让所有人喜欢上他。
南鸩垂下眼道:“不可能,你的担心很多余。”
南宴皱眉道:“可是......”
南鸩打断道:“没有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道理你比我懂。”
他们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半途而废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难不成真的让盛墨成功和沈清翎联姻吗?
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件事发生。
但她不想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利益还是别的,南鸩并未深想。
沈清翎眼睁睁看着南鸩的进度条又涨了一点,来到了40。
另一边盛墨坐在车里等着沈清翎出来。
她知道沈清翎肯定是去找南鸩了。
想到沈清翎和南鸩站在一起的画面,她眼神幽深如墨。
觊觎沈清翎的人太多了,她不用点非常手段就得不到他。
在盛家她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任何想要的东西都必须不择手段才能得到。
她只有去争、去抢,才能得偿所愿。
一味地等待退让就会什么都得不到。
对待沈清翎也一样。
她曾给过他一次警告,但显然他并没有听到心里去,总是在做着她不喜欢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做的太绝。
总是玩猫抓老鼠也没有意思。
她会露出锋利的獠牙让他明白,不听话的小狗下场会很惨。
盛墨正在思考的时候,沈清翎从南家出来了。
看到她手上的血迹,沈清翎皱眉道:“你的手受伤了,还是让我来开车吧。”
沈清翎和盛墨换了位置,他来开车,盛墨坐在副驾驶。
这点他依旧很贴心。
然而盛墨心里的气可没有消,她脑海里不断盘旋着那些让她恨不得杀人的场景和话语。
南鸩亲了沈清翎的下巴,这是她亲眼看见的。
但是她说沈清翎亲了她,这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沈清翎主动的还是南鸩主动的。
在盛墨看来这两者区别很大。
她今天必须问清楚。
沈清翎开上车没多久盛墨就忍不住开始了。
“怎么,这么快就安慰好南夫人了。”
“我只是告诉她我们离开的事。”
“是吗,我以为你们又在调情呢。”
盛墨这句话带着几分讥讽,但更多的还是醋味。
沈清翎专注于开车,并未回复她。
之后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车里的气氛很压抑。
到了盛家后沈清翎停好车,两人一起进了盛家。
盛夏今天恰好在家,看到沈清翎来了盛家她很高兴。
盛夏眼神放光地盯着他:“沈清翎!你怎么来了!”
她眼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开心,然而在转头看到盛墨眼神的那一刻笑容彻底消失。
沈清翎浅浅“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看到两人这低气压的模样盛夏也有点犯怵。
沈清翎就不说了,他再怎么生气至少也还是个正常人。
盛墨现在这副样子明显就是要发疯的前兆。
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疯子怎么能待在一起呢。
盛夏不免有些担心沈清翎。
她凑上去想说些什么,被盛墨警告道:“管好你的嘴。”
随即她又看向沈清翎。
“跟我上二楼书房。”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房间吧。”
女人站在楼梯上俯视着他。
眼神一片凉意。
盛墨说完这句就自顾自地上楼去了。
盛夏凑到沈清翎身边问道:“你是怎么得罪她了?”
沈清翎摇了摇头不肯多说。
盛夏劝道:“我觉得你现在最好是回家,此地不宜久留。”
她感受到了盛墨快要压抑不住的疯狂。
“她的手受伤了,有纱布和伤药吗?”
盛夏不明白沈清翎为什么无动于衷。
她愣了愣:“有......”
盛夏找来东西交给他,又问道:“她是不是在你面前发疯了?”
沈清翎还是沉默不语,拿着东西就准备上楼。
盛夏想起上次盛墨过分的行为,她忍不住说道:“她是个疯子,沈清翎,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少年脚步一顿,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我知道。”
沈清翎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盛夏瞳孔地震。
沈清翎知道!?
沈清翎怎么会知道!?
沈清翎知道居然还不跑!?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在盛夏震惊又不解的眼神中,沈清翎上了二楼。
他拿着纱布和伤药推开了书房的门。
盛墨站在窗边,此时正是午后,外面阳光正好,沈清翎却感觉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盛墨转过身看到了他手中包扎的纱布和伤药。
沈清翎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姐姐,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盛墨一顿,原来是去给她找药了吗......
但是没用了。
她心里的痛什么药都无法治愈。
她接过沈清翎手中的药和纱布,然后将这些东西都丢在一边。
“沈清翎,我们谈谈。”
“好。”
盛墨平静地打开手机按了一个按钮。
自从上次书房的门被盛夏砸坏以后盛墨就将门换成了电子的。
用锤子也捶不坏。
听到身后的门传来疑似上锁的声音,沈清翎预感大事不妙。
盛墨一脸平静地说道:“别紧张,只是聊聊。”
尽管她面色平静地说着这句话。
但沈清翎知道她不可能只是单纯地聊聊。
她看似平静的眼神下是快要压抑控制不住的疯狂。
“你想谈什么,谈联姻,订婚?”
“不,你只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她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南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