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说话还真的是含蓄。”
李承乾一笑:“范大人还不如直接说,本宫的心里面或许还能好受一些。”
“太子殿下恕罪,下官只是如实禀告太子殿下而已,若是有不妥之处还请殿下原谅。”
范文宽心中不服太子李承乾的压迫,可又不好明面上说出来,当下也只能用这种含蓄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来。
“你的意思是说……”
李承乾:“本宫自不量力,本宫的学识还比不上你们巴陵郡这些士子,根本就没有资格来品评了是不是?”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范文宽:“下官只是好心提醒,仅此而已,还请太子殿下莫怪。”
“哼!”
李承乾当然知道范文宽的心中是怎样想的。
“不怪,不怪,本宫怎么会怪你。”
李承乾一笑:“本宫现在更加好奇,这巴陵郡的士子了。”
“太子殿下会如愿以偿的,下官这就让他们去将岳阳楼收拾出来。”
范文宽当下心中也是无奈。
心中对这个太子更是有些好奇。
虽然他知道太子已经立了许多年,确实从来没有听说这个太子有什么作为,曾经还传言太子和皇帝的关系紧张。
可是这个太子现在看上去,似乎颇为受宠。
李承乾一开始也有些纳闷,范文宽为什么会说出自己品评巴陵郡士子的行为,是在不自量力。
现在想来应该是巴陵郡自除偏远,山高路远的缘故,自己在长安的表现还没有传来这巴陵郡。
以至于他们还不清楚这当朝太子是一个怎样的人。
原本李承乾的心中还有点郁闷,可现在这样一想竟也是极好。
惊喜不如惊吓。
李承乾喜欢玩惊吓的。
既然他们觉得自己不自量力。
那李承乾就让这些人看看,自己的实力。
静夜思暂且就不说了。
就将进酒和春江花月夜……在这个时代有几个人能写的出来。
至于在岳阳楼之上……
“你去准备吧。”
李成钱对范文宽冷冷的说着。
“是……下官告退!”
范文宽离开。
李成钱面色冷冽,这范文宽与其在这里怎样出言讽刺自己,倒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让自个儿全家好好的活下去。
李成钱之前所说的话,可不是威胁那么简单。
他是真的那么想的。
科举……
事关国本啊。
谁也不能动摇国本。
……
岳阳楼号称天下第一名楼,能与之相比的甚至能略胜一筹的大概也就只有滕王阁了。
只是滕王阁始建于大唐永徽四年,现在那地方现在还是荒山野岭呢。
所以岳阳楼便是现在天下的第一名楼。
此时此刻站在这岳阳楼之前,他现在算是能理解为什么当年范仲俺能在这岳阳楼之上写出《岳阳楼记》这样的千古名篇了。
《岳阳楼记》即便那已经是初中课本的知识了,李承乾现在依旧能够背诵全文。
这并没有什么难的,现在他甚至能够完全的默写下来。
“岳阳楼记……”
李承乾在心中一笑,看着面前的岳阳楼:“范仲淹啊,对不起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李承乾很清楚,要相扰这些巴陵士子服气,他这个太子就必须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
用自己的才学来让这些人哑口无言。
要不然自己品评士子的话,倒是真的成了一个笑话。
李承乾不想成为笑话,堂堂大唐太子也坚决不能成为笑话。
岳阳楼前的风吹在李承乾的身上。
他知道,今天就是办正事的日子。
今天也是决定范文宽命运的一天,或者准确的说是决定他们一家命运的一天。
“上去吧。”
李承乾看着面前的岳阳楼,在周边有不少的官兵在。
这些都是保护李承乾安全的。
经过上次那些水贼的事情,李承乾等人现在已经是学精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们的性命,在这种情况之下,李承乾在来到巴陵郡当日,就让自己手下的侍卫,去调集周边的驻军精锐来护卫太子的安全。
毕竟这又是死士截杀的,又是水贼在江上拦截的。
就算是李承乾自己艺高人胆大,现在也万万不能那般的拖沓了,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的安全都是最重要的。
这些人都只听李承乾自己的命令,绝不会收到巴陵郡太守范文宽的指令。
范文宽要是想要搞一点小动作的话,那可真是……
很难,真的很难。
岳阳楼,中国六大名楼质疑,甚至能排进前三甲之列。
出了滕王阁之外,便没有能与之相比的了。
此刻那些士子还没有来。
李承乾便已经在诸位的陪同之下,缓步登上了岳阳楼的顶层,在这里李承乾看到了不少历朝历代文人所留下的诗句。
不得不说,他们的诗句都不错,有些堪称精品,甚至有许多已经在后世失传了。
不过真正让岳阳楼铭传天下的,还是后世北宋名臣范仲淹的一篇岳阳楼记。
尤其是那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更是拔高了整篇文章的意境和高度。
可以说虽然写的是岳阳楼,可又不全是岳阳楼。
而近日……
这一篇岳阳楼记……怕是要早上几百年出现在这世间了。
不知这岳阳楼在千年之后,名气能不能比得过那滕王阁!
站在顶层,李承乾看着前方的江景,以及那天上的白鸥。
“殿下,不若在这里赋诗一首如何?”
杜嫣然看着李承乾:“他们都说太子殿下诗赋造诣非凡,奴家今日想要亲眼见识见识。”
“呵呵……”
李承乾一笑:“今日绝对让你大饱眼福,只是现在本宫没什么灵感,就只能是就此情此景随便说上两句了。”
“当然。”
杜嫣然:“随意之间最能彰显一个人的底蕴。”
李承乾一笑,看着前方的江景。
不由的脱口而出:“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杜嫣然一怔。
下意识的品味着李承乾这简简单单的一句。
心中倒是了然。
这一位大唐太子果然不是寻常之人。
仅仅只是随口一句,竟然是这般的美,这般的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