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琳琅正想把云峰服装厂的空前盛况跟简翠翠汇报一下。
简翠翠一看不妙,赶紧支使丈夫,
“陆宸,你和七姑去买菜,我晚上要吃火锅。”
陆宸赶紧说,“行,我给你熬大骨头汤底。”
最近简翠翠的胃口不好,陆宸还有点犯愁。
既然媳妇点餐了,再难他都要把火锅给弄出来。
等陆宸和七姑走远,司马琳琅才吐了吐舌头,
“差点就说秃噜嘴了。”
简翠翠早就交代过了。
不能把她和云峰服装厂的真正关系说出来。
陈美银这婆娘做人没有下限,她知道简翠翠有钱,还不知道要使出什么招数呢。
虽然她现在是失踪了,难保她什么时候就跑回来。
所以,要尽量避免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七姑,你家侯厂长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啊?”陆宸尝了一口汤底,满意地问。
他在简翠翠的指导下,已经把火锅底汤熬出来了。
还做了麻辣和清汤两个口味。
他还真就不知道简翠翠在饮食上,有什么不会的。
他这两个汤底,简直是完美融合,既满足味蕾又照顾到健康。
而且火锅底料十分醇厚,营养丰富,吃上一口就能让人欲罢不能。
“德旭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家。”七姑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云峰服装厂的机器,几乎没停过,他们分为三班倒轮番工作。
那些机器用得多,自然坏得快。
侯德旭几乎整天蹲在厂里盯着那些机器。
“再忙也要吃饭呀。”简翠翠嘟囔了一句,她给自己夹了几个肉丸子。
她是孕妇,先吃一点,没人会计较。
那肉丸子是从麻辣锅里夹出来的,上面还沾了不少的红油。
陆宸赶紧给她盛了一碗骨头汤,“别急,你把肉丸子在这里面涮一下,医生说你不能吃辣椒。”
平日里无辣不欢的简翠翠无奈。
她把肉丸子在清汤里洗了洗,才放进嘴巴。
唉,没有辣椒的火锅,根本就没有灵魂嘛。
不过,在场那么多人盯着她,她也不敢拿宝宝来冒险。
孕妇嘛,就该有孕妇的样子。
不能为了一时的痛快,造成什么隐患。
七姑伸出手,羡慕地摸了摸她的肚子,
“啊呀,像个小西瓜似的。”
简翠翠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手,
“别摸了,以后你自己也会有的。”
李七收敛起笑容,有些涩涩地说道,
“医生说了,我年纪大了,怀孕要看运气,而且,就算怀上了,也要勤快做产检,不然生出的娃娃怕有什么不妥。”
再说了,侯德旭忙成这样,她上哪里怀孕啊?
正说话间,侯德旭回来了。
他穿的是厂里的工装,一身的油污不说,那一张脸跟个大花猫似的。
李七心疼地迎上去,“今天怎么又是这晚才回来?不是打电话告诉你,让你早点回来吃饭吗?”
司马琳琅也站起来介绍道,“七姑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陆宸,他就是翠翠的爱人,这两位是她的父亲和弟弟。”
陆宸伸手打算跟他握手。
侯德旭却干笑一声,“我这手满是油污,你们等我,我洗一下手和脸,就可以吃饭了。”
他和李七结婚之后,就把李七带回厂里住了。
这个小阁楼,目前就住着司马琳朗一个人。
侯德旭洗好手出来,门口外,一个男人也跟着进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零件。
即便是大冬天,这个男人也急出了一身汗,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侯德旭说,
“厂长,我终于把零件买回来了。”
再着急,侯德旭也只好把事情放下,他对那个男人道,
“先放到车里吧,吃好了饭,我们再回厂里把那台机器装起来。
陆宸一看又有客人来了,赶紧招呼到,
“这位老哥,我们先吃饭吧。”
啃骨头啃得正起劲的简翠翠一抬头,呀,这不是周达吗?
他现在跟着侯德旭混了吗?
果然,侯德旭介绍道,“陆宸,这是我们厂里的司机周达,他好像也是你们那边的人。”
周达忙跟陆宸打招呼,“你好,我是留旺村的。”
李七又拿出一副碗筷,大家继续吃起火锅。
冷飕飕的冬天吃火锅,那可是一大享受呀。
虽然大家都没让她吃辣椒,但简翠翠也吃得鼻头都冒出了汗。
几杯啤酒下肚,周达问起简翠翠,
“你这次来曲周是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用车子接送啊?”
简翠翠顿时想起自己是来喝喜酒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七姑,
“我们是来喝喜酒的,你帮我看看是明天几点的喜宴。”
七姑接过请柬看了一下,说道,
“明天下午五点,曲周大饭店十一楼兰桂厅,结婚人,叫徐纪先和张玲。”
张玲?
简翠翠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这名字倒跟自己那个妈一样。
她偷觑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简道乾。
简道乾面无表情地低垂下了眼帘。
只那一双捏着筷子的手出卖了他的心情。
此刻,那双手上的指骨已经有些泛白。
可见,他捏筷子已经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不一会,他又若无其事地夹了一块鸡腿菇进自己的碗里。
还轻笑一声道,“这个时候的蘑菇应该是温室培育出来的,吃火锅就少不了这种东西。”
司马琳琅没注意到餐桌上的暗流涌动,她伸手把请柬拿了过来。
然后皱眉道,“徐纪先?这个人我听说过,他是长庚集团的继承人,他怎么四十好几了才结婚?”
“啪……”的一声,简道乾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断了。
“爸……”简翠翠担心地问,“你没事吧?那只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
简道乾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爸爸……”简安安也停下手里筷子夹菜的动作。
他担心地看着父亲,“你怎么了?”
他自从七岁上发烧之后,不管动作还是思维,都变得有些迟钝。
但简道乾向来粗线条,不会有这种情绪上的波动。
这一刻,简安安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