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她们的故弄玄虚很反感,不耐烦地拿过纸条,自己亲阅。但是结果一样,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沉重,怒气要爆发了。
“太子!冷汐月!你们干的好事!”皇帝把纸张往地上一丢,怒道。
太子从刚才听到第一句点到名字时,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知道这是皇后针对他的局。他正在盘算如何解困时,皇帝已经直接点了他的名了。
他连忙上前捡起纸张,看完后脸色缓了缓,但他二话没说跪在皇帝跟前,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是清白的!”
冷汐月听到皇帝点名时已经跪下了,萧墨离再也坐不住。自太子手中拿过纸张,只见上面写了肉麻的情话,主要表达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暗恋和思念之情,落款是冷汐月。更恶心的是上面画了太子的肖想,矛头直指是冷汐月暗恋和思念太子!
这件事到现在为止,他明白了这是杜兰仪针对冷汐月和太子的局。如果冷汐月无法自证清白,那么她犯了淫乱罪,肖想自己的大伯名声尽毁不说,下场可能更惨。而太子只是有可能被怀疑与自己弟媳有牵扯,但并未有实证,他的太子哥只要一口咬死不知情,那么这脏水泼不到他身上。这件事整体对他的太子哥来说影响不是最大,最坏的结果就是名声受损一点。
而对冷汐月不一样。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何况还是这样的事情。
杜兰仪有这份心机吗?他不信。他看向皇后和三皇子,心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他把情书交给冷汐月看,让她好明白事情始末,好及早想出脱困之法,然后一掀衣摆对着皇帝上跪道,“父皇,儿臣不相信这是月儿所写。望父皇明察!”
冷汐月看完后当下就明白了这个局的目的。这个局是否能成功站立的关健是字迹。那么杜兰仪是怎么拿到和她一样的字迹呢?
联想到三皇子是听了柳昭澜的话去茶楼取证,那么顺着这点反过来想,柳昭澜是怎么说服三皇子相信她亲自跑一趟茶楼呢?这件事肯定和今天的局有关。显而易见,三皇子从柳昭澜处得到了她的字迹,然后利用她的字迹设了对付她的局。
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柳昭澜会拿什么取信三皇子,完成祸水东引的事情。
如今总算明白了。应该是柳昭澜拿了模仿她字迹的假信件骗了三皇子,三皇子肯定不完全相信,在茶楼肯定又搜出柳昭澜事先准备好的另一件物证,两样加起来才让三皇子真正相信了她,并放了她。
柳昭澜自小和原身交好,能狠下心对原身下毒,肯定也存了别的心思。比如藏点原身的贴己之物,模仿原身的字迹的可能性都是极大的。
所以字迹的出处已经是很明显了,就是柳照澜提供的。她不禁暗叹,柳昭澜心机之深沉确实让她佩服。单从柳昭澜能从三皇子手中顺利逃脱,可见此人的心机和智慧了。若不是此人眼界太浅,始终执着于与他人的攀比妒嫉,也不至于落得名声尽毁的下场。
格局,还是格局太小了。
想罢,她也开口道,“父皇,这封信不是儿臣写的。”
“你……”
皇帝正要开口训斥,皇后拉住他道,“皇上,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我们皇家的颜面更重要。不如我们私下里面去处理。”
皇帝想着也是有道理,今日皇后事事以皇家颜面考虑。做法令他满意。
他正要答应,冷汐月却连忙答:“父皇,不可。事情已经发展至此,再去试图隐瞒,只会添更多的无端猜测和恶意中伤。儿臣没做过,心中坦荡,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父皇和众人的调查,以还儿臣一个清白!”
她声音掷地有声,神态坚定。一如当初她阻止皇帝要把杜兰仪塞给萧墨离时的做派。
太子悄然瞥了她一眼,这个女子面对这样的困局依然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为自己争取每一丝能取得主导权的机会,而不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处事如此冷静,这份心性他都不一定能做到。他到底当初给他的二皇弟塞了怎么样一个强大的助力!
“父皇,儿臣同意月儿的话。儿臣相信她和太子的人品,相信这件事必是有人故意构陷。请父皇就在这里审,当着大家的面还月儿和太子一个清白。”
萧墨离也坚定无比地说道。说着,他还与她十指相扣,与她相视一笑表示自己的立场。
冷汐月有点动容,尽管他也是看在协议的份上,可是能在此刻如此相信她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她怎么能不感动。
“求父皇在众人面前审问,还儿臣和弟媳一个公道。”太子也附和道。
没错,事情已经开了头,众人都怀疑猜测他和她关系了。如果此时再私下去处理,显得欲盖弥彰,好像他们就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才会不敢公开处理。
即使最后冷汐月有能力自证清白,外人不知也不会信,依旧还是会谣言满天飞。那时才是真正如了背后之人的心!
皇帝看着跪在他底下的三个年轻人,冷静下来。微眯着眼道,“冷氏,你说不是你写的,那朕问你,上面是不是你的字迹?”
冷汐月摇头,“上面字迹看着像儿媳的,可是儿媳确确实没写过。”
“大胆!你说没写过就没写过,事实摆在眼前容你狡辩?”皇帝道。
冷汐月道,“父皇,字迹可以模仿。民间不缺乏这样的高手。”
“冷氏,莫要糊弄我们!”皇后冷冷道。“你说别人模仿,你可有证据?”
“高公公,麻烦你帮我准备笔墨纸宣。”冷汐月对高公公道。
高公公看了皇上一眼,皇帝点头,他才吩咐人准备。
宫人们很快搬来一张桌子,又摆上文房四宝。冷汐月走过去,用左手写了几个字,接着换了右手又写了几个字。然后又换了不同的姿势写字,最后让宫人们展开给从人看。
“大家请看,这是我换左右手,换不同的姿势写的字。同样的字,却是不同的风格,但都是我自己写的。”她总结道,“所以字迹只能做为一种佐证,无法做为真正关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