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淑眼中闪过什么,可是很快她便冷冷道:“本宫觉得不怎么样。”
冷汐月听着,这话里有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味道。她看向桌位离她们很远的靖南侯世子高泰,他正在给庄心柔和高逸麒夹菜,满脸温柔和慈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昨日还未完全融化的积雪又被新的落雪覆盖,天地间很快又成了银妆素裹的景象。宫殿里温暖如春,舞娘们扭动着曼妙身姿,人们酒酣耳热,兴致正浓。
与此同时的将军府,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潜进书房,关上门。她从怀中取出几封信函,放到了书架上。似乎觉得放的位置不合适,她又重新拿起夹进了书桌上的一本书中,然后故意露出信封的角。
做完这些,她才满意,正打算离开,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
“你这么做好么?”
另一边宫殿内的宴席仍在继续。意画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便和冷汐月请假出去寻找净房。
等方便完后,她站在廊外等风吹走身上的异味才敢入殿中。
突然一个男人从背后抱住她,“小美人,冷不冷,让爷来温暖温暖你!“
意画吓得失声尖叫,无奈男人快速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来,欲把她拖到假山里面去。
这时,青言及时出现,拉开男人的猪手,对着这个猥琐的男人一顿狂揍。
男人被打的抱着头大喊:“别打别打,我是国舅爷!”
青言顿了一下,然后下手更狠了。
意画怕她把人打死,连忙拉着青言跑路。等国舅爷站起身时发现已经没了两人身影,气的跳脚咒骂。可是他又不敢声张,只能捂着猪头脸回到了座位上。
青言和意画看着国舅脸肿歪眼的样子,忍着笑差点憋出内伤。国舅爷恶狠狠地瞪向二人。
冷汐月看看国舅,又看看身边的两个丫头,心中有些猜测。她拉着身边的大神锦淑道:“长公主,这国舅爷怎么老往您这方向看?听说他很风流,是不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锦淑皱眉,依言看向国舅,见他一付猪头模样没了原来的人样,眼睛都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却仍是不避嫌地直直盯着她这边,更显猥琐,她顿时火冒三丈。
她堂堂长公主岂是这种老男人可肖想的?被他肖想,她浑身都起了一层疙瘩。“来人!给本宫挖了他的眼睛!”
“是!长公主!”侍卫们上前押住国舅爷。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国舅虽然一头雾水,不知哪得罪了这活祖宗,眼下也顾不得问,只能连连求饶。
“长公主!”三皇子夫妇和皇后同时出声制止,也不知发生什么,只能看向皇帝,这活阎王只有皇帝能治。
“胡闹!”皇帝恼火道,“锦淑你想干什么?你又怎么不开心要拿人开刀了?”
锦淑“嚯”地起身,指着国舅道:“皇兄,他这双狗眼一直盯着皇妹看!连本公主他也敢肖想?蠢货!本公主今天不挖了他的眼睛,难消怒火!”
听锦淑这么一说,皇后和三皇子顿时瞪向国舅,恨铁不成钢啊!杜兰诺也是暗自叹息,哎摊上这样的父亲真是可悲啊!
国舅听了,差点吓跪,他看的是冷汐月身后的意画,却被当成在肖想长公主了。他委屈万分地喊冤:“本国舅……哎,我没有……长公主,我没有肖想您!”
他以为他这一解释能消了锦淑的误会,谁知她火气更盛了:“你这个老呆!还您您的称呼本宫!怎么显得你比本宫年轻?肖想本宫委屈你了?”
在场所有人都默了,这才是这位活阎王的真面目啊!她到底是想人家肖想她呢还是不要肖想她呢?一点活路也不给人家国舅啊!
众人想着却一点也不同情国舅,纷纷自动挪了挪桌椅,远离这位活阎王的怒气,免得被殃及渔池。
皇帝听了,哭笑不得。“锦淑,不可如此无理取闹!坐回去,别扰了大家的兴致!”
锦淑不依,道:“皇兄,您看这个老倭瓜,长的歪眼斜嘴,一肚子坏水!我刚才吃下去的都险些要被他恶心吐了!您要替我作主。”
皇帝这才注意到国舅惨不忍睹的脸,不悦道:“国舅,你怎么了?”
这付猪头样别说锦淑,就连他都想揍他一顿。这蠢货到底干什么了?
国舅再不敢眼睛乱看,对着皇帝恭敬道:“回皇上,臣刚才去了宫房,风大吹熄了灯笼,我一时没看清路摔了一跤。”
憋屈啊憋屈,被打了他还不能说出真相。上次宫宴他就看上意画了,无奈是安平将军府的人,萧墨离又在,他明得不敢下手。
今日他尾随着意画出来,想趁着夜黑浑水摸鱼来个霸王硬上弓。这女子失了清白还敢到处嚷嚷不成?
那冷汐月也不至于会为了一个丫环和他过不去!那萧墨离还在战场上呢,她一个妇人能顶什么事。最后意画还不是得乖乖被他纳入府中?!
可是没想到被人暗算了!现在还圣前丢脸!气恼啊气恼!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摔一跤能摔成这样?皇帝皱眉,心中闪过嫌恶。他也懒得管他,大手一挥:“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大家继续!”
本以为这场闹剧就此作罢,谁知锦淑又语出惊人:“皇兄,我年轻守寡,身边无男人,才让贼人生了贼心。我实在委屈!”
“锦淑莫胡说,我天家女儿谁敢轻视怠慢?”皇帝道。
“我不管,求皇兄给我赐婚!”锦淑跪下道。
“你看中谁了?”皇帝忍不住问道。皇妹守寡三年,他做兄长的甚是心疼。只要她喜欢,他定是要为她做主的。
锦淑手往后一指,“皇妹看中他了,靖南侯世子高泰!”
现场顿时安静,落针可闻。众人纷纷看向高泰,今天的瓜实在是太大了。
高泰脸一阵红一阵白,庄心柔却脸色异常平静,怀抱儿子静坐不语。
冷汐月看向庄心柔,这女子惠质兰心,聪慧异常,看来是早就知道了。
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