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知云撇撇嘴巴,即使很不舍得也没有挽留。
短暂的告别后,秋栾儿回到了天空之城的驿站。
秋栾儿幽怨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再次问道:“真的不能让我回去一趟吗?”
“不行。”
“为什么?”秋栾儿不解:“我和谈墨都答应你了,你难不成还怕我反悔?”
君尧姿态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没有半分王的威严。
“那本王问你,你为什么要回去?”
秋栾儿一时噎住:“我……我要跟谈墨告别啊。”
朋友之间都需要告别,伴侣之间告别不是很合理吗?
君尧看着秋栾儿,冷淡道:“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
“那个传音石就是蛇君给你的告别。”君尧说道。
秋栾儿木着一张脸:“谁告诉我的?”
谈墨话里话外全是对她的叮嘱,君尧这么一说,确实像是临走前的告别。
不过,秋栾儿还有其他借口。
“我的所有东西都在那里,我要回去收拾行李。”
君尧不为所动:“天空之城什么没有?缺你那点东西?”
秋栾儿无话可说,只得气愤地看着君尧,想起一件事。
“离策怎么样了?”
突然从秋栾儿嘴里听到其他雄兽的名字,君尧心底有些不爽,不过被他很好地掩盖了过去。
“放心,本王已经派人跟着了,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窝在万兽王的怀里哭呢。”
君尧勾起一抹恶劣的笑说道。
或许是因为隐形情敌的缘故,青年喜欢在秋栾儿面前说着离策有多‘柔弱’。
虽然他知道,秋栾儿不会信。
当然,秋栾儿也确实没信,甚至还说道:“你怎么不说他被吓得不敢出门了?”
“也不是不行。”君尧说道。
秋栾儿白了君尧一眼,没再搭理他。
一天的时间悄然飞逝。
清晨的阳光照在深色的木质桌面上,桌上的盆栽迎着光摇曳,画面温馨而治愈。
房间床的位置摆的不是很好,不知道是驿站怕客人睡过头错过重要场合的缘故。
阳光刚好可以照在枕头上,也就是人的脑袋上。
“嘶……好刺眼。”迷迷糊糊的秋栾儿抬手去遮挡照在眼睛上的阳光,半晌后无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做了起来。
挠了挠凌乱的长发,愣神三秒后才一脸幽怨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那个昨天晚上秋栾儿为了房间通风特意打开的窗户。
如今成了秋栾儿起床的催命符。
“哪个大聪明设计的?”
谁家好人弄穿过窗户的晨光刚好照枕头啊!
这不是诚心不让人睡觉吗!?
秋栾儿所在的房间是二楼,隐约可以听到翼族兽人的交谈声。
左右就是在御蛇城购进的货物如何运送以及其他和秋栾儿无关的问题。
秋栾儿不知道下面进度如何,反正回笼觉是睡不成了,干脆直接起来收拾收拾自己。
床边的矮凳上整齐叠放着一件衣服。
准确来说是一件白色长裙。
那是秋栾儿昨晚睡觉前君尧送来的。
秋栾儿想着自己的衣服穿了一天,而且还在地下黑市那种地方折腾了一通,便没有拒绝。
昨日发生的事太多,以至于秋栾儿拿了衣服后都没展开看看,就直接睡觉了。
把额前凌乱的头发随手往脑后一捋,秋栾儿翻身下床,拿起床尾的衣服。
是一件长裙。
房间没有全身镜,桌上却又一个不小的镜子。
秋栾儿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着,最后决定先穿上看看。
衣服不同于御蛇城的性感风格,是十分宽松的版式。
层层叠叠像是蛋糕裙般,裙摆自然下垂到脚踝处,虽然宽松,却不显臃肿,随着秋栾儿的动作如波浪般摆动,轻盈又灵动。
从前面看十分保守,可后背却近乎是全镂空的设计。
只有几根细细的金链固定。
脖颈处的挂脖上装饰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蝴蝶结。
蝴蝶结中央有一枚成色极好的粉色宝石,粉色,梦幻且美好,刚好契合了这件衣服的风格。
又纯又欲。
不同于君尧的张扬华丽的风格,裙子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件寻常的排量裙子罢了。
可秋栾儿摸着手中凉而不冰的衣料,抿了抿唇。
先不说蝴蝶结上的粉色宝石有多稀有,这整件衣服,都是鲛纱做的。
“这人也真是舍得。”秋栾儿想了半天,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这件衣服恐怕比起之前知云送的那一条裙子还要珍贵。
秋栾儿叹了口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自己和君尧的关系,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真的合适吗?
可是,如果后面还回去,会不会想之前那根簪子一样惹君尧不快?
秋栾儿苦恼地想着,最终不得其法。
好在秋栾儿不是自寻烦恼的人,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
调整好心态,秋栾儿坐在桌前开始打扮。
说是打扮,其实就是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罢了。
秋栾儿摘下发箍,拿起桌上的梳子不紧不慢地梳着头。
绯色的发丝间,那对小角好似雨后新冒出的嫩芽,稚嫩,仔细一看很是明显。
昨日为了防止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偷窥,秋栾儿一晚上都戴着发箍。
这会脑袋被发箍压得有点难受。
“唉……”
秋栾儿叹息一声,镜子里那个美貌的雌性也跟着叹息。
“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秋栾儿摸着头上的角喃喃自语。
君尧不同于谈墨,不管天空之城多好,始终没有御蛇城自由。
只怕她以后要更加小心。
一抹愁云萦绕在秋栾儿心头,久久不散。
短暂的打扮过后,秋栾儿再次将发箍戴在头顶,遮住了那对已经有点明显的角。
及腰的长发刚好遮住了身后玲珑的身段,整体看着秋栾儿还是很满意的。
不像菠萝那样夸张。
打开房门,却发现君尧正靠在门边,双手环胸,眼眸微阖,似乎是在假寐。
听到开门的声音,君尧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抹亮眼的白色。
君尧眼底闪过一抹满意之色,看着秋栾儿,仿佛在艺术家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直到目光触及到秋栾儿头顶那抹突兀的红色,骤然顿住。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