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要跑,虞岁音先拔出剑钉在大门中央。
“我说金衍明明那么单纯,怎么忽然变了,原来是你小子在搞鬼。”
沈木扁嘴,“宗主,我是看他很爱重你才帮他出谋划策的。”
“况且,他那么好看,我想宗主你一定也喜欢。”
虞岁音三两步跨过去揪住他的耳朵,“妄加揣测我的意思,你这么想就能这么做了?”
沈木捏着虞岁音揪他耳朵的手,一边痛呼一边不服,“我这是伸张正义,金兄人给你睡了,交杯酒都喝了,还不认他。”
“宗主这摆明了就是要做那下流的负心汉,哎哟。”
虞岁音抬腿抡了他后背一膝盖,“你还敢传谣!”
沈木一边躲一边道:“才没有,我亲耳听到的!”
“我这是在为金兄鸣不平。”
“我看你是吃了一碟子盐,闲的。”
二人在屋内追打得火热,叶梨和蒋胥插不上话,退到一边默默看着。
直到金衍虚弱的声音传来,“二姑娘,冷。”
虞岁音踢人的腿一顿,这才看到,他们刚刚追打把火盆踢翻了面。
房门也大开着,时不时有冷风灌入。
她立刻将人甩开,警告道:“莫要再造谣,小心我打得你说不出话来。”
沈木犟着一口气,不语。
金兄那么惨,无父无母无家可归,身体也不好。
宗主还欺负他。
实在可怜。
虞岁音心里担心金衍,今天挡天宫山大长老时也不知受伤没有。
她一走过去,金衍就拉住了她的袖子,低低咳了两声。
虞岁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为他顺气,“你身体不好,怎的不先休息?”
金衍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此时微微抬头,声音沙哑缓缓道:“想二姑娘。”
语气熟练又温和,仿佛一对小夫妻,丈夫在诉说对妻子的想念。
这才离开几个时辰,又开始说些浑话。
“我给你的火山石呢?”虞岁音问。
金衍茫然摇头,“不知道。”
“?”
金衍又道:“前些日子开花了,热得紧,不知道去哪儿了。”
蒋胥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听不懂。
“那估计是在宗门里。”
看着呆呆看着他们的三人,虞岁音一边将被子搭在金衍身上,一边开口:“今日休整,明日出发去天水城。”
“这么快?”叶梨讶然。
虞岁音点头,“嗯,闻家和萧家一道。”
旋即从储物囊里掏出一本书,递给蒋胥,“你对阵法颇有了解,拿着这个去教一下那些宗派的布阵师,务必看着他们会了才停。”
蒋胥接过翻看了一下,上面是记录一些边境妖孽的弱点和对付他们的法阵。
郑重点头,“我这就去办”然后转身出了门。
“叶师妹。”
“欸”
叶梨乖乖应声。
虞岁音笑道:“你明天跟金衍待在玉霄宗。”
叶梨愕然,“我也要去。”
虞岁音坚定摇头,“不行,天水城太危险了,你还小。”
叶梨表情立马委屈上了,“宗主......”
“不行。”
“二姑娘......”金衍扯了扯她的衣袖,幽幽地看着她。
虞岁音立马会意,“你也要去?”
“嗯。”
“不行,太危险了。”
那妖帝她不一定能对付,金衍现在这模样,更不可能带他。
“二姑娘~”
“宗主~”
“二......”
“停。”
这两人玩起来了?
“都不许去,叶师妹你把他看好了,很危险。”
叶梨见她态度坚决,也不敢违背,弱弱点头,“哦。”
“二......”
见金衍还要喊,她立马竖了根手指头在他唇间,“怎么喊都没用昂。”
“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金衍微微勾起唇角,一反常态,“好。”尾音拉得长长的。
热气铺洒在食指,只觉得手指不可抵御的发烫,虞岁音猛然收回,呼出一口气。
沈木拍了拍叶梨的肩,“叶师妹,你就好好待在玉霄宗,你还小,当真不知道那个双生花妖的可怕。”
叶梨扁扁嘴,“听过。”
沈木道:“东西南北四大妖王知道吧?那是势均力敌,我们奈何不得,连宗主当初斗北妖王时,都受了严重的伤,几月未曾出门,这双生花妖能把四方妖王悉数打败。”
“绝非凡妖,你最好别去,修为低的都别去。”
叶梨泪光莹莹,“可是我想帮忙。”
沈木安慰她,“修为好,那是帮忙,修为不高,那是帮倒忙。”
他不说还好,一说叶梨眼窝里那滴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楚楚可怜。
“这孩子怎么这么容易哭。”沈木低声吐槽。
看着叶梨满目含泪,虞岁音无奈道:“行啦,先去休整一下吧,对了,我的房间在哪儿?”
沈木道:“这间和隔壁间就是你和金兄的。”
虞岁音微微颔首。
沈木和叶梨将地上的热炭收拾之后才走的,屋内只剩下虞岁音和金衍。
一般这个时候,他又要不安分了。
他拉住虞岁音的手,将人拉近几步。
触感冰冰的,仿佛身在七宝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虞岁音下意识想抽回,就听他弱弱道:“疼。”
虞岁音一怔,蹙眉看他,语气带着关切,“怎么了?”
莫不是受伤了?
金衍重复道:“二姑娘,我疼。”
“哪里疼?”虞岁音弯腰去瞧他。
金衍微微抬眼就能看清她的脸,他眼尾上翘,眼底荡漾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幽幽道:“心口疼。”
虞岁音翻手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脉象一直很弱,不曾变过。
实在瞧不出怎么了。
“是因为那老匹夫?”
“嗯,咳咳咳。”
说着,捂着心口咳嗽了起来。
虞岁音吓坏了,随即就要翻找丹药。
金衍握住了她的手,“没用的。”
“那怎么办。”
金衍唯一有些颜色的唇勾起一抹笑,“诅咒的苦都能挨,这点,无妨。”
说完又咳起来,看着压根不像能挨的样子。
“那怎么行。”虞岁音将一堆瓷瓶放到了榻上。
“这个这个。”她拿出其中一个白色瓷瓶。
“止痛丹,会苦,忍一忍昂。”她觉得平日将金衍惯得很娇气,所以就提了一嘴。
哪知,金衍叹息一声,“不想。”
虞岁音耐着性子哄,“良药苦口。”
金衍扯着她衣角,不语也不张嘴。
“那吃个蜜饯?”
金衍依旧不张嘴。
“金衍!”
“嗯。”
应得还有些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