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音被盯得发怵，只听他道：“二姑娘不带我，我自有千万个法子跟去。”
“你去了叶梨就得跟去，她那么小！”
金衍毫不退让，“你的命令，她会听的。”
虞岁音有些无奈，“我们是去除妖，你的同类，何况这是真的会要命的。”
金衍微微勾唇，“二姑娘是怕我去看了同类的惨剧会心生悲痛？”
“没有。”
虞岁音倒是真有一点这么想，可妖族向来弱肉强食，不存在这些伤感之情。
只是按她人族的思想，还是不带去的好。
“那就让我去。”金衍道。
虞岁音有些无奈，“这么危险的地方，干嘛非要跟去。”
金衍缓缓拉上她的手，眸子暗暗，“我想保护你。”
虞岁音刚刚念的清心咒又白念了，金衍指望她回应自己不成，就开始学老套。
贯穿烈女怕缠郎五字。
“我们……”虞岁音欲言又止。
金衍知她想说什么，打断道：“二姑娘当知道，怎么都是推不开的。”
“那你出去，三更半夜的来我房间干什么。”
金衍自顾自的脱了鞋爬上床，“二姑娘既然害怕明早从我房间出来，那我就来你房间。”
“你！”这么能这么不要脸。
虞岁音抹了把脸，刚要将人踢下去，就听一声声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心肝脾肺肾都咳碎。
“咳咳咳咳。”
听起来真不像装的。
“二姑娘，心口还疼。”
“你疼也下去。”
“咳咳咳咳。”
金衍不语，只一味的咳嗽。
虞岁音拿他没法子，却也不敢真踢，当即就要下床翻储物囊找丹药。
却被他一搂腰给按在了床上，紧紧桎梏在怀里，虞岁音挪动几下他就咳几下，仿佛真的扯动了他的伤口。
“别动，那老不死的阴招狠，疼。”
金衍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隐忍。
虞岁音当即就不敢动了，想了想那个大长老善毒，那一记偷袭若是自己接了或多或少都会受伤。
见真的赶不走人，罢了手谈别的事，“明日就留在玉霄宗，没得商量。”
“嗯。”金衍勾着唇，一双眼睛浅浅眯着。
答应得这么爽快，合着就不是来谈要跟她去天水城的事。
虞岁音都怀疑他明日真的能做到不跟去吗？
他也说了，有千万种法子跟去。
“金衍，你之前是什么妖啊？”她没头没尾的一问。
金衍不语，平稳的呼吸声来判断，似乎已经睡着了。
虞岁音叹了口气，她没有忘记双生花活着的那一灵可以作为他的补药。
当初以为他是胡诌的。
可万一是真的呢？
他胡诌这些干嘛？
反正明日若进展顺利，诛了那妖帝，用他的灵滋补金衍。
四个月了，一直没有阿兄的消息。
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还有那一半的边境同门。
想着想着，就入了梦。
刚刚翻来覆去睡不着，在金衍怀里才多久就入睡了，真是搞成了习惯，不好戒了。
翌日。
虞岁音整顿出发，天水城不远，御剑半日就到了城外。
这里太像当初的枉虚城，门口都挂着人，不过天水城是挂了一排百姓。
而且看模样，是被活活吊死的。
虞岁音他们分了四波，分别去东南西北四个大门布阵。
此阵只进不出，若是败了，也定困它个天荒地老。
虞岁音带队的人还在布阵，她就先进了城，他们四队的领队都进了城。
先打探一下有没有活着的百姓，和无相宗失踪的三波弟子。
以烟花为引，点燃烟花他们就入城进攻。
城内的妖横行街道，房子能烧的都烧得没有一丝木架子，虞岁音穿梭在废墟中。
她不清楚天水城的路，这些废了的房子她也正好不用去翻找。
不消一个时辰就找到了光鲜亮丽的城主府，这里可比外面哪些房子好多了。
一点被烧的痕迹都没有。
想来那个妖帝就在里面了。
“什么人！”
虞岁音刚翻进去就踩到一个比蛛丝还细的细丝，透明色，除了闻家的天眼，根本就无法发现。
猜着一根，整个院落立马腾升起千万根，像蜘蛛结网，密密麻麻。
发出深红色的阵阵光芒。
虞岁音立刻跳回墙上，掷出初宁剑，一个跟头踩在初宁剑上，足尖轻点跃上屋顶。
奔腾在排排屋顶。
那些小妖还没有能力抓住她，不过也是打草惊蛇了。
若是想行动，就更难了。
虞岁音寻了个无人的房间躲着，站在窗户旁，若是有妖破门而入她就从窗户跑。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总会惊动那妖帝。
“快些，今日的食物晚了半刻，尊上正在发脾气呢。”
门外传来小妖讨论的声音。
“今日那个守门的蟾蜍睡着了，让那些个宗派弟子寻了机会，西王刚刚才降服他们。”
“快去快去。”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想死。”是个男人，应该也是俘虏。
“管你想不想，尊上每日都要煮个人吃，被尊上吃，是你的福气。”
外边哭嚎声渐渐大起来。
看来那些人真的被关押在一个地方，而且那妖帝每日食一人。
西妖王也在。
这就更不好办了。
虞岁音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假做俘虏，把她带去那些人关押的地方。
思及此，她趁着哀嚎声没走远，猛的踢开房门，木门经不起她这一踢，飞出老远。
巨大的动静吸引了周边的小妖。
“是个伏妖师，抓住她。”
虞岁音放慢了脚步逃跑，然而发现他们还是追不上。
“……”
“嘭——”
面前的石路碎裂成一个大洞，砸碎地板的圆锤横扫而来。
虞岁音立马后滑数丈。
这一击妖力强悍，有这妖力还用圆锤的，必定是西王。
蝎子妖。
一锤一毒尾，称霸西方。
西王甩着巨大的毒蝎尾再次袭来，尾尖刺还流着一滴绿色毒液。
这毒液沾上一点就会化作脓水，连身体最硬的骨头都抵抗不了。
两次袭击都落了空，西王这才看向来人。
“是你！”
她在边境出名就是因为除妖从不失败，哪个妖不认识她。
北妖王那一战，吓得其他三王缩在一方地里安静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