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音护着金衍踢开刺过来的剑,带着金衍只伤不杀,打得有些恼人。
“咳咳,是我拖累二姑娘了。”金衍语气弱弱的。
打架的虞岁音不喜欢说话,拉着金衍的手不语。
她不信金衍真是这么想的。
果不其然,金衍又道:“以后就要多多劳烦二姑娘了,真好。”
语气要多雀跃有多雀跃。
虞岁音:“......”闭嘴吧你。
一把银剑从她们中间横劈而来,势要让她们牵着的手松开。
虞岁音轻巧自若,挥动初宁剑挑开剑势,旋即左手一转将金衍拉到自己身后。
这头剑尖已经抵在了林悦喉间,抬脚给她踢跪在地。
“啊!”
一声惨叫让天宫山众人都住了手。
现场混乱,天宫山弟子比她们多了数倍,却没讨得好。
“你敢。”林悦又羞又怒。
话音一落,虞岁音倏地将剑前进几分,林悦白皙娇嫩的脖颈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虞岁音冷冷道:“惹到我头上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林悦脖颈刺痛连连,威胁道:“这里是玉霄宗,我是天宫山掌门之女,她们不会让你杀我的。”
“蠢货。”虞岁音骂了句。
虞岁音目光轻轻扫过零零散散看戏的玉霄宗弟子,真是好久没见到林悦这么又蠢又坏的人了。
“你!”脖子上的剑又前进几分,只要再动一寸,就会血溅五步。
林悦霎时不敢动了,连发抖都极力压了下去。
“咳咳咳。”一声熟悉又虚弱的咳嗽声响起。
林悦忽然瞪着眼睛喊道:“公子,我救过你的呀,快让她放了我。”
金衍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拉着虞岁音的手,好似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去。
“二姑娘,冷~”
林悦不可置信道:“你要忘恩负义吗?”
沈木翻了个大白眼给她,“第一次见协恩图报脸不红心不跳的。”
常庚见状,上前当和事佬,“这里是玉霄宗,今日都是来除妖的,往日恩怨容后再算,如何?”
“常庚,你个窝囊废,她可是杀害我派长老的凶手,你快传信去闻家和我父亲。”
常庚见着她就头疼,被剑架着脖子都不消停,到底是无所畏惧还是蠢得可怜。
虞岁音连长老都敢杀,还怕杀她一个掌门之女吗?
传信这些话,不能悄悄说吗?
看着林悦越流越多的血,他立刻弓身行礼,“今日是我们鲁莽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虞岁音毫不退让,“有人要杀你,你抬不抬手?”
沈木立马接话,“我会把剑高高抬起,狠狠落下。”
虞岁音耸耸肩,“有道理,那就怪不得我了。”
“姑娘!”
虞岁音来不及动手,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气波动,比当日杀的空游还要强上几分。
目标锁定着她,迅猛如雷,她甚至连转过头去看的机会都没有,只来得及将剑横挡。
调动全身灵力护体,本准备硬生生接下这一击,大不了就是受点伤。
金衍忽然调转方位将她拉扯到身后,平时弱不禁风的,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虞岁音都没扭过她。
只感觉到一阵强劲的气流在空中爆炸开来,宛如一场狂风骤雨,修为低的已经掀翻过去。
而虞岁音只是发丝随风摆了摆。
这么强劲的力量,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金衍还病着,若是受伤了怎么办。
抬眼瞧去,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苍苍老者,一身威严不逊于她的叔父。
受了金衍一掌倒退好几步,直到下运灵气才得以站稳。
林悦立刻爬起来捂着脖子跑过去,语气带着哭腔,“世伯,她要杀我。”
估计这就是天宫山那个善毒的大长老了。
这一毒掌若是她接下了,恐怕会有大麻烦,她们这群弟子中,没有药师。
虞岁音立马上前查看金衍的状态,模样还是那个模样,病柳扶风,一张脸除了殷红的唇,宛如雪天飘飞落地的雪花。
可眸底戾气渗着寒意,如那穿心而过的线,一丝丝绞杀人心。
虞岁音围着他检查了一圈,担心的语气钻出喉咙,“你没事吧?”
金衍勾唇笑了笑,全身对着出手那老者的轻蔑,“老东西,半截身子入土了都不去死。”
转头又对着虞岁音瘪瘪嘴,“有,咳咳咳。”
说着,就扶着虞岁音摇摇欲坠。
“他下毒,我差点要被毒死了。”金衍弱弱道。
虞岁音立马吓一跳,抬手就要给他号脉,“我看看。”
脉象平稳?
难道是非常诡异的毒?
她一下子乱了方寸,金衍却幽幽道:“我给他打回去了。”
“......”
“咳咳咳。”他忽然咳得厉害,仿佛要将肺腑都咳出来似的。
虞岁音拍着背给他顺气,知道是这一击耗费了心神,本来就不好的身体,又要好好将养了。
那头被诅咒去死的天宫山大长老站稳后立马点了穴,从瓷瓶里倒了颗丹药吃下去。
“你太上无极宗何故杀我派弟子?”他先发制人。
沈木道:“你要不要先了解是哪个王八羔子先动的手。”
大长老蹙眉道:“小小年纪,好生没有教养,怎么说老朽也是长辈......”
“我呸,凭你年纪大就充作长辈啊,上来就下毒,倚老卖老,好不知羞。”沈木嘲讽着打断他。
“你!你们太上无极宗就是如此教养弟子的?”
“欸,个人行为,别上升宗门啊,我向来喜欢骂狗,理解一下。”
虞岁音差点当场给他竖起大拇指,这杀伤力,都不消她动口的。
“狂妄小儿,我看你是不知所谓。”说着就要动手,一旁的杨恒见此,立刻将人拦住。
“莫长老手下留情,玉霄宗禁止内斗。”
林悦冲着杨恒身旁的玉霄宗宗主行了礼,“宗主有所不知,刚刚要杀我的女修,与我派有宿仇,闻家的通缉犯。”
闻空游被一个散修杀了的事,也只有闻家和天宫山派知道,毕竟这事有点丢人,只说他闭关修炼,时间久了就说走火入魔。
至于杨恒,还是天宫山那位曾经的边境弟子告诉他的。
玉霄宗宗主走上前,“出了宗门本座一概不管,这里既是我宗,便不容内斗。”
他既然这么说了,虞岁音便收了剑,她一收剑,余下弟子也收了。
地位一目了然。
余宗主笑道:“想必这就是虞宗主了吧?”
虞岁音领着众弟子弓身行礼,不卑不亢,“余宗主。”
“早闻虞宗主大名,百闻不如一见。”说话的是余宗主旁边那位年约莫三十岁的男修。
他比旁人都要年轻些,但能与这些人站在一起,定也是哪个门派的长老了。
虞岁音微微颔首。
莫长老眼睛满含探究地盯着这时还在虞岁音跟前卖惨的金衍。
一双眼睛似要把他看穿,“这位公子看着毫无修为,却能接住老夫一掌,倒是个豪杰。”
他意有所指,谁家弟子隐藏修为而来,连几个长老都看不穿。
沈木嘴比脑快,“他是我们宗主的未婚夫,在无量城就有渊源,还出手帮忙修补了狱罪渊结界。”
虞岁音扶额无奈,金衍勾唇浅笑。
大长老不依不饶,“既如此,为何要隐藏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