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意只是想逗一逗她,好让她知道对面同她说话不是什么七八岁稚童,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谁曾想鹤云初竟然真的认真回答了,她的神情这一刻就显得有些……宠溺?
对,就是宠溺,萧应淮相信自己没看错。
从小到大,除了兄长和母妃,还从来没人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更别提宠溺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鹤云初与平常不同,萧应淮痴痴地盯着她眼睛看,一时间愣住好似陷了进去。
鹤云初感觉这个姿势有些奇怪,可萧应淮一个病秧子,手劲儿却大得很,她挣脱不开。
“殿下?璟王殿下……萧应淮!”
萧应淮回过神,将桎梏住她的手松开。
“你……男女授受不亲,你到底懂不懂!”上次在那个山上的小屋也是这样,她念着当时情况危急就大人大量不同他计较,谁知道在府上萧应淮也能干出这样的事。
而此时被控诉的人脸上没有丝毫抱歉的神色,淡定的一如往常,就好像方才趁机撩人的不是他一样。
“鹤小姐既标榜自己是医者,在医者面前自然没有男女之分,何来授受不亲只说。”一本正经的乱说一气!
鹤云初语塞,她好像总是在萧应淮面前语塞,明明在国公府她一个人能怼全家上下。
“不知羞耻!”撂下这句话她欲转身离开。
萧应淮从身后叫住她,“哎,鹤大夫,我的身体怎么样你还没说呢!”
鹤云初头都不会,她能想象到萧应淮此时是用怎样一副假正经真调戏的语气说的话,“死不了。”
她找到璟王府中负责药膳的下人,将事先写好的方子掏出来给他看。
“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煎药的水要用事先烧开过而后放凉的,一日三次。”
“是。”
不知道想到什么,鹤云初一咬牙:“等等,在药里再加一味药。”
小厮点点头:“您说。”
鹤云初恨恨道:“多加几两黄连。”正好给某个登徒子去去火!
小厮:总感觉有谁要倒霉了。
上午的街市繁华非常,处处都是喧嚣鼎沸、车水马龙。
鹤云初带着云岫在街上走着,云岫却耷拉起一张脸。
“小姐,自从孙嬷嬷上次来了之后,府上就再也没人敢随便欺负您了,今儿又没什么事,您何苦起个大早来这边逛街啊。”说着,云岫打了个哈欠,眼泪花都出来了。
“就知道睡,成日在屋子里呆着,骨头都要生锈了,不如多出来走动走动。”
问有个精力充沛的小姐是种什么体验。
鹤云初逛到一家衣坊,站在门口思虑半晌,而后踏进去。
“呦这位小姐,您是想看点什么啊。”店里的伙计忙来招呼,“咱们家店里有刚从波斯进的新布,样式材料都非寻常面料能比,我看小姐生的如此貌美,不如来试一试我们家的衣裳?”
鹤云初此番本就是想着闲逛,看能不能在这条街上遇见谋逆文章案的主角——路十九,他家境不,好春闱前就一直在这条街上替人写字赚钱。
“好。”思忖了一番,鹤云初正好也想买些新衣裳回去。
他们家衣坊在京城算是有名,做的衣裳样式也都时新,还算入的了鹤云初的眼。
就方才店伙计说的那套从波斯进来的新布制成的裙子,是一套月华色的锁边款式,裙身绣缀着珍珠,这些珠子用银丝相穿,瞧上去却像是用月光将这些珍珠连起来。
“就这件吧。”
鹤云初拿了衣裳进后屋,她前脚刚把衣服拿走,哪成想后脚店里就进来了一个穿着火红色罗裙的姑娘。
她的丫鬟嗓门不小,一进店就同掌柜的嚷嚷着,“掌柜的,你们店里新进的哪款波斯的衣裳,拿出来给我们家小姐看看。”
这下店伙计犯了难,方才那衣裳仅此一件,已经给鹤云初拿去试了。
见状,红衣女子皱了眉,“你知道我是谁么,知道本小姐每个月在你们店里花多少钱买衣服么,敢这么轻怠我?”
“哎呦崔小姐呀,我们不是怠慢您,实在是方才有一位顾客已经将衣服拿去试了,您知道的,波斯进贡,只此一件啊。”
崔珍珠满脸不耐:“不管她要还是不要,花多少钱,这件衣服我都买了。”
掌柜的得罪不起崔小姐,这可是他们店里的大户,只能祈祷着待会儿鹤云初出来说不要这件衣裳,或者他们在商议一个解决方法也可。
谁知天底下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只听后屋传来鹤云初的声音:“老板,这件衣裳我要了!”
掌柜、店伙计:两眼一黑看不见未来……
崔珍珠一下子火了,在财力上,还从来没有人能和她对着干过。
“掌柜的你们这件衣裳多少钱,我出双倍!”
掌柜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两个姑奶奶今天怎么就非得杠上呢。
这时,只听鹤云初说:“外面的小姐好生霸道,这件衣裳本就是我先看上的,夺人所爱非君子之事。”
崔珍珠毫不在意:“从小到大,本小姐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就在她想要冲进去的时候,鹤云初已经换好衣裳从后屋走出来。
只见她换上那件月华裙,身量纤细、乌发红唇,这个裙子像是会发光一样将人衬的像天上仙子,尤其是鹤云初身上那股自带的清冷优雅的气质,与这套裙子气质相符。
掌柜的从业这么多年,见过大大小小的美女,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鹤云初同这件衣裳实在相配,天底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与它如此相配之人了。
鹤云初这会儿好看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就连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崔珍珠也看呆了。
她痴痴地盯着鹤云初看,像是八辈子没见过漂亮姑娘。
“掌……掌柜的,这件衣裳多少钱。”她眼珠牢牢地黏在鹤云初身上,脑袋却转向一旁的掌柜。
掌柜心里盘算了一下:“一百五十两。”
崔珍珠点点头,示意身后丫鬟将钱袋子给展柜。
掌柜皱眉:“这……”这位祖宗不会还想抢衣裳吧,这件衣裳根本同她就不搭好不好。
见鹤云初也皱了眉,崔珍珠连忙解释,“不不不别误会,你穿着好看极了,你就是最适合这件衣裳的,钱我掏了,就当是对方才冒犯的赔礼。”
鹤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