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悠似乎也意识到他为何怔住,随之一愣,陡然惊问:“龙护法为何愣住?难道……你也意识到了什么吗?”
“嗯……”龙庚凝重注视着秦风的背景,“你我二人随着星光所指,来到此处山路,恰好碰到这尊仙人,岂为偶然?搞不好,他就是与弈行桥隔空对弈之人!”
琴悠诧然地吞了口唾液:“不是吧,倘若他真是对弈之人,那按弈行桥的说法,这人岂不棋艺高超,可胜烂柯之境?!”
“我也只是随心一猜而已,不妨我去问问。”
龙庚修整心态后,走前几步问道:“阁下,请容许我冒昧问个问题,你方才,是否与人下过棋?”
“下棋?!”秦风一脸懵逼,“大半夜的,我出门干活,哪有心思下棋?我就是看看稻田,割草罢了!”
“哦,割草啊……”
龙庚吐了口气,既然这人否认了对弈之事,那说明把弈行桥征服了的棋手,应该就不是他。
怎料,秦风补充了一句话。
“是啊,今晚也不知怎的,我就是去稻田整理一下庄稼,谁知我稻田里,居然无缘无故长出了五根奇怪的青苗,我割了四根后,怀疑青苗乃是他人所种,便留下一根,任它生灭,免得那青苗主人来找,若真如此,那我倒是亏心了。”
此言,听似正常。
可却把两人听得心惊胆跳!
五根青苗?
割了四根,只剩一根?!
这……这难道不是对应着,弈行桥那五步棋吗?!
难道,这仙人故意以割草的说法,暗喻对弈?
说是说没下过棋,实则他本就下过,只是刻意讳莫如深,把对弈简化成割草?
纵然,如此对比,实在牵强,可五根青苗恰巧与五步棋数量相同,割四留一,更与弈行桥的败局对应,这肯定不是巧合啊!
琴悠心存怀疑,直言追问:“阁下能否说仔细点?你割的真是草吗?”
“你这问题问的真是奇怪,我不割草,难道割我自己的庄稼?”秦风漫不经心道,“回头要是让我遇到那个青苗主人,他若问我为何要割,那我就得反问他,何以敢在我的田地里种草,这不纯冒犯吗?”
“可……”
琴悠还想再问,龙庚连忙瞪了她一眼,用神识传话:“圣女阁下,莫再问了,你没听出,这高人话中带有深意吗?你若再问,那就成冒犯之人了!”
琴悠怔怔用神识回话:“难道说,这人真是把弈行桥打败了的人?”
“嗯,以老朽之见,只能是他,以割替弈,以草代称,五步落棋,割四留一,除他之外,更有何人?”
琴悠诧然失色:“若真如此,那也太震撼了,将弈行桥打败了的人,居然真就在我们眼前!”
龙庚苦笑:“可怜了弈行桥,还在为输棋苦恼,倘若方才那番话,被他听到,他怕是得再受打击,毕竟这位仙人以割草的说法,形容了那盘棋局,弈行桥于棋坛纵横多年,怎会料到,在仙人眼中,他只是一根草而已,哈哈!”
很快。
在秦风的带领下,几人抵达山顶院子。
还未入门,两人便震惊了。
纵然,夜色昏暗,可院子内部,却光彩依旧,如同白昼!
甚至,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灵气,其中感受不到任何灵障!
“惊人!”
“明明忘忧峰,遍地灵障!”
“可山顶之地,却是如此豁然开朗!”
“灵气如此浓重,却不曾形成灵压!”
“可想而知,此为一处善缘秘境啊!”
两人震撼间,秦风已经推开屋门,轻唤道:“朋友们,你们都睡了没?看看我带谁来了。”
“嗯?”
凉霞凉嫣儿从厨房里探出头。
谢贤杨瑶从里屋冒出头。
与龙庚琴悠对视的瞬间,几人都懵逼了。
“龙护法?琴圣女?你们……你们怎么也到了这?”
龙庚欣慰地舒了口气:“说来话长,这山路可不好走,我与琴圣女险些迷路,好在这位仙……咳,这位小友阁下帮了大忙,我等这才上得来山,如今眼看你们也安然无恙,老朽倍感欣慰啊!”
秦风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哪有帮什么大忙,无非只是带路而已,你们几个既然认识,那今晚都在这里勉强住下吧,茶水随便喝,水果随便拿,别客气,我有点困了,就不招待你们了。”
秦风打了个哈欠,实在困倦,便朝另一屋走去了。
谢贤瞥了龙庚琴悠两眼,眸泛寒光,只说了一句话:“我劝你们别捣乱,若敢行不义之事,我绝不会饶了你们!”
言罢,他便关了门。
龙庚琴悠两人听着这话,完全懵了。
扭头看向厨房,却见凉霞芳容阴沉,凉嫣儿甚至手握冰晶,隐约呈现攻势!
“你们这是……”龙庚吓了一跳,“凉姬殿下,王女殿下,你们为何……释放如此敌意?我与圣女虽来了此处,可并非来抢机缘的啊!”
“机缘?你们少来这套!我不管你们抢的什么机缘,可你俩若与墨廉那厮同为一丘之貉,那我与王姑绝不会袖手旁观!”
听了凉嫣儿这话。
龙庚琴悠目目相觑。
“墨廉?”
“王女何出此言?我俩与墨廉……怎么就一丘之貉了?”
凉嫣儿冷哼:“你俩是在装蒜吗?那墨廉明明与你们同行,白天时,他竟在半路拦截,意欲杀害我们几个,若非高人前辈出手解围,我等几人,早就死了!”
“什么?!”
龙庚琴悠双双大惊。
“竟有此事?!”
“哼,还装蒜是不是?那我就……”
凉嫣儿说着便要驱动冰晶,凉霞拦住了她。
“嫣儿且慢,他们二人看着还在状况之外,他们理应跟墨廉所为无关,且容我问清再说。”
一刻钟后。
四人各自说了彼此上山经过,总算捋清了来龙去脉。
“没想到,墨廉长老看着德高望重,竟会做这种杀人灭口之事?”
龙庚啧啧称奇。
琴悠则惊问道:“可,为什么呢?墨廉以及墨隐门,与你们凉王府,又无恩怨,为何要对你们杀人灭口?”
“不知道,他没说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凉霞若有所思看向里屋,“墨廉发动袭击前后,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冲着那两个春秋镇凡人去的,搞不好那两人身上,有什么秘密,必须为墨廉所除,若非如此,很难解释墨廉为何生出如此杀心。”
龙庚微微失色:“那他不会卷土重来吧?杀人不成,形象已毁,他没准还会再来一次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