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朱允熥点点头,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图,摊开一看,嘿,是一张天下水利图!
他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嘴角一咧:“这是蒯祥给我的,是他爹画的,虽然大体上有点小出入,可凑合着也能用。”
他这话一出,朱允炆脸都绿了,心想:好家伙,营造大家的儿子都给你当小弟了,这还怎么玩儿?
他咬着牙,恨不得冲过去抢过那张图撕了。
“至于二哥说的,”朱允熥瞅了眼朱允炆,语气淡定得像是聊天气,慢悠悠地说,“我当然知道张秋到永定河那段运河决堤了,可这只是表面现象。要是光把那儿挖通,那就是个庸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治标不治本!”
他顿了顿,眼神一亮,像点燃了灯泡,“所以我觉得得稳重一点,查了王景治水和郦道元的《水经注》后,才发现运河淤堵的根儿在——黄河!”
这话一出,屋子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连呼吸声都停了。
朱元璋头皮一麻,感觉这格局蹭地一下就上天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朱允炆更是听傻了眼,脑子里嗡嗡响,像被雷劈了:不是说运河吗?咋整到黄河去了?这小子是想翻天啊?
他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像只被噎住的鸭子。
朱允熥不紧不慢地接着说:“运河的水是黄河喂的,上游水土流失,泥沙堆得河床跟山似的,运河也跟着遭殃。所以,治运河的关键在治黄河!”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像是在给朱允炆上课,手还比划了一下,像个教书先生,“北宋末年靖康之变,金军掘开黄河大堤淹了开封,黄河改道后几百年都没消停过。有人说拓宽河道就行,可我和蒯祥研究后,偏偏觉得反着来才妙——用水泥把河道缩窄,水流一快,泥沙自然就被冲走了。这就叫束水攻沙!”
他越说越兴奋,眼里冒着光,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朱元璋愣住了,手里的石头差点没掉地上,脑子嗡嗡响。
本来就是个治运河的小考题,这小子硬是玩出了花儿,格局大得能装下整个大明朝!“束水攻沙?”
他喃喃自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朱允熥,像在看个怪物,嘴角抽了抽,像是在憋笑。
蒯祥摸摸脑袋,笑得有点腼腆,像个不好意思的小学生:“这招是殿下想出来的,我就是跟着讨论了两句。”
那语气,像是怕抢了风头,可那小眼神,分明是得意得很,像在说:“我也有份啊!”
秦达一听,立马拍马屁,声音洪亮得像是敲锣:“陛下,此策绝妙,可行得很!”
他这话喊得中气十足,像是恨不得当场给朱允熥颁个“最佳创意奖”,眼睛还瞪了瞪,像在催朱元璋赶紧表态。
朱元璋随口问:“你是不是已经试过了?”语气随意,像在问今天吃啥,可眼里却闪着好奇的光。
蒯祥忙不迭地点头,像是抢答题似的:“之前新安江决堤,微臣愁得头发都白了,三皇孙殿下提了束水攻沙,我试了后,新安江再也没出过事儿!这法子可是治水的大杀器,够当万世参照的!”
他越说越兴奋,差点没跳起来,手舞足蹈得像个说书的。
黄子澄却不服气,皱着眉反驳:“有那么神吗?黄河水流本来就大,再缩窄河道,万一决堤怎么办?那可是苍生的浩劫!”
他这话说得义正词严,像个忧国忧民的老夫子,可那眼神,分明是想找茬,嘴角还撇了撇,像在说:“我就不信!”
朱允熥点点头,淡定得跟个老和尚似的,慢悠悠地说:“我也想到了这茬,所以没急着跟皇爷爷说。等水泥弄出来,对付黄河的把握就大了!”
他顿了顿,笑眯眯地补了一句:“水泥毕竟不结实,我还知道个东西叫钢筋混凝土,那玩意儿可厉害,能扛几千尺高的重量!我打算把这弄出来再说。”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那语气,像是在聊街边的小玩意儿。
朱元璋:……
这小子,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他瞪着朱允熥,差点没问一句:“你是不是穿越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沉声问:“光用水泥,成功率多少?”
“七成!”朱允熥答得干脆,像报菜价似的,“我还琢磨了,得在外面加第二层遥堤,第三层月堤。万一黄河真决堤,这俩堤能减水势,顺便把滩涂变良田,两全其美!这样把握就有九成了!”
他拍拍胸脯,信心满满,像个卖保险的推销员。
朱元璋心里默默加了一成,点点头,拍了下大腿:“够了!束水攻沙……好啊!”
他感慨道:“咱这么大的工部,居然没你一个人想得全!”
他这话说得有点酸,可眼里却满是欣慰,像在看个宝贝疙瘩。
朱允熥却打断他,笑眯眯地说:“皇爷爷,我后来又想了想,觉得这还不全。运河北段用黄河水,南段可是淮河水啊!治好了黄河,淮河坏了,运河一样完蛋,所以还得治淮河!”
他这话一出,朱元璋差点没从龙椅上滑下去。
朱元璋:……
我就是让你简单弄个运河,你咋玩得这么高级?他瞪着朱允熥,脑子有点懵,心想:这小子,是要给我整个大明水利翻新啊?
他深吸一口气,学聪明了,干脆直接问:“淮河咋治?”
“简单!”朱允熥笑得跟个老神仙似的,眼一亮,“靖康后黄河夺淮入海,黄河水流快,老冲垮淮河大堤。咱们用水泥加固淮河大堤就行!”
他这话说得轻巧,像在教人包饺子。
朱元璋点点头,眯着眼问:“还有啥?”
“还有!”朱允熥眼一亮,像个藏不住秘密的小孩,“皇爷爷知道洪泽湖吧?”
“当然!”朱元璋一拍胸脯,豪气冲天,“咱当年打张士诚时,还路过那儿呢!那湖可不小,水面跟镜子似的!”
“淮河水靠洪泽湖喂,可最近围湖造田,水位低得跟干塘似的。我觉得得退田还湖,把洪泽湖水位加高十二尺,淮河流速超过黄河,水泥大堤就稳了!”
朱允熥说得头头是道,像个水利专家,手还比划了一下,像在画蓝图。
“十二尺?你连这都算出来了?”朱元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像是看外星人。
“运河南北都搞定,再用普通水门引水,我估摸五十年内,决计没问题!”
朱允熥拍拍胸脯,信心满满,像个卖保险的推销员,恨不得当场签单。
蒯祥插嘴,笑眯眯地说:“微臣觉得百年都没问题,殿下非说稳重点,估个五十年!”
他这话说得得意,可刚说完就被朱允熥瞪了一眼:“闭嘴!”
“遵命!”蒯祥立马缩了回去,像只听话的小狗,低头不敢吱声。
朱元璋:……
这小子,一会儿格局高得没边,一张水利图把大明都框进去了,像是给江山画了个大圈;一会儿又谨慎得让人抓狂,恨不得把每根草都算清楚,稳得跟乌龟似的。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朱允熥啊?他迷茫了,盯着朱允熥看了半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孙子,怕是要把咱的大明治成铁桶江山啊!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心想:这小子,脑子咋长的?咱老了,真是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