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啊。”温黎豪爽的答应完,又嘱咐道:“学会了可别跟别人说是我教的。”
“为什么?”周瑞尧的话这时才多了起来,周篆也觉得挺神奇,他竟然主动跟别人说话了。
“因为我是医生,我用我的专业教人打架不对,会被举报。”温黎解释。
“行,我不说。”周瑞尧很讲义气的保证。
温黎教了他几遍问:“会了吗?”
周瑞尧点头:“下次我试试就知道了。”
“我倒是希望你永远用不到。”温黎也脱下了白大褂,拿上自己的包跟他们下班。
“温黎,晚上一起吃饭吗?”周篆邀请。
温黎看了眼沈岸,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安排。
“你想吃什么?”沈岸问。
“周瑞尧小朋友呢?”温黎问周瑞尧。
“我不是小朋友了。”周瑞尧很不喜欢这三个字,但他没有对温黎发脾气,甚至有点崇拜这个教他卸胳膊的姐姐。
温黎强调:“处于叛逆期的孩子都是小朋友。”
沈岸和周篆各自开车来的,约了在一家火锅店集合,上车前周篆对沈岸说:“你老婆有点东西啊,能让周瑞尧说这么多话。”
去火锅店的路上,温黎开车,问坐在副驾驶的沈岸:“周瑞尧为什么这么叛逆?周篆他大哥平时不管他吗?”
她看得出周瑞尧对周篆比较依赖。
沈岸没想到温黎这么热心,出了诊室还关心那小孩:“周瑞尧还有个弟弟,八年前丢了,周篆他哥管着周家的企业,还要找孩子,周篆他嫂子的全部精力都用在找孩子上,所以对周瑞尧几乎是不闻不问,所以周篆管他的时候比较多。”
温黎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被拐卖的孩子还是有很多没有被找到,原生家庭因为拐卖而支离破碎。
“心疼了?”沈岸见她久久没有开口。
温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所以周瑞尧的叛逆是因为原生家庭原因造成的,他在报复性叛逆。”
沈岸似懂非懂的问:“报复性叛逆?报复父母,还是报复自己?”
“都有吧,你看他对打架一点都不在乎,对疼痛的感知也很少,他只是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他的父母越是忽视他,他的性格就会越偏激,再这样下去会更极端。”温黎说。
沈岸惊讶的发现她说的跟骨科医学无关,问:“温医生还懂心理学?”
温黎扬起眉笑道:“怎么样,没想到吧,我修过三年的心理学。”
沈岸竖起大拇指:“厉害,学霸就是不一样。”
吃火锅的时候,温黎对周瑞尧说:“你只能吃清汤锅。”
周瑞尧哼了声:“我本来也不吃辣。”
温黎哼笑:“呵,不吃辣的男人都怕老婆。”
不吃辣的沈岸默默喝了口柠檬水。
“姐姐,加个微信呗,我要是卸人胳膊成功了,我告诉你。”周瑞尧主动加温黎的微信,更是让周篆惊讶。
周篆想阻止,觉得他这样有点冒昧了,再说一个小屁孩加人家微信干什么,他怕周瑞尧没事就打扰温黎。
沈岸悄悄按了下周篆的胳膊,给了他一个眼神,周篆更懵,岸哥阻止他干嘛?
沈岸猜到他没明白,给周篆发了条微信,言简意赅:“温黎修了三年心理学。”
其实他们早就看出来这小子心理有点不健康,周篆也提议过给周瑞尧找个心理医生开导下,最后没找是因为周家大哥大嫂不认为他们的孩子有问题,更不想周瑞尧有心理疾病的事被传出去,惹来争议。
周篆也不敢刺激他大嫂,一个孩子丢了,要是再告诉她,他另一个孩子心理有问题,怕她会崩溃。
但是看着周瑞尧一次次打架,一次次乐在其中,他就越发的担心,他真怕哪次打上头,他把人家捅死酿成大错。
火锅吃到一半,温黎觉得有些辣,喝了点水缓缓,听到旁边桌一家四口传来的吵闹声。
其实就是两个孩子吵起来了,但是弟弟手欠打哥哥的时候,两个大人没有人说话,甚至笑呵呵的看热闹。
哥哥看上去也不大,六岁左右的样子,开始挨打的时候没有还手,跟爸爸妈妈说了好几次:“弟弟打我。”
几次告状都没有得到回应,哥哥抬手在弟弟的脑袋上打了一下,爸爸和妈妈都急了,妈妈把弟弟抱起来哄,责备哥哥:“你打弟弟干什么。”
爸爸更是打了哥哥几下,哄弟弟:“哥哥坏,爸爸帮你打哥哥,不哭不哭了。”
哥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弟弟先打我的。”
可他哭的再凶,也没有人哄他,还是一味的责备他没有让着弟弟。
温黎他们几个都转头看向那桌的闹剧,看哥哥哭的撕心裂肺,心里也都不是滋味。
“这家爸爸妈妈也太偏心了。”周篆嘟囔了句。
“呵……”
他们听到一声冷笑,转回头,看到周瑞尧的手杵在烧得很热的铜锅边上,肉紧紧的贴着铜锅,而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眼中迸发着冷意。
周篆眼疾手快的抓过他的手,见他的手已经红了一片,再烫一会估计都要熟了。
温黎叫来服务生,询问有没有烫伤膏,服务员见有人烫伤,立即去取。
温黎检查了下他的手,发现没有气泡,只是红了,才松了口气,还好不用去医院,要不然一天进两次医院可还行。
周篆看他这样子又气又心疼,但是却不能再训他,因为他也跟隔壁桌那个哥哥一样无辜。
“父母不都是偏心的吗?”周瑞尧语气不屑,眼中冰冷一片,整个人阴沉的没有一点人气。
周篆他们三个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接周篆上一句说的话。
温黎边给他擦药边说:“父母偏心是错,父母的偏心造成了兄弟不和也是他们的错,父母的错就要父母自己承担。”
周瑞尧不屑的冷笑:“是吗?”
温黎点头:“隔壁那桌本来就是弟弟的错,凭什么把错都怪哥哥身上,弟弟打人他们不教育,弟弟被打了他们知道心疼了。”
“是吗?”周瑞尧感觉自己的手上有了点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