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华鸣说完:“也就是说,偷拍者的父母,已经确认过这个女鬼,就是三年前自杀的女生了?”
“不是!”华鸣又翻出一张照片,外加一些群聊天截图:“这是三年前割腕自杀的那个女生。”
我看了一眼,虽说也挺漂亮的,可明显不如前面被偷拍到完全没有隐私这个舞蹈女生这么极致的美。
聊天群是个业主群,一部分感慨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想不开自杀了,现在年轻人真脆弱。
一部分感慨她怎么不死外面,搞成凶宅,以后小区房价都要下降。
只有少数在讨论,为什么突然自杀,却没有结论。
“我查过警情通报,没有查到关于这个叫明玥的,自杀的原因。”华鸣将手机拿回去。
苦笑道:“这事关千瞳,得顺着找。我对于这些事,不如你敏感,你再想想哪里有问题。”
我从他手机里,再次把那“男人雄风”群的聊天记录翻出来,一张张图片放大看。
最终找到一张那舞蹈女生正脸的照片,说是正脸,其实是映着玻璃上的,有光线晕染开来,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出三庭五眼有些不太对劲。
但现在整容的太多了,又是玻璃反光的镜面,具体怎么个不对劲,一时也说不上来。
“看出什么来了?”华鸣也忙凑了过来。
我另外又找了几张,可这种偷窥的照片,更多的不是在脸上,而是在躯体上。
完全是那种猥琐男的视角,看不出其他什么。
最终只是将手机还给华鸣:“这绝对不是在对面,隔着玻璃偷拍的。”
其中有好几张,映在玻璃上的,却明显看到窗户是拉好的。
华鸣顿时失落:“还有其他线索吗?”
“得去现场看。”我站起来,朝华鸣道:“明天参加完婚礼,一起去吧。”
不解决千瞳,它就一直骚扰我,就像地祟,总是个大麻烦。
“好!”华鸣神色有些感动,朝我道:“我会保证你安全的。”
“不光是因为你。”我想了想还是将紫玄献祭了神魂的事情说了。
华鸣有些诧异:“你是想寻回紫玄的神魂?”
“没有她,就没有我。是因为她,婆婆才会这么照顾我。鬼君……”我抿了抿嘴。
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希望将她神魂寻回来,和鬼君终成眷属吧!”
庙外,有什么“砰”的一声响。
幽蓝的火焰腾空而起,那棵朴赞三人盘腿坐着的桃树,直接焚烧成灰,簌簌坠落。
华鸣看了一眼,悄声道:“是他!”
我呵笑了一声:“他可能是太高兴了,我先休息,明天再说。”
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例行的先去给柳长眠上香敬血,又去土窑上香。
喝过老白熬的那两大碗药后,回房,将法阵开启,免得墨苍冥再次潜入。
玩了一天,心满意足,连镶钳骨器的掌心都不怎么痛了,我睡得安稳。
灰小六的婚礼,就在他新买的别墅举行。
参加的除了彭雅风的父母亲戚,都是些借术法化形的仙家,可见灰小六平时鼠缘挺好。
小朱朱对于当花童极为卖力,足足洒了六篮子玫瑰花瓣。
真的是漫天花瓣飞舞,新人携手而行,很是唯美。
大家都很高兴,席间推杯换盏,谁也没有多提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直到下午才散,小朱朱还不肯回去,要帮着收拾搭的拱花门,要把那些花带回去种,丢了就死了。
她是万年人参,也是草木,物伤其类。
她要留下来,孤阳自然是要陪“女儿”。
我得和华鸣去看那偷拍出事的房子,见彭雅风这几天确实也累了,婚礼收尾事也挺多的。
彭家的亲戚还得送,其他仙家都只是勉强化形,不懂这里面的人情世故,还得柳长眠和三娘、五娘。
我干脆就让他们都留在这里:“放心,鬼君暗中跟着,不会危险。”
柳长眠冷呵一声:“鬼君才是最大的危险!”
“那如果有事,我用血咒召你。”我朝他指了指乱糟的花园,轻声道:“你们是男方家长,别失了礼。”
事关灰小六的情劫,柳长眠只得留下。
了无想了想,将他那串不离手的菩提籽递给我。
华鸣路上把情况和我说了。
偷拍者叫董修齐,住在25栋19楼。
偷拍的那户,也就是明玥自杀的那户,在24栋16楼。
从视角和楼间距上看,确实是最好偷拍的间距。
董修齐失踪的时间,就是在“男人雄风”群里发出那舞蹈女被子下面隐私那晚后。
董父董母查过小区所有监控,董修齐自己也在玄关和客厅装了监控。
客厅监控坏了,但玄关监控明显拍到他那天回来后,就没有出去。
更诡异的是,他这套房是新装修的,所有窗户都用钢丝绳接了安全网,根本出不去。
也就是说,董修齐在自己家里,平白无故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开车转进小区,就看到墨苍冥在小区内的一棵大树上,静静的看着我们。
等他点头后,华鸣才拉开车门:“鬼君先一步进行清理了。”
现在我的安全等极,挺高啊。
都是先一步清场布控,我才闪亮登场。
董修齐的父母先一步到房子里等着,拉开门时,还很激动。
可一见是我和华鸣,还往我们身后看了看:“大师呢?”
“我们就是。”华鸣朝他们亲切一笑。
董父董母神色失落,想发怒,可对上华鸣的笑,又发不出来。
只是侧身:“进来吧。”
就在我走进玄关时,率先就见到了装在门对面左上角的监控,红光微闪。
可等一进去,就见一个留着山羊须,穿着道袍,背着桃木剑,一手捏拂尘,一手握罗盘的老道士。
见我们进来,立马装模作样一指:“别动!你们是生人,进来坏了这里面的风水磁场,先出去!”
华鸣被唬得愣了一下,真接着我后退。
这老道明显就是怕我们抢生意。
董父母这也太不上道了,一事不寻二主,更何况还让我们碰到。
我一把将华鸣拉我的手拍开:“我不能出来太久,赶紧的吧!”
说着径直朝前面阳台走去,从最先董修齐偷拍的视角上看,就是从这阳台偷拍的。
那是一切事情的开端。
就在我往那走时,那道士握着拂尘一挥,卷住我左小臂:“这位女施主,还请暂让一下,等贫道测完风水,你再进来。”
“大师,快走吧。”我看着他身上的道袍,想着因为我,害得一真观差点崩了。
就算假道士,也算道士,结个善缘吧。
沉声道:“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参与的。”
说着伸手将他搭在我胳膊上的拂尘推开。
可那老道猛的将拂尘一挥,上面豁然有了血色,跟着罗盘哗哗作响。
猛后退几步,拔出桃木剑,对着我厉喝道:“什么阴秽鬼物,附在这位女施主身上,还不快快现形?”
随着他轻喝,挂在客厅里的各种铃铛,也开始无风自动。
尤其是拂尘上染着的血迹,越发鲜红,拂尘还好像受着指引一般,直挺挺的指着我。
搞得我,都不由的看了一眼戴着手套的手掌,并没有见血水渗出来啊。
那这些铃铛晃什么?
就在我转眼看时,猛的发现不对了。
这间房,挺有意思的。
我任由铃铛脆响,伸手摸了一下刷着墙漆的墙壁。
一摸,就不由的笑了。
朝董父董母道:“您儿子,找到了!”
“在墙里吗?”华鸣忙凑了过来,看着这堵墙道:“不像是砸开新砌的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在墙内,而是在……”
手在墙上又轻轻抚了抚,对于千瞳搞这事的原因,也开始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