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一阵敲门声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徐伦小姐在里面吗?”
“请进吧。”承太郎用衣袖随意地擦了擦眼角的湿意,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沉稳。
狱警推门而入,站定后微微低头,态度恭敬得有些过分。
“抱歉,大小姐。”
“哈?”徐伦皱了皱眉,满脸疑惑,“你道歉干什么?”
狱警神情严肃地答道:“监狱农场的参观恐怕要取消了。我们收到了消息,谷仓发生了失踪事件,而且……不止一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新典狱长还未正式上任,为了您的安全,在彻底调查清楚前,我们无法开放农场,还请见谅。”
“农场失踪案?”徐伦目光微微一凝,嘴角挑起一抹不羁的笑意,“我们这不是有事情做了吗?”
她还没说完,承太郎已经打断了狱警的话,语气果断:“不必安排任何保护措施,我们自己会调查。”
狱警闻言,神色微微一变,继而正色道:“花京院先生,我明白了。我们会派遣警员,以及一些自愿协助的囚犯,全力配合您的行动。”
承太郎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喂,徐伦,”他侧头看向徐伦,“下午有行动,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当然啊!不过……”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口袋,“我得先打个电话给我妈。”
说着,她抽了抽鼻子,快步走出办公室。
但刚走到门口,承太郎的声音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徐伦。”
“嗯?”
“那块骨头,交给我。”
徐伦怔了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里那块神秘的遗骨。
“这块骨头……来自安波里欧的母亲。”承太郎缓缓说道,“它帮你度过了危险,但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徐伦将骨头放进承太郎的掌心。
“哦,对了。”承太郎忽然话锋一转,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还记得你的曾外祖父吗?你小的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徐伦挠了挠头,努力回忆,“说实话,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关系。”承太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你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哈?”徐伦眼睛倏然睁大,满脸震惊,“等、等一下,你的意思是——那位活了快一个世纪的老爷子要来?”
“是的。”承太郎轻哼一声,带着一丝玩味。
徐伦十分的疑惑:“他不是都已经90多岁了吗?人家这么老的老爷子,你让他过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干什么?”
承太郎耸了耸肩,“你猜猜我昨天几岁?”
徐伦的表情陡然变得认真,眸光闪烁着别样的意味:“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吗?”
“嗯哼~”
“不会吧,真的假的?那你也要帮一帮我的妈妈,他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诶!一定要帮这个忙啊!”
承太郎轻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不是我不想帮,这东西不是万能的,对于你妈妈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哈?为什么?”
承太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跟我来吧,一会你就明白了。”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紫色围巾,绕到徐伦身后,轻轻地围在她脖子上。
“春天刚到,风还挺凉的,小心着凉。”
然后,他又顺手拿起典狱长办公室里那件厚重的蓝色大衣,给她披上。
徐伦愣了一下,小脸微微泛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低头拉了拉围巾,轻声嘟囔了一句:“……我身体倍棒,才不用……”
虽然嘴上抱怨,但她却没有拒绝,反而默默地拉紧了大衣,跟着承太郎走出了房间。
——三人穿过监狱,直奔海岸。
沿途,不少狱警看到他们,都纷纷立正敬礼,他们一路上畅通无阻。
海风猎猎,吹动着衣角,海岸边,一艘黑色的潜水艇静静停泊着,仿佛在等待着某个重要人物的到来。
承太郎看了看腕上的秒表。
“快到了。”
下一秒,直升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三架直升机浩浩荡荡地穿破云层,朝监狱方向飞来,其中中间的那一架明显更加庞大,机身装甲厚重,仿佛是为某个特殊的人物量身打造。
承太郎叹了口气,扶额道:“乔瑟夫·乔斯达,他自己都说自己是‘载具杀手’……”
“……结果,这次居然安然无恙地落地了?”
“只能说,奇迹。”
话音未落,直升机缓缓降落,扬起一阵狂风和尘土。
舱门打开,一名十几岁的清秀亚洲少女率先走下飞机,恭敬地推着轮椅,从舱内缓缓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轮椅上的身影衰老得几乎像一棵枯木,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刻痕,双眼浑浊无神,仿佛已经与这个世界脱节,只有在看见承太郎的那一刻,他的瞳孔才微微收缩,仿佛残存的灵魂被重新点燃。
承太郎深吸一口气,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抬手挥了挥。
“——喂!老爷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