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承太郎?”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承太郎缓缓回过头。
来人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身形被阴影吞没,只有嘴角那一点微微燃烧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随着他迈步向前,脸庞逐渐显露出来——
一张被岁月雕刻得棱角分明的脸,嘴里叼着一根烟,帽檐微微压低,挡住了部分眼神,但那抹精明与锐利依旧清晰可见。
“荷尔·荷斯?”
波鲁那雷夫眨了眨眼,稍稍扬起眉毛:“你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荷尔·荷斯叼着烟,随意地耸耸肩:
“刚从杜王町回来,处理了一个女士的委托,顺便想找个地方歇歇脚。结果刚踏进这地方,就撞见了一群老熟人。”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对啊。”他咬着烟,仔细地打量着在场的几人,语气带着一丝狐疑,他一边摸着自己的胡茬一边开口,
“你们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年轻得过分?这年头练波纹还能练出返老还童的效果?”
然而他的疑惑还未散去,视线就猛然停在了某个身影上——
“等一下……花京院?!”
荷尔·荷斯猛地抬起手,指着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嘴里的烟几乎掉下来:
“你不是……早就死了吗?!你怎么还活着?!”
花京院微微一笑,目光平静:“你怎么知道我死了?听谁说的?”
荷尔·荷斯眯起眼睛,嘴角抽了抽:
“你堂妹凉子亲口告诉我的!她一脸悲痛地跟我说你已经不在了,连婚礼致词里都提到了你的名字……所以,你骗了所有人?”
“假死。”花京院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
荷尔·荷斯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最后叹了口气,把烟从嘴里取下,弹了弹烟灰,摇头道:
“……行吧,我暂且信你。”他低笑一声,吐出一口烟雾,“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连死人复生都不算新鲜事了。”
他随意地将烟蒂在靴底碾灭,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他看见了承太郎的那座雕像:
“这么大的排场,雕像都立起来了,你们现在是Spw的高层了吧?”
波鲁那雷夫抱起双臂,嘴角扬起自豪的弧度:
“是啊,你现在混得怎么样?”
荷尔·荷斯没有回答,他同样也看见了乔鲁诺的那座金光熠熠的雕像。
荷尔·荷斯盯着它,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这座新建的雕像……怎么有点眼熟啊。”
“这个气场和这个姿势怎么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人。”
波鲁那雷夫嗤笑道:“不奇怪,你的感觉是对的,乔鲁诺是dIo的儿子。”
荷尔·荷斯的目光微微一凝。
“……dIo的儿子?”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眯着眼盯着那雕像,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
“啧,血统这东西啊,还真是有意思。”
他后退一步,歪了歪脑袋,打量着整座大厅。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雕像规格,比国王的还要豪华。”
波鲁那雷夫冷笑一声:
“那是当然。他可是帝王,不是国王,帝王懂不懂?看来当年dIo带给你的阴影很大啊,你是不是后悔当年去埃及了?”
荷尔·荷斯沉吟了一会儿,低笑了一声。
“嘿,波鲁那雷夫,我这辈子只后悔过两件事——”
他伸出两根手指,悠闲地晃了晃,
“一是喝了一杯兑水的威士忌,二是发现那酒兑了水后,竟然让那个混蛋酒保跑了。”
波鲁那雷夫不由地翻了个白眼:
“你倒是一点都没变,你之后要去哪儿啊?要不要我来帮你安排点事情做?有没有兴趣来意呆利当高管?这点话语权我还是有的。”
荷尔·荷斯弹了弹帽檐,嘴角噙着不羁与洒脱的笑意:
“变什么?牛仔这辈子就得这样,风吹到哪,路就走到哪。你的好意我就领了,但是我并不打算去效忠任何人了,我以后都只为了自己而活,传奇至死!”
“风吹向哪儿,我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
他顿了顿,“但别误会,不是风在指引我,而是我选了一条没人敢走的路。”
就在这时,杰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承太郎博士,我们该去见诺顿教授了,他的讲课快结束了,他可能有办法找出潜伏的替身使者。”
“回见,荷尔·荷斯!再次见到你还挺不错的。”
波波向他挥了挥手,
“有缘再见吧。”
承太郎微微颔首,迈步向前,花京院与波鲁那雷夫随即跟上。
荷尔·荷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沉默片刻,低声笑了笑。
他再次抬头望向乔鲁诺·乔巴拿与承太郎的雕像,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怀念,随后再次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也该启程了,一个真正的牛仔不会在日落之前把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