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溜进了房间。
萧若尘缓缓睁开眼睛,感觉神清气爽。
他转过头,便看到曲红颜正侧躺在自己身边,单手撑着下巴。
一双水汪汪的美眸,正一眨不眨地、带着几分痴迷地看着自己。
她身上盖着的薄被滑落了一半,露出了大片白嫩光滑的肌肤,以及昨夜疯狂留下的点点红痕。
此刻的曲红颜,褪去了平日里的干练与强势,眉宇间带着一丝慵懒和满足。
萧若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不多睡会儿?”
曲红颜摇了摇头,嗓子也带着一丝初经人事的沙哑。
“不想睡,我怕这是一场梦,睡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昨晚的一切,对她来说,太过美好,也太过突然。
直到现在,都还有些患得患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萧若尘心中不由一软,伸出手臂,将她柔软娇嫩的身体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
“是不是梦,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唇再次覆了上去。
“唔!”
曲红颜嘤咛一声,半推半就,便再入温柔乡中!
许久之后,房间内才恢复了平静。
曲红颜慵懒地趴在萧若尘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浑身酸疼得厉害,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般。
但脸上洋溢着的是属于女人的,容光焕发的神采。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这才起床洗漱。
洗漱完毕,萧若尘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屏幕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发信人都是郑大原。
消息内容大同小异,焦急地汇报昨晚的情况。
按照萧若尘的吩咐,昨天夜里,郑家的一家老小都抱着大红公鸡睡了一晚。
结果,那些诡异的症状并没有丝毫的减轻!
萧若尘想了想,给郑大原回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我亲自过去一趟。】
随后,便和曲红颜收拾齐整,出发来到临安顶级富人别墅区,月影轩。
车子在其中一栋占地面积最大、看起来最为气派的别墅前停下。
郑大原坐着轮椅,已经等在了门口。
今天的精神,看起来比昨天还要差一些。
在他的轮椅旁边,站着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
她是郑大原的女儿,郑梧桐。
看到萧若尘身材挺拔,容貌清秀。
郑梧桐眼里闪烁着强烈的好奇。
虽然不曾见见过,昨天,郑大原已经把萧若尘吹成了无所不能、天神下凡般的存在。
“萧神医,您可算来了!”
郑大原推动轮椅,面色焦急:“先进家里吧。”
“不急。”
萧若尘摆了摆手,“这栋别墅不太对,我看看。”
别墅不太对?
郑家已经住了十来年,他怎么没感觉到,哪里不对。
不过,既然萧若尘开口了。
郑大原还是老老实实等着。
萧若尘绕着别墅,不紧不慢地走了起来。
走了一圈。
最终,他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巨大槐树前,停下了脚步。
这棵槐树看起来年头不短了,树干粗壮,需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抱,枝叶极其茂密。
即使在白天,树下也显得有些阴暗。
“萧神医,这棵槐树!有什么问题吗?”
郑大原看着萧若尘盯着槐树,主动介绍道:“这是一株古树,听说是建这个别墅区的时候就有了,得有上百年的历史。”
“前两年,市里园林局的人还专门过来拍照、挂牌保护呢!”
萧若尘点头,拍了拍树干,“把这棵树挖了吧。”
“挖树?”
郑大原有些疑惑。
萧若尘郑重道:“槐树属阴,易招邪祟。”
“普通槐树倒也罢了,这棵树,明显经过了有心人的处置。”
“此地,成了一个巨大的阴气汇聚点,如同一个放大器,日夜不停地散发着阴邪之气,侵扰着你们全家人的心神魂魄。”
说完,他绕到了槐树的另一侧。
然后向前迈出了九步,用脚跟轻轻踩了踩脚下的草坪地面。
“把这里,挖开。”
见状,郑大原,立刻对着身后的护卫吩咐道:“照萧神医说的做,往下挖!”
几个护卫找来了铁锹等工具,按照萧若尘指定的位置,开始挖掘起来。
没挖多久,铁锹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
一个看起来很古旧、甚至边缘还有些破损的粗瓷碗,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碗的旁边,还埋着一小块已经干涸发黑、但依稀能辨认出是沾染了大量血迹的破布条!
郑大原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就算他不懂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也能猜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萧神医,这是……”
郑大原欲言又止。
萧若尘眼神冰冷:“以破碗聚阴,以人血为引,再加上那棵被动过手脚的百年阴槐。”
“外有九煞吞命阵锁住气运,内有刑魂术日夜侵扰,好狠毒的手段!好恶毒的心肠!”
“郑堂主,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
“还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对方这摆明了是要让你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啊!”
闻言,郑大原的嘴唇都白了几分。
月堂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明里暗里的仇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和歹毒的心肠。
“想找人,倒也简单。”
萧若尘指了指地上的破碗和血布条:“看这泥土的新旧程度,还有这些东西埋藏的手法,应该都是在近一个月之内完成的。”
“你仔细想想,最近一个月,都有哪些外人来过你家,尤其是靠近过这棵槐树附近的人。”
“把这些人都叫过来,我自有办法,分辨出是谁动的手脚。”
郑大原欣喜若狂!
“好,好,我马上打电话把人叫来!”
随后,萧若尘进入别墅客厅,找了个沙发坐下,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没过多久,别墅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来人分别是两男一女。
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身材微胖,脸上总是带着一副弥勒佛般笑容,此人是月堂副堂主马粟。
另外一名男子,则是郑大原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曾伟。
最后一位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年纪约莫三十出头。
她叫花清妍,是郑大原养在外面的情人。
这三人,就是近一个月内,来过郑家别墅,并且有机会接触到后院那棵槐树的人。
郑大原被折磨的不清,也没心情跟他们兜圈子。
三言两语,将家里最近发生的怪事,以及萧若尘的判断说了一遍。
“是谁做的,自己站出来主动承认,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郑大原目光森然地扫过三人,“若是被萧神医查出来,那我不但要你的命,我还要灭了你全家!”
马粟、曾伟和花清妍脸色都是一变!
三个人都矢口否认,一个比一个无辜。
郑大原眉头紧锁。
但凡能进他家里,都是极为信任的人。
一时间,他也难以分辨。
“说这种话没用的。”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萧若尘,缓缓睁开了眼睛。
“行了,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