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文见安凡神情如此焦急,当即便对徐天武重重的点了点头。
也没有再做多余的询问,而是心急如焚的一把抱起徐奉年,脚步匆匆的就往大厅赶去。
此刻的徐生倒也懂事得很,撒开腿迅速跑到偏厅的长椅处,一把扯下两个软垫。
又风风火火的跑回来,将软垫稳稳的放在大厅中的一张椅子上。
徐天文小心翼翼的将徐奉年安置妥当。
随后侧身站到一旁,眼神中满是紧张,仔细的观察着徐奉年,一刻也不敢放松。
只见徐奉年生机几近枯竭,人虽尚且清醒,却呼吸急促,连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情况万分危急。
安凡不敢再有丝毫耽搁,急忙取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粒宝光四溢的橙色丹丸。
徐天武见状,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看向徐天文,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大哥,这这这...... 是不是传说中的极品丹药?”
徐天文此时也瞧见了安凡手中的丹药,同样惊得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徐生听到徐天武的话,立即浮现出惊讶莫名的表情。
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随后也带着询问的目光投向徐天文,开口问道:
“爹,二叔说这是极品丹药?这是真的吗?”
徐天文努力压抑着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的震撼,随即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带着讶然:
“丹坯无暇生宝光,质地晶莹如玉浆,药香三丈犹可闻,内含奇效满十成。这完全符合古籍中对极品丹药的描述啊!”
安凡此刻满心都在徐奉年身上,无暇理会他们的惊讶,而是直接将这颗极品离玄丹喂入了徐奉年口中。
丹药一入徐奉年口中便瞬间化去,刹那间,一股磅礴无比的生机之力,如汹涌的潮水般从他体内蔓延开来。
眨眼间,厅中的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了徐奉年的变化。
原本雪白的须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转变为花白。
紧接着,他那干枯蜡黄的皮肤逐渐饱满起来,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红润无比,整个人仿佛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磅礴的生机之力在他体内不断冲刷,亏损的精气也得到了大量补充。
徐奉年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数十年前刚进阶至筑基大圆满时的巅峰状态。
他难掩目光中的惊讶,看向安凡,声音虽依旧带着几分苍老,但中气十足:
“柳...... 安小子,你给我服的是什么丹药,我感觉自己至少年轻了三十岁不止!”
徐奉年这话一出口,徐天文和徐天武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之色。
徐生更是激动得一把拉住安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急切地问道:
“柳兄弟,难不成你给我太叔公吃的是仙丹吗?他...... 他怎么变得如此年轻,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般模样!”
安凡此时也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欣慰的微笑:
“上次在问天宗丹阁,林前辈说我那五个五百年份的朱果价值极高,仅仅换一张寒玉冰床有些亏了,所以就换了这颗能让筑基期修士提升寿元的极品离玄丹。
额...... 对了!除此之外,林前辈依旧会遵守约定,在徐家危难之际出手相助一次,这也是那五个朱果剩余价值置换来的。不过此事林前辈让我保密,所以还请各位尽量不要说出去。”
众人听后,这才恍然大悟。
而徐奉年则别有深意的看了安凡一眼。
紧接着,他猛的站起身,对着安凡就是深深一拜,这一拜,饱含着无尽的感激。
安凡见状,顿时慌了神,急忙伸手去搀扶,焦急地说道:
“太叔公,您这是干什么?我怎么敢受您如此大礼......”
“你受得!”
徐奉年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徐天文和徐天武这时也回过神来,心中满是对安凡的感恩,同样朝着安凡深深一拜。
安凡此刻手忙脚乱,焦头烂额地去搀扶几人。
徐天文声音激动得都有些颤抖了:
“贤侄,你对我徐家的大恩大德,就算我徐家倾尽所有,也难以报答万一。唯有如此一拜,才能让我这个做族长的内心稍微好受些啊!”
徐天武也用力的点头:
“是啊,贤侄重情重义不仅为小女换来了那寒玉冰床,却没想到还为我家叔公准备好了延寿灵丹,此外,还为我徐家换得了一条生路!此等大恩,我们徐家没齿难忘!”
徐奉年老泪纵横,声音都有些哽咽:
“我本已做好了坐化的准备,是你给了我这老头子第二次生命,这份恩情,我徐奉年着实是无以为报!”
安凡连忙摇头,急切地说道:
“之前在金椰林别苑,若不是太叔公和两位叔伯舍身相救,我早已命丧那何福庭之手。你们尚且不顾家族安危拼死护我,我安凡只是为你们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作为报答罢了,你们又何须如此呢?”
徐生这回听得真切,不禁挑眉问道:
“柳兄弟,你称自己叫什么?安凡?”
“啪” 的一声,他话刚说完,脑袋就被徐天文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徐天文怒声斥责道:
“什么安凡?以后要叫恩公!”
说罢,又满脸诚恳地对安凡说道:
“贤侄,你得罪何福庭也是为了替巧蝶丫头报仇,说到底也是为了我徐家!所以你的大恩,我们徐家之人定会铭记于心,永世难忘。”
安凡眼见推脱不掉,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赶忙说道:
“你们先起来,我还有话要说。”
徐奉年和徐氏兄弟听安凡说有话要讲,随后纷纷点头,缓缓站起身来。
安凡这才松了口气,歉意地看了一眼龇牙咧嘴的徐生,再次开口:
“何福庭已经金丹大成,而我却杀了河道玲,如此深仇大恨仇,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他说得对,你们徐家能护我一时,却护不了我一世。何况还有那秦家的秦渊,为报杀子之仇,已经从楚国追到了离洲岛。
你们可能不了解,那秦氏家族乃是传承了上千年的老牌三级家族,和归元洲楚国有很大的利益往来。那楚国野心勃勃,妄图一统归元洲,其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戊龟岛。
若我猜得不错,秦氏家族在戊龟岛定然也有一定的势力,所以我现在的处境极其凶险!为了不继续连累你们,我打算离开离洲岛。”
徐天文闻言,眼珠一瞪,焦急的说道:
“贤侄这是什么话!我徐家已经对外放话了,无论如何都要护着你!虽说要面对两个三级家族,但一个远在天边,一个又刚晋级不久,暂时没什么可惧怕的。”
徐天武也连忙点头赞同:
“是啊,如今你为叔公延续了寿元,他老人家还能尝试再次凝结金丹。若是冲击金丹大成,我们又何惧那秦家和何家?”
安凡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婉拒道:
“两位叔伯的好意,我安凡打心底里感激。但我去意已决,还望两位叔伯以及太叔公能够理解。”
徐生听说安凡要走,也顾不上脑袋上的疼痛了,急忙问道:
“柳...... 安兄弟,你要去哪里?不是说好了徐家就是你的家吗!你若走了,巧蝶怎么办?”
安凡拍了拍徐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自然把徐家当成自己的家,放心吧!以后我肯定还要回来的。至于巧蝶....... 我说过会为她寻到聚魂丹,我定然说到做到!”
徐奉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理解安凡现在的处境,也明白安凡是不想连累徐家,不禁有些自责地开口:
“都怪我徐家无用,不仅不能全力护你周全,反倒还要你这孩子为徐家着想。”
安凡微微一笑,轻声安慰:
“太叔公千万别这么想。这三年多来,我安凡承蒙太叔公、两位叔伯,还有徐兄的悉心照顾,真切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徐家也一定会越来越好!”
说到此处,安凡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郑重的交给徐奉年,继续说道:
“太叔公,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心意,等我走了之后,您再打开看吧!”
徐奉年满心疑惑的接过玉瓶,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安凡对着众人深深的抱拳行礼。
“事不宜迟,趁何福庭和秦渊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我离开的最佳时机。各位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安凡说完,不顾徐家众人挽留的目光,毅然转身,大步朝着徐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