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诗仙,陈掌镜使,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我赵高远是绝对不会,出卖叔父大人的!”
被铁链束缚在刑架上的赵高远,挣脱不得,梗着脖子,青筋暴起,朝不远处的陈宴咆哮,唾沫横飞。
赵高远,楚国公赵虔亲侄儿,忘川赌坊话事人,在被查封之时,连带着一起带回了明镜司。
他对陈宴的意图,可谓是心知肚明,却绝不会让其如愿。
“没错!”
何管事闻言,挺起胸膛,附和道:“我何煜也决计不会出卖主家的!”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赵老柱国对他何煜恩重如山,不仅在濒死之际,施以援手,还收留了他给栖身之所与半生富贵....
岂能行忘恩负义的小人行径?
“嗯....”
陈宴见状,不由地点点头,笑道:“我就喜欢像你们这样铁骨铮铮、忠孝两全的硬汉子!”
言语之中,满是玩味。
“呵!”
赵高远冷哼一声,啐了口唾沫,振振有词道:“别在那阴阳怪气的!”
“但凡我赵高远妥协了,就是你陈宴养的!”
身为赵氏族人,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宗族利益远高于个人荣辱性命。
“阿泽过来,为兄传你几项,简单实用的刑罚!”
陈宴不以为意,朝宇文泽招了招手,笑道。
“阿兄请讲.....”
宇文泽快步上前,躬身虚心听着。
他阿兄所传的刑罚,必是不同寻常的,说不定以后能用到.....
“第一个,定百脉!”
陈宴捏着手中的烙铁,轻拨盆中熊熊燃烧的火炭,说道:“将犯人固定在一个地方,通过针刺等方式,刺激人体穴位,让犯人全身疼痛难忍.....”
顿了顿,并未停歇太久,又继续道:“第二个,喘不得!”
“用东西堵住犯人的嘴和鼻子,使其呼吸困难,处于窒息的痛苦状态.....”
不愧是阿兄,总能有新东西.......宇文泽在心中,将这两项刑罚默默牢记下。
阿兄简直就是他的百科全书,人生引路人。
“老宋,还愣着干嘛?”
“给阿泽演示起来!”
陈宴放下烙铁,打了个响指,看向也在默记的宋非,吩咐道。
说着,抬起手来,指了指最靠边刑架上的小喽啰。
正所谓寓教于学,现场模拟实操展示,才能让宇文泽,有更深刻的领悟。
“是。”宋非应了一声,当即招呼两个绣衣使者,前去照做施刑。
片刻后,那俩小喽啰的痛苦的惨叫声,开始响彻于刑室。
“死猪愁。”
陈宴不徐不疾,又道:“用铁制的刑具套在犯人的头上,然后不断收紧,使犯人头部受到极大的压力,痛苦不堪,连猪见了这种刑具都会发愁。”
“醋灌鼻。”
“将醋灌进犯人的鼻子里,醋的刺激性会使犯人鼻腔(和呼吸道)产生强烈不适,引发疼痛、呼吸困难等。”
“枷楔。”
“让犯人戴上枷锁后,在枷的缝隙里插入木楔,使枷逐渐收紧,对犯人的颈部和身体造成压迫,导致疼痛和呼吸困难。”
......
“玉女登梯”,“仙人献果”,“驴狗拔”,“犊子悬车”,“突地吼”,“着即承”等一系列,经过实践备受好评的酷刑,被陈宴娓娓道来。
宋非听得如痴如醉,见自家大人停下来后,猛地回神,朝边上几个绣衣使者,喊道:“你们几个愣着干嘛?”
“大人都说完了,还不照做!”
刑室内的绣衣使者们兴奋无比,一个个如获至宝般,朝刑架上之人走去,开始亲自实操尝试。
试问明镜司众人,谁能对酷刑不感兴趣呢?
“陈宴,你还真是残忍至极!”
还未被轮到的赵高远,听得脊背发凉,汗毛耸立,骂道。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这堂堂面容俊朗的大周诗仙,竟是如此残忍凶狠之徒!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陈宴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阿泽,下一个名唤,凤凰晒翅.....”
“把犯人的手脚分别绑在木架上,然后像拧麻花一样,慢慢转动木架,使犯人的身体关节扭曲、脱臼,痛苦不堪。”
“我家大人还真是学富五车,无所不精....”
“当真是天生的绣衣使者!”
宋非叹为观止,心中钦佩道。
绝非他宋非见识浅薄,而是这些随便挑出一项,都比明镜司存在的酷刑还厉害。
而且种类繁多,没有重样的....
宇文泽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阿兄,这些你都是从哪儿知晓的呀?”
俨然一副好奇的模样。
“这些啊,都是为兄一位姓来的故友,所呕心沥血发明的!”陈宴淡然一笑,拍了拍宇文泽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作为来俊臣的集大成者,每一种酷刑都是了然于胸的。
毕竟,他可是读罗织经的!
“原来如此,若有机会一定要为弟,引荐这位来兄啊!”宇文泽颔首,说道。
宇文泽是真的很想认识,这位自家阿兄的故友....
能发明出这么多的酷刑,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那怕是有点难了.......陈宴闻言,心中嘀咕一句,话锋一转,又继续道:“再传你一项,为兄压箱底的酷刑!”
“名曰....乱弹琴!”
认识老来?
怕是还有两百多年,他才可能会出生吧.....
有好东西,快记下了......刑室内众人听到这话,皆两眼放光,俨然俱是求知若渴。
毕竟,这些东西学到就是赚到了!
陈宴并未卖关子,在全场注目下,沉声介绍道:“取两根铁丝,从他们的外肾穿过去,然后来回拉动!”
顿了顿,抬手指向还未上刑的赵高远、林煜二人,笑道:“既然这两位如此硬气,那就请他们好好品一品乱弹琴!”
陈宴此前并非虚言,他是真的喜欢铁骨铮铮的硬骨头。
因为骨头越硬,敲起来就越有意思,配得上最折磨的刑罚.....
(乱弹琴进阶版:要那种细细的铁丝,上面全都是刺,然后穿过去,之后穿回来,最后再撒点盐继续穿。)
“遵命!”
这次不待宋非开口,两名绣衣使者就迫不及待应道,朝两人而去。
赵高远只觉胯下一阵寒冷,他脑补过无数种酷刑,却从未想过这种,看着那靠近的绣衣使者与铁丝,把心一横,转头喊道:“何煜想想你的亲族!”
显而易见,赵高远不知何管事能不能挺住,只得以亲族相威胁。
“啊啊啊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疼痛声,不绝于耳。
半刻钟后。
赵高远双眸布满血丝,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黄白红之物顺着脚踝缓缓流下,声音变得虚弱却依旧坚定:“姓陈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是绝对不会吐出任何一点,对我叔父不利信息的!”
赵高远不知自己是如何,挺过这极致的羞辱与折磨的。
但意志却没有丝毫动摇.....
而林管事早已昏死了过去。
“没事儿,不要紧,你们吐不吐都不重要.....”
陈宴耸耸肩,毫不在意,说道:“我只是单纯手痒,找个理由演练一下刑罚而已!”
“什么?!”
好不容易挺过来的赵高远猛地一怔,诧异道。
“别这么惊讶.....”
陈宴眨了眨眼,缓步上前,靠近赵高远,似笑非笑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要的就是你们不供出来,而是将罪名抗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