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天空的白，艳红晕染开，直到出现圆圆模样，新的一年要开始。
唐煜带着沈悬上早朝，坐着马车一路往皇宫奔，沈悬脸色不阴不阳，始终低着头思考心中所想。
唐煜进朝房，眼快的大臣赶忙行礼。
“臣参见太子殿下。”
唐煜冷声应。“平身。”
那位大臣许久不见唐煜，抬头望他时却往身后扫，看沈悬的眼神露出狐疑，但没有多问。
有人问候唐煜，其他大臣也纷纷请安，兰相也客气拱手，目光定格在沈悬，问道：“殿下，这位臣觉得眼神生，他是何许人也？”
唐煜回头看沈悬，对着容相介绍：“这位是辽东知府沈悬。”，又冲着沈悬说，“快见过容相。”
沈悬疾走两步，对着容相跪倒行礼。
“下官见过相爷，相爷安好。”
“本相安好，沈大人起来吧。”
唐煜接着道：“沈悬的儿子牵连卧龙匪徒案，他得到消息说，这一切是靖王所计划，担心儿子安全，故而求到本王，让他见皇帝，给儿子伸冤。”
话出口，交头接耳的大臣，看向站在角落的慕靖，对话他自是听清楚，意识到众人目光，慕靖走向沈悬，打量着他，想起来慕衍所说的，辽东知府供出城府图的事。
就是眼前的男人。
慕靖轻笑。“本王做过的事，自己居然不知晓，被一个辽东知府掌握。看起来本王的耳目，还不如太子，太子还打听到什么，关于本王的事，本王很感兴趣！”
唐煜脸色一滞，不悦道：“靖王这是何意，莫非我冤枉你，沈大人这里有证据，证明你勾结野社，乱杀朝廷用人，若父王知道他的皇兄，在背后用这种勾当，他该如何处理！”
慕靖嘴角轻讽。“问心无愧！”
说完又重回角落，等着太监传召。
大臣们看到这幕，低下头窃窃私语，太子应该抓住了把柄，语气这么硬，今天朝堂上又有好戏看了。
很快，太监传旨召见大臣，众人整理仪容上殿，沈悬在书房候旨。
文帝昨日宿在贵妃宫中，缠绵到下半夜，贵妃才肯罢休，晨起眼下发青，扫过百官，在唐煜身上多停留几秒，想起贵妃的温柔乡，态度也温和下来。
“唐煜，你的字练得如何了？”
皇上问自己安分不安分！
“回父王，儿臣深刻反省，把自己关进书房，练字看古典文籍，儿臣学到很多，也体会到父王的教养恩情，字儿臣还需要多练习。”
文帝淡笑，看向唐煜的目光多份感动。
“你能如此想最好，有不懂的就问朝臣，他们会为你解惑。”
唐煜拱手。“儿臣碰上件稀罕事？”
文帝冷静的眸子闪过狐疑，问道：“何事？”
唐煜瞟眼慕靖，淡然开口：“辽东知府沈悬，来见儿臣，他说靖王与野社勾结，乱杀朝廷大臣，他儿子牵连其中，求儿臣给他做主。”
“儿臣自知事情重大，不敢妄下决断，擅自把他带来，让父王明断，给百姓给靖王一个公道。”
文帝眼里隐起雾色，转头看向慕靖，只见男人目视前方，没有要辩解样子，转头问唐煜：“那沈悬现在何处！”
唐煜拱手。“父王，正在朝房侯旨。”
“传朕旨意，沈悬进殿回话。”
……
沈悬正焦急等待，大太监站在他面前传口谕，沈悬跟在他身后默默跟着。
金殿大臣们见来人，纷纷往两边撤，沈悬掩下眼神磕头。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文帝冷声。“抬起头来。”
面色青黄，眉宇间有种不服输的英气，合体的朝服穿在身，心雄万夫。辽东地区民风彪悍，治理有一定难度，他待在那里多年，身上沾染了泼辣风气。
“平身。”
“谢皇上。”，沈悬站起，把准备已久的口供呈上，“皇上，臣的犬子进京赶考，路过卧龙县被牵扯杀人案，后来有两位大人相继被杀，这是微臣调取的凶犯的口供，句句离不开靖王殿下。”
“微臣不是状告靖王，只希望皇上相信事实，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大太监把口供放在，文帝的龙书案，文帝拿过略扫一遍，明白了大概。
证词很模糊，只说野社负责人青哥与靖王相熟，所杀的官顺应民愿，其他的几笔草草写过。
文帝狐疑，把纸放下，转头看向慕靖，问道：“青哥是何人？”
慕靖出列朝班，到了沈悬身边拱手。
“回皇上，青哥是臣弟的大夫，也是贱内的长兄。”
文帝眼睛睁了睁。
“哦，这么说是容相的儿子？”
慕靖赶紧解释：“不，是云长枫的儿子，与容相没有关系。”
云长枫被提到名字，出列朝班拱手解释。“青哥是微臣的养子，由他打理着贱内的生意，平时很少在众人面前走动，故而皇上不知晓。”
“哦。”，文帝点头，又问云长枫，“野社是什么组织？”
云长枫脸色微惊，拱手回：“乃是贱内开得茶馆，也是苏家护卫所住的地方。皇上也知道苏家行商游历各国，给先皇奉上很多珍宝，行商没有好的护卫队是万万行不通。”
“原来是那个苏家，如今苏家还有人吗？”
“微臣的岳丈去世多年，岚儿的娘舅在行商中也被人所害，侄子跟随他母亲投奔陈家，已是多年未见了。”
文帝轻叹。“真是可惜了。”，眸光闪烁，又对着大太监说，“这个青哥，朕倒是很好奇，传朕旨意，让青哥来一趟。”
“是。”大太监应声退下。
“云爱卿，青哥大号叫甚？”
云长枫眼里的惊慌一闪而过。“随微臣的姓，叫云青。”
说起行商苏家，文帝不由想起，年轻时的百花巷，洋人香味耀眼的首饰，还是繁荣景象，自己经常穿着常服，在百花楼内吃吃喝喝，欣赏着美人翩翩起舞。
“云爱卿，珍宝阁可有新货，太后寿辰将到，你挑选些好看的新首饰，进到宫来。”
云长枫脸色尴尬。
“皇上，百花巷的生意，都是云青打理，他来了你问他就好。”
…………
青哥与玄知，在野社后院闲谈，说起卧龙县的事，替叶回说好话，若能回来，放他与丫鬟私奔，让小两口好好过日子。
青哥脸色阴沉，不满道：“你还替他说话！”
“他叛变了，你知道不？”狠狠白了玄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