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回老祖宗屋子禀报,屋里人瞬时放心,老祖宗起身就要跟着去,被众人拦住,说贼人还没出院,姑娘回来,去屋子见也不迟。
老祖宗点头,摆手让她们快去快回。
玄知心虚看着姑娘抬走,小厮给老掌柜穿衣服,片刻出来禀报,海老爷瞧男人微冷的神色,试探问:“上差,接下来……”
男人收回思绪,吩咐:“用绳子绑起来,抬着跟我走。”
海老爷忙给小厮使眼色,“还不快去。”
忙活一个时辰,把老掌柜抬上马车,海老爷出府相送,玄知拱手谢过,转身上了车,鞭子在手,点头飞驰而去。
听不到马车声,海老爷这才摆手,让下人都去休息,管家在身边小声说:“老祖宗已经歇息,老爷也快去休息吧。”
“嗯,都去歇息吧,明日有得忙活。”
…………
叶回搜到物证,与玄知汇合,二人一起出发,前往卧龙县。
五个时辰老掌柜才醒,车上颠簸,自己被束缚手脚,挺着身子往窗外看,也不知是什么地方,透过帘外缝隙,清楚看见两个人,说说笑笑的。
不用想,肯定被卖了!
眼下他挣扎几下,想解开绳子,一个上坡把他撞到车框夹板,头重重磕在上边,瞬间眼前乌黑,额头有个小凹痕,疼得他大叫,后觉赶紧闭嘴。
声响惊动叶回,掀开帘子往里看,老掌柜拧着眉咧嘴叫苦,倒霉样子让男人失笑。
“哟,醒了,钱掌柜。”
陌生面孔,惊得他往后撤,哆嗦问:“你们是什么人,把我送到哪里去!”
男人一字一句说。“卧龙县。”
钱掌柜摇头似拨浪鼓,出口求饶。“我不去,我不能去,你们把我杀了吧。”
叶回嘴角露出邪魅微笑,打趣:“你是罪该万死,杀了你,还怕脏我的手。我的主子让我们送你一程。”
钱掌柜出逃,心思一直捉摸不定,听他讲话想出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你们是……太子殿下的人!”
叶回顺势答:“对。钱有必,恶事做多了,自然有报应,你好自为之。”
帘子合上,叶回坐好不再搭理他。
“还有几里了?”
玄知回:“还有二里。”
声音灌耳,惊讶轻嘶,这……这不是那个,上菜伙计的声音吗?
钱掌柜摆烂坐正,把事情捋一遍,入海府,偶遇妙青,酒楼吃饭,回府摆宴,这一切肯定是早有预谋,从海中育让他入府的那一刻,就已经掉进股掌之中。
怪不得,得到妙青这件事,发生的那么顺利!
美色,当真会迷了心智。
后悔晚矣,钱掌柜乖乖在马车不吭声,心中想着对策,说点什么能减轻罪名。
半个时辰,进了城门,身边声音开始嘈杂,叶回收起车帘,让他看看风景,回头问:“钱掌柜,你又回来了!”
钱掌柜面色比瘪茄子还难看。
马车往前行,街道百姓有眼尖的,认出来对身边人指指,示意他看。“哎,那不是东越钱庄钱掌柜嘛,被两位好汉捉回来了。”
声音出口,两边做买卖,买东西的百姓纷纷侧目,脸色五彩斑斓,好奇心驱使,跟着马车往前走,边走边瞪马车里的人,边跟身边人嘀咕。
来到衙门口,叶回下马车跟门军请示,把信物拿出,衙役会意匆匆往里跑。
马车外人越来越多,百姓嘴里也不忌讳,受过欺骗的百姓指着人,破口大骂,玄知下来马车,给百姓腾地方。
“你这脏心肝的,赔我救命钱,赔我闺女的命。”
有仗义者,带头高呼:“乡亲们,这钱掌柜吃咱们的肉,喝咱们的血,他罪该万死,上堂一起作证,让大老爷剐了这丫的!”
周围人纷纷附和。“好,恶有恶报,让他也尝尝被剐的滋味。”
“什么!”钱掌柜轻嘶,脑袋一歪吓得昏了过去。
往前凑的百姓见他昏过去,心里怒意更甚。
“呸,狗娘生的,现在知道害怕呀,不把你挫骨攘灰,解不开心头之恨。”
……
沈琮文病好,接过信物,心里吃惊,这东西是靖王所带,在他婚宴上偶然瞧过。
忙问:“靖王来了?”
衙役听说过,没见过,他也不清楚门外俩人,哪个是真的,只能点头微笑。
男人如临大敌,整理下衣服,带着人往外接应,很快到了衙门外。
衙役指向门外二人,说:“大人,就是他们。”
县老爷出来,百姓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指着马车诉说冤情,把二人问好声音都给盖过。
沈琮文在衙役耳边低语,领着二人去后书房待茶。
到了地方,二人再次行礼。“见过沈大人。”
沈琮文笑了。“免礼”坐定后接着问:“二人从何处来?”
“秦州平阳郡。”
男人眉头轻皱,语气微厉:“钱掌柜好打算,竟然跑这么远。”
二人起身拱手,玄知开口:“奉靖王之命,把贼子献给大人,听审讯查,他嘴里还有,靖王所要知道的事情,大人尽快处理。”
男人眸光划过异样。
“好,我马上升堂!”
送二位堂后县室待茶,穿戴官服,把人犯带到大堂,八名衙役分两队站好,手里拿着水火无情棍,扬声:“威武……!”
百姓们堂外站好听候。
沈琮文坐好,惊堂木一摔,斜视一眼李好,怒瞪质问:“李好,你言说有钱有必在,能招出实供,如今疑犯压在大堂,还不从实招来!”
钱掌柜被人泼醒,人还在昏沉没缓过神,李好见时机不对,跪爬到钱掌柜跟前,恨的牙痒痒,大手一挥,打在钱掌柜右脸。
大力摇晃他祈求:“掌柜的,你好狠的心呐,辛辛苦苦给你卖命,你却逃之夭夭这么多日子,还吃得肥头大耳。”
往身旁退去,用力磕头,指着钱掌柜叫嚷:“大人,都是他,他命我做些黑心勾当,我只是奉命行事,罪魁祸首都是他干得。”
沈琮文眼睛怒瞪,猛拍惊堂木。
“大胆!本官是明事理之人,不会因你花言巧语,就能从轻判刑。既然都是钱掌柜指示你干得,把你干得从实招来,有半句谎言,棍刑伺候!”
钱掌柜被打懵,耳边缓缓有人声传来,才侧头向一边看去,好几次冲上来找李好拼命,让衙役拦住,一盏茶时间,总算把废料成假币事情,交代清楚。
“李好,你这废物,竟出卖我!”
沈琮文眼一瞪。“住口,来人呐,掌嘴十下。”
衙役对付这样的滑头,最有办法,县老爷吩咐十下,他们足足打了三十下,打完钱掌柜的脸,成了猪头相。
“哈哈……”堂下百姓传来哄笑。
李好画供,带下大堂,百姓们辱骂声,随着人影息下,只剩钱有必一人,男人命师爷,状告他的状纸念一遍,念完拍着惊堂木斥声。
“钱有必,你还不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