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琉抓住侍卫愣神的瞬间,三五下便将鹰隼给肢解了。
头颈分离,双翅被卸下来,鹰爪也被切掉......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原本围观看戏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一双双幸灾乐祸的目光都变成了惊讶之色!
萧景琰瞪大眼睛,低声自语:“天呐!琉儿姑娘的手段太残忍了!”
李承好奇地打量着赵溪琉,眼里透着些玩味,“琉儿姑娘屠鹰的手法真是娴熟利索,着实让本皇子大开眼界!”
九公主扫了眼血淋淋的鹰隼,移开了视线,“太可惜了,如此罕见的鹰隼竟让她毁掉了。”
萧钰和李凛朝对方看了一眼,又淡然移开视线。
但他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担忧之色。
赵溪琉可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握着染血的匕首在鹰隼的羽毛上擦拭干净,插回刀鞘后。
她才慢条斯理站起身,神色淡然地看向歆瑶郡主。
“歆瑶郡主,鹰隼给你留下了,带回去做个纪念吧!”
歆瑶郡主气红了眼,做梦都没有想到赵溪琉竟敢如此挑衅她。
她堂堂燕国郡主,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想都没想举起手里的袖中箭,“咻”的一声撕裂空气射向赵溪琉的面门。
风逸反应极快,飞身上前抓住赵溪琉的手臂往旁边一拽。
赵溪琉因惯性往侧面一倒,袖中箭刚好擦着她的面门飞射而过。
“砰”的一声,箭头重重没入身后的树干里。
赵溪琉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
但袖中箭也擦破她额头上的皮肤,留下浅浅的血印。
她没有去看歆瑶郡主,而是瞪大双眼死盯着李凛。
他刚才就站在歆瑶郡主身边,以他的武功和反应能力,完全可以阻止歆瑶郡主发射袖中箭。
但是,他并没有出手阻拦。
若非风逸及时拉她一把,此刻她已经死在歆瑶郡主的手上。
赵溪琉鼻子有点泛酸,煞白的脸上眼里还泛着一丝死亡的惊惧。
“刚才,八爷是默许歆瑶郡主杀我吗?”
“是又怎样?”
李凛声音冷沉,说完也不去看赵溪琉。
反而朝着穆舟对了个眼神,冷漠转身往林子里走。
歆瑶郡主见李凛没有怪罪她,像斗赢了的公鸡,仰着脖子朝赵溪琉勾唇讥讽。
“这次算你命大!”
“下次再敢对本郡主无礼,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说罢,她也不想继续留在此地,转身去追李凛,“凛哥哥,你等等我。”
然而歆瑶郡主刚走没多远,蓦地听到箭矢从后方传来的破空声。
“咻——”
“砰!”
黑金色的箭矢以电闪雷鸣之势,擦着歆瑶郡主的脸庞,没入她身边十公分不到的树干上。
箭矢带出的气流,割得歆瑶郡主的脸颊微微发痛。
而没入树干的黑金箭矢,硬生生地将碗口大小的树干,射出了一个窟窿。
赵溪琉对上歆瑶郡主愤怒的脸,将复合弓扔给风逸。
挑着远山细眉,好整以暇地轻笑道。
“抱歉,手滑射偏了!”
赵溪琉向来性子淡泊,不喜与人争执。
赵家出事之前,她看什么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但实际上,她只是懒得去计较那些琐碎的事情。
从她卷入李凛这个圈子开始,歆瑶郡主就对她抱有莫名的敌意。
她一忍再忍,本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歆瑶郡主却得寸进尺,竟对她动杀心!
最可气的是,李凛居然袖手旁观,放任歆瑶郡主对她动手。
这口气,叫她怎么忍得下去!
黑金箭还插在树干上,箭尾微微摇晃。
可见力道之重,亦是带了肃杀之势!
众人再次被赵溪琉的行为震惊到了。
看向她的眼神,少了些幸灾乐祸,多出一些佩服的意味。
是对她勇气可嘉,高超箭术的佩服!
歆瑶郡主如同被冰雪冻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余光瞥向身侧的箭矢,那泛着寒光的黑色箭头,如若再偏半寸绝对能没入她的脑袋。
而在这里的人中,不会有人认为这是因为射箭之人手滑失了手。
那明晃晃的箭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侧,怎么看都是故意为之。
赵溪琉明明有一箭射死她的能力,却偏偏跟玩儿似的偏离了十公分。
再看她脸上的笑意,如山林雾气般轻飘飘的。
远山黛眉,深幽的眸子此刻却裹挟着冷意。
她嘴里说着抱歉手滑,眼神之中没有半点歉意。
歆瑶郡主皱着眉,满脸怨愤,冷幽幽地死盯着赵溪琉。
赵溪琉却当是没看见,径自走到树干旁边。
用力拔了几下那箭矢。
可箭矢没入太深,她试了几次都拔不出。
赵溪琉:“......”
歆瑶郡主眼底的光一下子暗下去。
整个人肩膀瑟缩着,犹如站在狂风暴雨的中心口。
她手指骤然拢紧,下一秒抬起手里的袖中箭。
对着赵溪琉的额头,发射机关在瞬息之间便要扣下。
然而还未等她动手,她的手腕就被人紧紧地扼住。
手腕上传来刺骨的疼,让她皱着脸轻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她的脖子上也架着一把泛着寒芒的剑刃。
风逸眸子微微眯起,眼底蓄满了杀意。
手里的短剑在歆瑶郡主抬起手腕的那一刻,便已然做好了击杀的准备。
而扼住歆瑶郡主手腕的,则是萧钰。
第一次歆瑶郡主使用袖中箭,因为距离太远他没能及时阻止。
可这一回,他就站在歆瑶郡主旁边,见到她抬手的动作,便知道她想对赵溪琉动手。
他可没有李凛心大,放任歆瑶郡主胡来。
萧钰温和的眼神里闪着幽光,淡笑道:“郡主,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这袖中箭是用来对付禽 兽的,可不能对人使用。”
歆瑶郡主咬着牙,依旧倔强地扯着唇:“我看啊,有些贱人可不就是禽 兽么!”
众目睽睽之下,赵溪琉竟敢朝郡主射箭!
此事她若告知母妃和皇上,她这条命怕是保不住!
“可不是,有的人还真是禽 兽不如。”
“日日做着王妃梦,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萧钰眯着眼,松开手的同时,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杀人最狠的方式莫过于诛心。
这一句话仿若一句诅咒,时刻提醒着歆瑶郡主。
赵溪琉哪怕做不了李凛的妾,却是第一个爬上李凛床榻上的女人。
嫉妒,愤怒之意,能让一个女人的心变得狠辣且恶毒!
原本傲气凛然的眉目,已经盛满了疯狂与杀意。
指腹间触及的,是袖中箭冰冷的机关扣。
明明将赵溪琉击杀,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但手腕上隐约传来的刺痛,以及脖颈上的剑刃,却叫她暂时不敢动弹。
歆瑶郡主很确信,她如果真的敢扣下发射机关。
那么在同一时间,她的脑袋也会跟着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