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塞着破棉絮,赵溪琉呼不出声。
只觉得阵阵作呕。
那些贼人当真犯不着如此。
她被困了手脚,蒙上眼睛也不知身在何处。
毫无反抗之力的她,更不会蠢得扯破喉咙喊救命。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
寂静房间里,“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赵溪琉挣扎着,寻找声音方向“看”去。
“别急。”
国师声音沙哑,冰凉的之间拂过她的脸颊。
然后绕到脑后,解开蒙着她眼睛的黑布。
房间里一片漆黑,赵溪琉努力睁大眼睛。
只隐约看到那张,泛着诡异幽光的银色鬼面具。
是那日,在猎场悬崖上攻击他们的那个银面黑袍人!
赵溪琉冷眼瞪着他,眼底浮现一抹恨意。
银色的面具下,国师的眼睛微微闪过一抹幽芒。
似乎被她带着仇恨的眸子,勾起了一抹笑意。
“现在已是半夜,你家隔壁李宅住着的那两个小家,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不过反应挺快。”
男人笑得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李凛收到消息后,带着人追到附近,却又绕道去了长公主府。”
“他以为是李姜妩那蠢货抓了你,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在皇庭司的地牢里。”
“呜呜——”
赵溪琉面上故作镇定,听到李凛的名字,还是忍不住挣扎起来。
国师轻笑出声,缓缓伸手。
扯开她口中的布团,随手扔在地上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你快放了我娘和弟弟妹妹!”
赵溪琉急着出声,声音干涉嘶哑。
“兰若姑姑舍命藏了你十八年,你就这么轻易将身份爆出来了。”
“你,你说什么?”
国师啧啧两声,带着些戏谑口吻,俯身凑近。
“不是告诉你了?”
“叶兰若姑姑被卫值打死了!”
卫值,是卫总管的名字。
他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是皇上在找她。
母亲认识李姜妩,也认识惜雾长公主。
父亲死了,赵家被抄家,母亲伤心是真,却不慌不急。
唯独她受伤,遇到危险,会担心,会慌张得乱了分寸。
原来如此!
竟是这样!
她不是赵家二小姐,她是惜雾长公主的女儿。
“你又是谁?为何跟我说这些。”
赵溪琉转过头,避开了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场。
“我是来提醒你的,燕皇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国师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依旧笑谑:“赵家的掌上明珠,朱雀神女的后代,完美的仙蛊圣体,你说燕皇若是知道,他会不会像对你母亲那样,去对待你。”
他逼得如此近,气息尽数呼在她脸上。
赵溪琉心底发憷,仍故作镇定。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认定母亲已经被杀。
弟弟妹妹还等着她救命。
国师的笑变得玩味,“把李凛的情丝绕引到你的身体里,我可以放了你!”
“我答应你。”赵溪琉不假思索,应下,“但我要见我母亲和弟弟妹妹。”
“这么爽快,你知道情丝绕会对你造成什么后果?”
“你会变成一个,离不开男人的玉女!”
四周一片黑暗,赵溪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国师笑道:“等到了那时,便可以将你留在我身边。”
赵溪琉几乎脱口,“你做梦,李凛不会让你得逞的。”
国师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是吗?不如我们打个赌?”
他还捏着她的下颌,不让她动弹。
赵溪琉吃痛,挣扎着想要挣脱。
“混蛋,离我远点!”
“李凛要娶歆瑶郡主,你不敢赌吧。”
国师的语气很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调笑。
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赵溪琉在心里告诫自己,为了一个疯子,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她和李凛有约定,她相信他。
“若他不要你,你该如何是好?”
国师手下的力道松了松,捏着她的下巴。
左右打量着,像在品玩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声音不是戏谑,却也辨不清情绪。
“你不如来做我的夫人!”
“呸!”
赵溪琉怒由心生,忍不住吐了他一脸口水。
黑暗里,国师的眸子闪过一道幽光。
赵溪琉辨不出那是不是杀意,只心底发憷。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几分。
国师将面具上的唾沫抹去,勾唇冷笑。
手忽地从她的下巴滑至脖颈,蓦地用力扼住。
呃——
赵溪琉只觉窒息,苍白的脸庞染上紫红色
双手被缚身后,她再是挣扎都是徒然。
就在她透不上气那刻,脖子一松。
她刚要喘气,却又被他狠狠咬上脖子。
啊——
他...竟然......
放肆!
赵溪琉狠命挣扎。
可她越是挣扎,脖颈处的肆虐便越是凶狠。
她心里最害怕担心的,是母亲和弟弟妹妹被欺辱。
此刻,她在这个疯子面前,却是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无。
挣脱不开,她索性心一横。
膝盖用力一顶。
夜色中,闷哼声传来。
随即,空气中便弥漫了血腥气。
可纵是如此,国师亦不放过她。
反而更加肆意地,用力吸着她的血。
脑海是缺氧的烦乱,赵溪琉想了许多。
若他敢再冒犯,她便咬舌自尽。
虽是心有不甘,却万不能受这样无耻之徒的羞辱。
只是,似乎是她想多了。
国师吻她,便仅仅是吻她而已。
“放心,我不会动你。”
他的声音原本就暗哑肃杀,吸了血之后愈加暗沉。
“做个印记罢了!”
“你无耻!”
赵溪琉从没对谁动过这样的杀念。
此刻,她若能有一把刀,必然扎进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