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凛皱着眉思索了一会,才说:“我跟琉儿约会,你跟着去做什么?”
赵溪琉被他口中“约会”二字吓了一跳。
“奴婢叫芸香,这位是明荷,我们穆公子买回来伺候凛王爷的通房。”
芸香脸色一红,小声回答。
李凛忽然想到了什么,想了想,说,“去找管家拿一百两银子,哪里来回哪里去。”
“谢凛王赏赐!”芸香跪倒在地,感激涕零。
明荷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芸香跪下。
学着她的样子拜了下去。
“退下。”李凛说完,拉着赵溪琉往外走。
赵溪琉嘴角噙着淡笑,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
“看路,别老盯着我看。”李凛握着她冰冷的手指,看着她轻声道:“骑马还是坐马车?”
赵溪琉定了定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八爷决定就好。”
“今天你做主。”李凛脸上的笑容更盛。
赵溪琉迟疑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坐马车。”
“马车好。”李凛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扶着她上了车。
李凛此刻心里想着,坐车好,在马车上就可以搂着她,也可以亲她。
赵溪琉心里则想,李凛抱着她骑马太高调,还要被人围观,太尴尬!
凛王府门前,芸香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转身就拉着明荷去找管家,准备拿银子走人。
“一人一百两,这是卖身契约,从此二位与凛王府两清。”
管家很干脆地将银子,连同卖身契约一起交给了二人。
“管家,你说的两清是怎么回事?”芸香急了。
“凛王爷心善,放两位离开凛王府。”管家看着她,眉头一皱:“回去收拾行李,今天就走。”
“奴婢不去,奴婢要留下来服侍赵侧妃。”芸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着急地将身契递到管家手里,一个劲地摇手。
“王爷不要你们了,没听懂吗?”管家将卖身契丢回给芸香,板着脸道:“夫人身边已经有人伺候,不需要你们。”
“凛王既然收了我们,我们便是王爷的人!”
芸香眼圈一红,瘫倒在地,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说道。
“要是回家,我那烂赌的爹一定还会再卖我一次。”
明荷愣在一旁,拿着她那张卖身契,也是六神无主。
“这如何是好?”
“不行,明荷,咱们离开王府哪里还有活路,要是被爹娘再卖一次,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主子。”
芸香说着,连滚带爬地将她那张卖身契拾起来。
“待凛王与赵侧妃回来,咱们就去赵侧妃求情,她心地善良,不会让咱们走的。”
明荷闻言,忙点了点头:“对,去求赵侧妃,她肯定会帮咱们的。”
车厢内铺着貂毛毯子,有个小小的炭火炉,很暖和。
很快,赵溪琉的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发丝贴着她的脖颈,有些痒。
她正准备伸手摸一摸。
李凛伸出手,将发丝捋到她的耳朵。
赵溪琉下意识往后一躲,转过脸去。
李凛目不转睛盯着她,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不说话。”
李凛望着她通红的小脸,低声道。
“啊?”
赵溪琉眨了眨眼睛,抬眸:“八爷要我说什么?”
“没外人在的时候,可以叫我阿凛。”
李凛的目光再次移到了她的唇瓣上,忍不住蜻蜓点水吻了一下。
赵溪琉脸上的红晕更浓,低着脑袋不再说话。
“你的绣工退步了。”
李凛的手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白兔香包。
赵溪琉顺着他手的动作看去,微微一愣,“这香包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是谁?”李凛当下嫌弃扯下来,扔到车厢角落。
他还嫌不够,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赵溪琉掩嘴轻笑,“估计是你养的那两位小通房修的。”
她教她们刺绣,是想拉近她们的关系,好给她日后开绣坊时培养绣娘的。
李凛眉头一扬,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沉声道:“你不吃醋?”
“我不喜欢雌竞,而且我相信阿不会碰她们。”
李凛见她一脸严肃,再也按捺不住。
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就吻了下去。
“你这是想留她们下来,给自己用?”
“嗯~”
赵溪琉的身体,在他高超的吻技下,开始发热起来。
沉默片刻,她捂着自己的脸颊,低声道:“阿凛,你有没有我弟弟和妹妹的消息?”
“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他们都醒了,但还不能说话。”
李凛抽出她腰间的丝帕,替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不能说话?”赵溪琉皱眉道。
不会是被魂蛊控制脑子,变成傻子了吧?
她拉着李凛的袖子,柔声道:“阿凛,我想去白泽神山看他们。”
“这个简单,我会让穆舟给你一块牌子。”
李凛本来是要拒绝的,但见她期待的目光,还是答应下来。
白泽神山外人不可进入,就算是他,至今也从未踏入其中一步。
赵溪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握着他衣袖的手微微用力,“谢谢你。”
李凛嘴角翘起,将她搂得更紧些。
街道两旁,各家商铺竞相悬挂最新最美的彩灯,以求吸引过往行人。
赵溪琉从马车上下来,朝热闹的街市走去。
“逛过吗?”李凛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赵溪琉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萧钰时常约我……”
“好了,你不要再说。”李凛打断她的话。
他就不该询问,曾经她与萧钰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
如果不是赵家突发变故,他根本没有机会跟赵溪琉在一起。
“我没有跟萧钰单独逛过夜市。”
“我没有和萧钰单独逛过。”
赵溪琉停在廊桥上,认真地道:“那时候大义兄还在,都是他们带着我和大姐一起玩。”
“其实,我原本是要跟大义兄定亲的,不知道为何换成了萧钰。”
李凛脸色微沉:“你非要这么实诚?”
灯光摇曳,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赵溪琉的脸庞。
她的瞳孔倒映在这光芒中,就像是两颗璀璨的钻石,美轮美奂。
“我记得赵清廉是肃州人,肃州本家有两个哥哥,赵家被抄后,你怎么不找他们帮忙?”李凛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那时候被卫总管欺压,城门都出不去。”赵溪琉神色微凉,轻声道:“写信去肃州求援,也没有音讯,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收到。”
李凛冷笑, “都是些忘恩负义之徒!”
“人性本就如此!”
赵溪琉无所谓一笑,淡淡道:“每个人都有私心,为自己考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该夸你大度吗?”
李凛敲了她脑门,恨铁不成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