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上所画的地方,像是皇宫禁地的详细地图。
地图上有一个特殊图标,李凛觉得以前见过。
“我让风逸去查探,你在家安心养身体,其他事情少操心。”
李凛将图纸放在枕头下,吻了吻她的额头。
“好,我不操心。”
赵溪琉应声,缓缓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她靠在李凛的胸膛上,安静熟睡的样子,像乖巧的猫咪。
小手从他的衣襟中探出来,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体上。
李凛伸手,轻轻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
赵清廉究竟是谁的人?
他弄丢的官银去了哪里?
为何给肃州衙内留下册子,他又如何能事先得知河道改向的事情?
赵清廉身上藏的秘密,还真不少!
翌日午时三刻,赵溪琉入宫的旨意便传了过来。
李凛上午就到了刑部。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忙碌,他要处理肃州刺杀皇子的案件。
李瑜在燕帝面前告了他一状,燕帝大怒,在群臣面前呵责他。
他反手将李瑜听信谣言,封城不让百姓逃难求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瑜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喜提禁足一个月,闭门思过的惩罚。
他还要找名医治腿伤,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李凛。
赵溪琉假装生病,在王府休息好几天。
实在是拖不起了,便带着人进了皇宫。
她跟李凛夫妻一体,自然要和他并肩战斗。
总不能一辈子躲在王府里面,谁也不见吧。
“见过太后,皇后。”
赵溪琉不卑不亢跟着太监,走到太后身边行福礼。
“起来,你这一场大病,可有好转?”
太后慈祥地望着她,轻声说道:“你看看你,都瘦了。”
“听说王爷中了情毒,他却将太后赏赐的女子赶出王府?”
皇后微笑着瞪了她一眼,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她的儿子被训斥了一顿,李凛却毫发无伤地回来。
这让她如何不怒?
“王爷做事,本王妃插不上手。”
赵溪琉淡然自若看向皇后,语气冷淡。
“你是他的王妃,后宅的事应该你管。”
皇后站起来,拉着宫女的手臂缓缓走近,低头瞪着赵溪琉。
“因为你的不作为,太后的一片苦心让你糟蹋了,你知道吗?”
“皇后恕罪。”赵溪琉与她对视,气势不输场,“这件事我劝过王爷,他不听。”
“王府后宅的事情你都管理不好,本宫看这凛王妃的位置应该换个人坐。”
皇后嗤笑一声,“燕都城里的王孙贵族,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本宫看你是妒忌心太重,容不得别人,而拿凛王当挡箭牌。”
“这样下去,凛王如何绵延子嗣?”
赵溪琉面不改色站在那里,静静看着皇后,任由她喋喋不休教训。
皇后肯定是在李凛面前吃瘪,现在跑到她这里来发泄。
“皇后,她一个女孩子,在凛王面前怎能做主,如今大病初愈,若她在哀家这又气晕过去,凛王那边不好交代。”
太后抬眸,这一场好戏,她看得差不多了。
“谢太后。”赵溪琉轻声道谢,眼底看不出如何情绪。
“你倒是会装模作样!”
皇后冷哼一声,朝太后鞠了一躬:“太后,臣妾要去看看瑜儿,先告退了。”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直到皇后走远,她才招手让赵溪琉走上前。
“耽误了这么久,你今天可以去皇家书院教书了。”
“萧钰的事情你不用管,九公主不知道闹什么脾气,昨天自个跑到陛下面前,闹着要另选驸马。”
“这件事不影响你讲课,可萧钰到底是个男人,你做事的时候要有分寸。”
太后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牵起赵溪琉 的手语重心长叮嘱。
“你好好替哀家办事,哀家定会护你周全。”
“是。”
赵溪琉应了一声,跟在宫女身后离开。
“太后,此女诡计多端,根本就没把太后话放在心上,做事阳奉阴违真是可恶!”
“放心吧,总有一天,她会跪下来求哀家。”太后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狠辣。
“太后,最近宫中有传言,凛王妃长得跟已故的惜雾长公主很像。”
卫总管仔细观察着太后的表情,将头靠得更近了一些,“难道凛王妃是惜雾长公主的女儿?”
“不管她是谁的女儿,逃不出哀家的手掌心!”
神秘人送来消息,情丝绕已经种在她体内。
现在她只需等待,等她培养出一只仙蛊即可。
没有密钥又如何,同样可以等到她想要的东西。
太后淡淡瞥了卫总管一眼,“派人看紧她,别让她坏了哀家的大事。”
“都下去。”太后抬眸,摆了摆手。
众人纷纷散去,大殿之中便只有太后与卫总管。
一阵凉风拂过,卫总管那一头白发吹得微微飘起。
“太后英明,皇后也只是您的挡箭牌。”
“别说没用的,哀家让你调查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消息。”
太后皱了皱眉头,说翻脸就翻脸,“哀家要你有何用?”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很难调查清楚。”
卫总管陪着笑脸,谨慎地道:“事情过去那么久,太后不妨看开些,何必耿耿于怀。”
“如何看开?这两天,哀家一闭眼就是我的儿子被人抢走的一幕。”
“若他还活着,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怎么会是洗脚丫头的儿子!”
“这些年来,哀家每一次午夜梦回,都心痛不已!”
“那时候他只有五岁,只因贪玩跟着惜雾那个贱人出宫看花灯,才遇到刺杀被刺客抢走。”
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揉了揉额角,轻声问:“哀家只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有没有吃苦挨饿?”
“太后不必担心,殿下福如东海,必能平安。”卫总管走上前,给太后捏肩膀。
太后闭上眼睛缓了一会,才微微颔首。
哀家辛苦谋划大半辈子,丢失了儿子也不能讨公道,如今只想要保住母族。
“只可惜,李凛认识赵溪琉之后,竟不听哀家的话。”
“太后,不妨换个人,不管是四殿下,还是凉王,都是极好的人选。”
“他两位野心不小,难以掌控。”太后皱了皱眉,没好气道:“李瑜好大喜功,剩下的都是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一个合哀家心意。”
“太后,老奴听闻,世间有一种蛊虫,叫魂蛊,它可以让人忠心耿耿。”
“当真?”太后猛的抬眸,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卫总管立刻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太后,就是这个东西。”
太后捧着那只小瓶,瞧了半晌。
忽然一抬手,托起卫总管的下颌,将一颗花生米大小的黑虫子倒入他口中。
“既然准备好了,你替哀家试一试!”
事情发生太快,魂蛊爬进卫总管喉咙,顺着气管爬进鼻腔,往脑壳钻去。
卫总管痛得目眦欲裂,面如土色。
肥硕的身体一下子瘫倒在地,手脚都在不停地颤抖。
另一边,九公主站在窗口外,恰好看到这一幕。
她整个人吓傻了,眼里满是惊恐。
忽然,夜枭的声音惊醒屋内的太后。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围,发现窗外有个影子晃动,心里咯噔一下,起身上去查探。
九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身后便出现一个黑衣人,捂着她的口鼻,带着她悄然离开。
太后走到窗子旁边,神色凝重推开窗子往外看。
只见一只黑猫叼着一只老鼠,翻墙逃走!
原来是只野猫,太后拍了拍胸口,悬着的心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