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说话要讲证据，琉儿是赵清廉的女儿。”李凛看着燕帝阴沉的脸色，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我的琉儿平日里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伤心几天，若非歆瑶对她下狠手，她岂会对你们下狠手！”
说着，他脱掉外袍裹在赵溪琉身上，再小心翼翼将她打横抱起。
“本王早就警告过你，别动她！”
李凛的目光冰冷地盯着长公主，身上散发着逼人的肃杀气势。
“既然长公主要挑衅本王的权威，本王也不必手下留情！”
“我是你的姑母，对你有救命之恩，你竟然为了赵溪琉对我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长公主气得直跳脚，指着李凛痛骂。
“来人，歆瑶毒打凛王妃，长公主口出狂言造谣陛下威名，将她们抓起来关进皇城司地牢！”
李凛无视所有人，沉声下令。
“陛下在此，谁敢抓本公主！”
长公主全身都在颤抖，转身求助地望着燕帝。
“皇兄，你就这么看着李凛在你面前胡闹？”
“李凛已经被赵溪琉那个妖女蛊惑，竟无视陛下的存在，挑衅陛下权威！”
“还愣着干什么？”
李凛看见皇宫禁军不动，怒吼一声，“风逸，把她们带下去！”
风逸等人反应过来，急忙走上前来，将歆瑶和长公主扣押起来。
“凛王，你想做什么？！”
燕帝回味过来，阴沉着脸厉声喝道。
长公主说得没错，一国之君还站在这里，还轮不到李凛发号施令。
“朕还没发话！”
“父皇，长公主的谣言若是散布出去，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父皇只怕要文武百官讨伐。”
“更何况，这件事情关系到儿臣的妻子身家清白，此事交给儿臣来处置，是最好的选择。”
李凛抱着赵溪琉，侧目给风逸丢了个眼神。
风逸明白他的意思，大手一挥，带着紫衣卫将长公主和歆瑶押去紫衣营的秘密地牢。
“真是岂有此理，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燕帝气得差点晕过去。
李凛像是没听到一样，带着赵溪琉离开皇宫。
留下一堆烂摊子给燕帝收拾。
燕帝看着倒在大厅的尸体，嫌弃地挥手让禁军收拾妥当。
这才对着李凛消失的方向，气急败坏骂一句。
“混账东西！翅膀硬了，竟敢无视朕的存在！！”
李公公走到燕帝身边，露出一副讨好的嘴脸。
“陛下稍安勿躁，我们可以借凛王这把刀，将长公主的势力砍掉，太后那边的势力也会因此事得以除去。”
“一箭双雕，陛下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哪怕朝臣有非议，陛下也可将此事全部推到凛王身上。”
燕帝这才收敛怒火，转过身望着躺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太后。
他缓缓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丝阴森的笑容。
“说得有道理，不过凛王明目张胆地跟朕对着干，朕也要治他的罪。”
“至于赵溪琉，她虽然是朕的女儿，可国师需要她养出仙蛊，朕也只能忍痛牺牲她。”
“不过朕有些奇怪，赵溪琉知道她是朕的女儿后，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公公回想刚才赵溪琉的表情，确实和燕帝说的那样，好像没将长公主的话当回事。
难道......
他心里咯噔一下，压低声音凑到燕帝跟前，“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燕帝将手背在身后，冷眼盯着李公公，“讲！”
“赵溪琉没有感到惊讶，要么她早就知道此事却隐瞒所有人，要么...她根本不是陛下的女儿。”
燕帝心中大骇，脊背冒出一股冷汗。
怪不得，李凛执意非她不娶。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设的局。
“赵溪琉长得像惜雾，这又如何解释？”
李公公躬身一拜，满脸堆笑：“陛下，您可听说过换脸术？”
燕帝抿唇，抬手示意李公公往下讲。
“就是医术高超的医者，能将别人的脸皮割下来换给另外一个人，而凛王身边的穆舟，就具备这样的条件，老奴现在想起来，陛下怕是中了凛王的圈套。”
“凛王！看来，朕不能再留他了！”
燕帝眸子透出狠厉的光芒，随朕去找国师商议对策。
长夜漫漫，琼台玉宇连苍穹。
高大的殿门，矗立在夜色中。
数盏橙黄色的灯笼，将皇宫深处的宫殿照得一片通明。
一根根柱子上挂着一层精美的帷幕。
跪伏在地上的宫女，跪在黑色玉石地板上，投下一片阴影。
周围死一般寂静。
这时候，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殿内传来。
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有些刺耳。
在大殿外守了大半夜的五位御医，他们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来，就听见燕帝愤怒地咆哮。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救太后！”
御医都不敢说话，领头的穆舟抬起头来，缓声回禀。
“陛下，太后怒极攻心，中风了！臣等也没办法。”
他的话还没说完，燕帝就被激怒了。
“朕要你做什么？不会给太后吃药吗？”
燕帝在大厅里来回走动，脸庞上满是狠厉之色，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
“无论如何，必须想办法让太后开口！”
下午国师给他透露消息，凤天师没有将仙蛊带离燕都城，而太后知道仙蛊的下落。
穆舟顿了顿，缓缓开口：“陛下，太后现在的情况，除非找到巫蛊师西殇，动用巫蛊术。”
听到“西殇”二字，燕帝像是被毒蝎子叮了一口。
他猛然转身，一巴掌甩在穆舟脸上。
这一巴掌用尽燕帝的力气，穆舟的脸瞬间红肿了。
为了凛王的计划，穆舟强忍着怒火，慌忙跪下来，低着头不再说话。
“你想死吗？居然敢在朕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朕警告你，如果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给她陪葬！”
燕帝愤怒的声音，还有他焦急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在大厅里回荡。
所有的御医都是面无表情，跪在昏暗的灯光下。
他们如同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寂静之中。
忽然间，狂风大作。
悬挂在檐下的九盏宫灯，似乎承受不住这股妖风。
宫灯里的蜡烛，顿时熄灭了。
黑云遮住月亮，一场暴雨随之从天降下。
雨加深了夜的黑暗，周围的气氛如深渊般令人感到窒息。
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仿佛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