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余晖洒在大地上,带来一天中最后的温暖。
周围的空气变得凉爽而湿润,鸟儿们开始归巢,天空中繁星点点,为这宁静的山谷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
接风宴是在山洞中举行的,这样能避免烟火升空,透露营地位置的风险。
这个山洞是天然生成,后期经过人工开凿,足以容 纳数千人。
桌子和椅子,都是临时用木头做的,简单却整洁。
山洞的墙壁上插着火把,火星四溅。
出席这次接风宴的,有跟随凛王一起在燕诏边境征战的将领。
从燕都城里,逃出来的朝廷官员也有几人。
其中就有沈落落和苏缈的父亲。
看到苏缈的父亲,赵溪琉就想起苏糖的死,情绪就变得低落起来。
苏糖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却遇到了这样的灾难。
蛊师真是该死。
若不是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会牵连那么多无辜的人。
“凛王妃,我有个不情之请。”
苏缈的父亲走上前,有些为难地开口:“我把苏缈带过来了,但她精神状态不好,不愿意跟任何人说一句话。”
“苏缈对凛王妃一向仰慕,您能不能去看看她?”
“等宴席结束后再说。”
赵溪琉看了一眼李凛的脸色,垂下眸子。
苏缈被迫进宫服侍燕帝那个老头子,最终吃尽了苦头!
苏父叹了口气,脸色有些不好看:“我知道这件事有些为难王妃,但做父母不能放弃她,只好死皮赖脸地求您了。”
“行,等宴会结束后,我带着穆舟过去看她。”赵溪琉见李凛没有出声,便应了下来。
苏父这才放下心来,再次躬身行礼。
赵溪琉走向一旁,压低声音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苏缈也在这里?”
“不是什么大事,苏缈现在情况很糟糕,我怕她会伤到你。”李凛解释一句,他只关心赵溪琉的安危。
至于其他女人,他懒得去管。
而苏缈让燕帝灌了太多的丹药,侥幸活下来,却已经精神失常。
据大夫说,她已经打伤好几个仆人。
“她好歹叫我一声老师,我去看看她,你不会反对吧?”
李凛低头睨着她,轻叹了口气,“我反对有用吗?”
“没用!”赵溪琉笑着摇了摇头。
她决定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这一点,李凛倒是有自知之明。
李凛又叮嘱一下,“你只带穆舟去我不放心,得让花戎贴身跟着。”
赵溪琉应下来,脑海中浮现出苏缈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脸。
希望穆舟的医术,能治好苏缈的病吧!
就在她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先走的时候,其他几位小姐也都来了。
沈落落和柳思思站在一起,显得格外显眼。
她们两个容貌出众,再加上她们的父亲与李凛走得很近,是所有女人中最受欢迎的。
沈落落的父亲——沈砚,也是个正直的人,在朝中有着极高的威望。
特别是在李承派人来抓他们这些官员的时候,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带着那些官员逃出燕都城。
沈砚这一举动,更让他的声望大增。
更何况,沈落落还是太后赐给凛王的侧妃。
“真是奇怪,赵溪琉不是快要死了么?”
一个年轻女子凑到沈落落身边,低声问道:“你跟赵溪琉接触过,她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她该不会是在骗王爷吧?”另一人语气中带着不屑的意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她没有大局观,在争夺皇位的紧要关头,她却装病博王爷的同情,想要占王爷的便宜?”
沈落落听到两人的对话,低声呵斥,“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我把你们的嘴给剁了吗?凛王妃也是你们能背后议论的,你们找死别拉着我!”
一群女生顿时安静了下来。
赵溪琉在凛王心里的重要性,大家有目共睹。
若是得罪李凛,或许能死个痛快。
若是谁敢招惹赵溪琉,凛王会让她生不如死!
“几位姑娘,我家王妃的确是会切舌的,刚才她都让我们把刀子给磨好,还请姑娘们不要胡言乱语。”
风筱筱越过人群,站在沈落落面前,冷眼扫过面前的那几个女人。
闻言,姑娘们更加害怕了,纷纷远离刚才嚼舌根的那两个人。
柳思思不耐烦地推开身旁的女人,转过身在一旁的席位上坐下。
她斗不过赵溪琉,却又嫉妒沈落落。
她们都是太后赐给凛王的侧妃,凭什么沈落落能得到赵溪琉的好感。
他日李凛登基为帝,后宫妃嫔不可能只有赵溪琉一个人。
沈落落一开始就明确表示,不跟赵溪琉争凛王。
原来她打的是入主后宫的主意!
柳思思将之前发生的事捋了一遍,嫉妒的眼神再也掩饰不住。
李凛坐在主位上,右手边坐着赵溪琉。
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美味佳肴。
“凛王,凛王妃如今身体恢复,又将蛊师抓起来,我们什么时候攻入皇宫?”柳峥举起手中的酒杯。
“没错,迟则生变。”另一位白发将军,也起身附和。
“急什么。”
风逸上前,在两人肩上轻轻一搭:“凛王自有打算,他要的是不动一兵一卒,夺得胜利。”
“那就好。”柳峥举起酒杯,大声说道:“本将军祝凛王旗开得胜。”
所有将领都起身,举起了手中地酒杯。
酒是烈酒,入口割喉,酒量差的三杯倒。
“凛王,听说蛊师的蛊术可以控制人和兽类,不如我们让蛊师将他的控蛊之法交给我们,我们也可以驯服一批蛊兽兵。”
沈砚捻着胡子站起身,高声道:“有了这些兽兵,我们可以震慑敌人,让我们的战士们,减少一些危险。”
风逸脸色冷下来,语气不善,“蛊兽厉害,可驯服蛊兽的手段非常残酷,根本行不通!”
“既然这样,当我没说。”
沈砚看了风逸一眼,抱了抱拳,眼角的余光却瞥向赵溪琉。
赵溪琉吃得不多,没吃多少便没有胃口。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官员,看得出来,这些人似乎对她很是不满。
除了苏缈的父亲有求于她,其他官员没有一个人给她好脸色看。
反而是那些将领,态度要好上许多。
“既然是接风宴,谈什么军务!”
苏缈的父亲说着,从座位上起身,朝李凛抱了抱拳。
“苏大的人说得好,今晚只喝酒,不谈军务。”
李凛话罢,耐心切下一片烤羊肉,喂到赵溪琉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