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愣了一下,没想到李凛竟然会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
苏家的两个女儿一听,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们也是官家小姐,家中也是有仆人服侍。
又岂会屈尊降贵,在宫里倒恭桶。
“别杵着了,退下吧。”
赵溪琉看她们不说话,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苏夫人老脸一红,连忙行礼,只好带着两个女儿退下。
“阿凛,你话说太损了,好歹也是两黄花大闺女,不给她们留些脸面?”赵溪琉吃着李凛剥的葡萄,嘀咕一句。
李凛冷哼道:“她们有脸跑到你面前找事,就要做好被打脸的准备。”
兰芝见状,挪了挪身子,凑到赵溪琉的身边,低声对她说了一句。
“听说苏大人最近被人打压得厉害。”
兰芝不愧是心思玲珑的人,连前朝的事都有留意。
赵溪琉往那些贵妇人们身上一扫,果不其然,苏家三人被晾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没人搭理他们,偶尔还会被人取笑。
两位苏家小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都要气哭了。
赵溪琉看了兰芝一眼,“去请苏家小女儿过来。”
兰芝当即上前,不多时,便将人带了过来。
“好孩子,过来跟欢欢坐一起。”
赵溪琉牵着苏小姐的手,笑着带到赵清欢身边。
“你叫谁孩子呢?我可没那么大的女儿!”
李凛头一转,凑到了赵溪琉身边,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我乐意,不行吗?”
赵溪琉的脸刷的一下就变得通红,嘟囔着。
“我刚才看见你多瞧了苏小姐一眼,想来是有想法。”
李凛一把抓住她的手,“我的想法就是,想跟你生个孩子。”
“想得美,我身体不允许。”赵溪琉低声回了一句。
她不过是说句客套话,他倒是阴阳怪气起来。
“我就是觉得那苏小姐的眼睛长得像你,觉得好奇就多瞧了一眼。”
李凛凑了过去,小声道:“看一眼都不行了?”
“行,你是君王,看一百眼都可以。”
赵溪琉往旁边拉开一些距离,漫不经心端着茶杯,假装喝茶。
视线却在悄悄打量着苏家小姐。
“坐在欢欢旁边的那位,年龄在两位苏小姐中是最大的,她骨架小,看着年龄小,其实比你还大两岁,苏夫人是特意让她来的。”
李凛见她故意拉开距离,便也凑上去。
总之,不关赵溪琉怎么挪位置,他都粘的紧紧的。
“你莫挨我这么近,我热!”
赵溪琉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微沉。
“吃醋了?火气这么大?”李凛凑近了些,几乎贴在她的耳边,“下午不是刚帮你泄火,情丝绕又发作了吗?”
“大家都看着,你说话注意场合。”
“他们听到又如何?我还不能挨着自己的娘子坐了?”李凛继续挪。
赵溪琉坐在位置边缘,哪里还能往外挪。
她有些无奈望向李凛,“陛下,人言可畏,请您多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李凛往大殿的方向望了一眼,却发现有好几个女人都在偷瞄着自己。
视线相对,有女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有的人对上他的目光,吓得扭过头去。
赵溪琉注意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李凛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旁边,后宫空荡荡。
无论李凛怎么说,大臣都不会放弃劝说他选妃。
一国君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很多女子都想攀龙附凤。
只是,她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李凛不想做的事情,谁劝都没有用。
赵溪琉轻吸一口气,将目光从舞女身上移开。
就在这时,却见墨驰端着酒杯向她敬酒。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能将她看透。
赵溪琉也举起酒杯,对着远处墨驰举杯。
李凛见状,将她的杯子夺过来,皮笑肉不笑冲墨驰微微颔首,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赵溪琉皱眉,“人家是敬我的,你抢喝什么?。”
“不许看那小子。”
李凛放下杯子,往椅背上一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以前看你挺正常,怎么当上皇帝变了性子?”
赵溪琉又好气又好笑,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瞪着他。
“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李凛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又给她拿了块桂花糕:“你多吃点,太瘦了。”
老王妃正在欣赏着这场大戏,闻声回头一看。
“百闻不如一见,陛下果然对皇后宠爱有加。”
李凛笑着回答:“夫妻恩爱,才能家和万事兴。”
赵溪琉瞪他一眼,拍开李凛在她的腿上乱动的手。
“陛下,小王愿意献上一曲剑舞,给皇后娘娘助兴。”
墨驰突然站起来,来到大厅中央,拱手一拜。
李凛朝一旁的李大监招了招手:“准。”
李大监便命人将一柄木剑送了过来。
大殿舞剑本就忌讳,只能用木剑替代。
不过哪怕是真剑,李凛也不在意。
论实力,他还真不怕。
墨驰拿着木剑,摆出架势。
身子轻轻一跃,开始舞动起来。
虽然是木剑,但是挥舞起来后却如同一条白色的丝带划过空中。
一会又像是一条灵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剑尖直指云层。
殿内一片寂静,忽然响起了悠扬的乐曲。
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慢,就像是珠落玉盘,敲打在荷塘上。
墨驰出剑的速度也变得更快,手臂骤然迸发出一股极强的力道,木剑从他掌间飞了出去。
那道剑气激射而出,划破寒风,直冲天际。
周围传来一片惊呼之声。
台上,李凛端着酒杯,不紧不慢地将酒水泼向飞过来的木剑上。
晶莹剔透的酒液与剑身相撞,化作细碎的水珠,四处飞溅。
一股冰寒的雾气从木剑上冒出来,在半空中飞舞了几下,又飞回墨驰的手上。
“这套剑舞,乃小王所作,为的就是表示两个国家永远友好,永不交战。”
墨驰手持长剑,躬身行礼。
李大监走到李凛的身边,将那木剑拿了过来。
李凛接过木剑,握在手中,“代我感谢西琉国君的好意。”
赵溪琉凑到木剑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木剑极寒,她的手一触,便如触到了寒冰,冰凉刺骨。
“这是什么材质的木头,像冰块。”
“这是一种奇异的材料,由极阴之木炼制而成,你不要动它。”
李凛将手中的木剑递给了李大监,示意他好好保管。
墨驰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再次落在赵溪琉身上,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那家伙,为何一直盯着你,要不是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真想揍他一顿。”李凛皱着眉头,小声道。
“你真是霸道,别人看一眼都不行。”赵溪琉戏谑瞧他。
“陛下,风逸在外求见。”
李大监回来了,凑到李凛的身边,低声道。
李凛沉吟片刻,轻声说道:“若是困了,你就回寝殿休息,不用管他们,我有点事要处理,要晚些回寝殿”
赵溪琉柔声道:“去忙吧。”
李凛站了起来,快速地离开了大殿。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朝李凛躬身行礼,恭送他离开。
赵溪琉被这么一折腾,也是有些乏了。
没等多久,她就带上兰芝准备离开。
“皇后娘娘,两年前,小王曾于三通城与萧钰相识,是萧钰的至交好友。”
墨驰拿着一杯酒走过来,对着赵溪琉鞠了一躬。
赵溪琉打量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那时候萧钰喜欢画画,所画之人便是皇后娘娘,小王那时以为,那画中女子是萧钰的妻子,没想到一别两年,画中人成为了燕国的皇后。”
竟是这样。
赵溪琉心想,难怪墨驰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
“你是二哥的朋友?”
萧钰是什么样的人,她再了解不过了。
能让他心甘情愿交好的,肯定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