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豆腐,我们向家走上去。
刚才还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已各回各家。
街道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冷清之感扑面而来,只能用空旷二字形容。
刚进家门,就瞧见刘浩的奶奶正在门口晒太阳。
她看到我们回来,原本欲绽放的笑容瞬间消失,紧接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笑…笑,你手里提着的可是豆腐?李德才卖的豆腐!”奶奶的声音里满是急切,后面几个字,尤其是“李德才”三个字,语气明显加重了。
“奶奶,笑笑说想吃点豆腐。正好……”刘浩赶忙抢着回答,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奶奶厉声打断。
“不要吃,千万不要吃!”奶奶情绪激动,用力地拄了下拐杖,那拐杖与地面撞击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里格外突兀 。
我心里一惊,表面上假装轻抚额头,实则瞬间开启天眼。
仔细观察奶奶,她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乌气,眉心处还有一小团清澈的白光在微微闪耀。
还以为奶奶也是修行者,仔细一瞧,她身上没有任何力量波动。不对,这应该是长年行善积德积攒下的功德之光!
我正暗自思忖,奶奶再次开口,这次刻意压低了语气:“笑笑,奶奶不是批评你,只是这豆腐…不干净,还是不吃为妙!”
“奶奶,您怎么知道这豆腐不干净?”刘浩满脸诧异,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心想,应该是这团功德之光在发出警示!
“你们也知道……”奶奶同样满脸惊讶。
我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朝四周看了看,给刘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着奶奶回家再说。
毕竟刚才差不多全村的人都去买了豆腐,这时候公然诋毁豆腐,可不是明智之举,正所谓隔墙有耳,人心隔肚皮!
回到屋内,刘叔、刘婶也都在,大家围坐在一起。刘浩简单把我们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和刘浩分别掏出各自的【辰龙组】证件。
“奶奶,您说得没错,这豆腐问题很大,十分不对劲!”等众人稍稍平复激动的情绪,我掂了掂手中的豆腐,郑重其事地说道。
“豆腐中蕴含着某种能恢复人体机能的灵气,确实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治愈身体的一些病症,但是它有个致命的缺陷——让人上瘾!”
“上瘾!原来如此!”刘叔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我就说村里的人跟着魔了似的,只要听到豆腐就激动,平时闲聊也都是豆腐!一提到豆腐,就满眼期待!”刘叔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把心里的疑惑全说了出来。
我认真听着,愈发觉得这事情有意思。
昨夜山中遇到异常多的小精怪,再到这奇异的豆腐,种种迹象表明,它们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叔,婶,咱们与其在这儿瞎猜,不如去探个究竟!”我看着大家,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笑,你是想偷偷去李德才家看看吧!”刘浩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嘿嘿笑着。
“不行,不行!”奶奶连声阻止!
在我徒手捏碎一个瓷碗,并且刘浩再三保证之后,刘奶奶一家才勉强同意我的请求。
下午,我以上山游玩为借口,在刘浩的陪伴下,远远观察李德才在半山腰的房子。
那房子被高大的围墙环绕,有三间宽敞的大瓦房,东边还有一处略小的草房。
院子很大,东边应该就是一座小磨坊。院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凶狠、强劲有力的犬吠,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吃过晚饭,星光稀疏。我谢绝了刘浩及他家人再次同行的邀请,独自一人悄悄出门,朝着李德才家摸去。
黑娃一出手,就给那两只凶猛的大狼狗施了沉睡魔咒。
屋内堂屋灯火通明,李德才和一个叫燕子的女人正在吃饭,红烧肉浓郁的香味飘散出来。
我躲在屋后的黑暗角落里,清晰地听到屋内数钱的声音,还有李德才吹牛皮的大嗓门。
“燕子,今天挣了多少?”李德才醉醺醺地问。
“才7380元,还不如昨天呢!”燕子略带不满地抱怨了一句,接着又继续数钱。
“啪”的一声,酒杯被狠狠摔碎。“他妈的,一定是那只该死的兔子偷懒了,忘恩负义,看我不剥了它的皮!”李德才愤怒地咆哮。
兔子?什么兔子能做豆腐?我心里一惊,赶紧抹了把脸,把耳朵使劲往房子靠了靠。
“你别发疯,那可是咱们的摇钱树,只要这两只小兔崽子在咱们手里,量它也翻不起什么大浪!”燕子赶忙劝道。
“吱呀”一声,里屋的门被打开,很快又关上了。“今天不给这两只小兔崽子吃东西,再有下次,就拿它们的血做豆腐!”李德才大声叫嚷着,那语气仿佛不是说给燕子听的,倒像是故意威胁什么。
“兔血做豆腐?”我满心疑惑,刚想再听仔细些,就听到衣物被撕扯的声音。
“你轻点,我刚买的!”燕子娇嗔道。
“明天再买,快点……一想到那个兔子精的骚样……早晚要把它办了,受不了,受不了了!”李德才喘着粗气。
“你个负心汉,……老娘,还想着别人……啊,轻……”
我去!灯都没关,两人居然就在客厅干起这事儿了!这一幕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我可没有蹲墙角听墙角的癖好,可为了探听到关键消息,只能强忍着耳朵受到的“折磨”,蹲在那儿细细听着。
“啪”的一声关灯,紧接着“吱呀”一声关门,屋内陷入黑暗,两人去里屋继续折腾了。
我原本迈向里屋的脚步停了下来,轻轻敲了敲手上的龙型戒指。
“我是为了探听消息,你可不准传出去,不然……”我朝戒指里的黑娃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黑娃吓得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点头。“关我屁事……脖子伸那么长,自己想听,别找借口!”黑娃嘟囔着。
又过了十几分钟,屋内终于没了动静。我轻轻打了个响指,低声说道:“黑娃,送葬,不对,送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