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石湾的浪涛如同怒吼的巨兽,一次次猛烈地撞碎在坚不可摧的冰礁之上,激起片片飞沫,仿佛是大自然对这片海域的愤怒宣泄。董卓骑乘着他那传说中的赤兔马王,马蹄有力地踏过被寒霜冻硬的沙滩,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蹄印,彰显着不凡的气势。星纹铠的肩甲上,一块至关重要的玉玺碎片缺失,使得原本完美的防御出现了破绽,裂痕处缓缓渗出的黑血,在极寒中迅速凝结成细小的冰珠,这些冰珠在坠落地面时,竟以其蕴含的诡异力量,将沙石蚀刻出宛如蜂窝般错综复杂的孔洞,令人触目惊心。
“将军,退潮了,是时候行动了。”貂蝉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她纤细的素手指向渐渐显露的海面,礁石群间,一尊半截露出水面的青铜柱在夕阳下泛着幽光,柱身上的蟠螭纹与董卓星纹铠上的裂痕惊人地相似,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预言。贾诩身披黑袍,衣袂在刺骨的寒风中猎猎作响,他手中的青铜卦盘裂纹交错,拼凑出一句令人心悸的卦语:“辰时三刻,蛟龙探爪,吉凶未卜。”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平面上,公孙度的战船缓缓从浓厚的雾霭中浮现,船首镶嵌着一只狰狞的狼头铁像,显得格外阴森。公孙度独眼戴着眼罩,手中紧握一支骨笛,轻轻吹响,凄厉的长音划破海天的宁静:“董仲颖!徐福那寻求仙药的船,岂是凡夫俗子所能轻易登上的?”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沸腾起来,十丈高的巨浪轰然炸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数十头绑着锋利铁刺的虎鲸破水而出,它们庞大的身躯在海面上翻腾,眼珠中嵌着闪烁着寒光的寒玉,这是鲜卑萨满以尸蛊之术操控的“海傀”,它们听从着主人的意志,准备对董卓一行发起致命的攻击。
“某来开路!”
吕布紧握方天画戟,犹如战神降临,他猛然挥动长戟,锋利的戟尖划破汹涌的浪峰,将一头虎鲸背上的鲜卑死士高高挑飞,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赤兔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马蹄铁上包裹着墨家特制的“破冰钉”,每一步都踏碎了冻结的浪花,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战鼓擂动,激励着董卓一行人的士气。
对岸的悬崖之上,袁谭身披银甲,在雪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怀中紧紧抱着的冀州真鼎突然嗡鸣起来,鼎身上的古老铭文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激活,与董卓身上的星纹铠产生了奇异的共振,两者之间的联系让人不禁遐想连篇。
董卓则深谙此地的奥秘,他将手中的赶山鞭深深插入海底,那玉玺碎片蕴含的神秘波动瞬间震碎了海底的暗礁,为他们的前行扫清了障碍。就在这时,一个惊人的景象出现了——一只蛰伏在沙土之下的墨家机关巨龟猛然破沙而出,巨大的身躯在海风中摇曳,龟背上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一个密封的密匣。
这密匣的匣面上镶嵌着一个复杂的九宫锁,而那九宫锁的纹路竟然与董卓星纹铠上的裂痕完美契合,仿佛这裂痕就是打开密匣的唯一钥匙。董卓心中一动,他缓缓将星纹铠的裂痕对准九宫锁,随着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密匣应声而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的宝藏或是更深的秘密。
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打开的密匣之上,一场关于权力、智慧与命运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
“保护将军!”
华雄挥舞着沉重的陌刀,犹如猛虎下山,一刀挥出,斩断了袭来虎鲸身上的铁链,那虎鲸庞大的身躯因失去束缚而猛然翻滚,毒血四溅,泼洒在了盾阵之上,瞬间腾起一片诡异的绿烟,令人闻之色变。
貂蝉强忍着手心的疼痛,焦尾琴的琴弦在她的指尖下割破,一滴滴鲜艳的血珠顺着冰蚕丝缓缓滑落,最终注入了那九宫锁之中。锁芯在血珠的触碰下缓缓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沉睡的古老机关被唤醒。就在锁芯转动的刹那,海底突然传来一阵轰鸣,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紧接着,一座墨家机关城从深渊中缓缓升起,千年前的青铜齿轮开始咬合,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徐福那传说中的楼船残骸,竟然完好地封存于这座机关城之中,露出了它的真容。
公孙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手中的骨笛陡然变调,发出尖锐而急促的音符:“放箭!绝不能让玉玺完整落入敌手!”随着他的命令,公孙度的战船上万箭齐发,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机关城。然而,就在箭簇即将命中目标之际,它们却在中途莫名转向,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原来,贾诩早已料到公孙度的这一手,他命水鬼潜入船底,悄悄放置了磁石,从而改变了箭道的方向。
张合见状,立刻抓住机会,率领着铁骑如潮水般攀上敌舰,他们枪尖闪烁着寒光,挑飞了鲜卑巫师的祭坛。祭坛在空中翻滚,坛中掉出的一本《萨满血典》被海浪无情地卷向深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该结束了。”
董卓将星纹铠按上密匣,最后一块玉玺碎片紫芒暴涨。完整的传国玉玺腾空而起,十二道金光自海底射出,竟是始皇陪葬的十二金人虚影!公孙度的战船在金光照耀下分崩离析,袁谭怀中的真鼎炸成齑粉,少年将军的残躯坠入墨家机关城。
五更梆响,渤海湾归于死寂。
貂蝉从密匣中取出半卷鲛绡,绡上徐福笔迹未干:“东渡非为长生,实镇天魔。”贾诩的卦盘突然裂成两半:“将军,玉玺完整的代价是……”
星纹铠骤然收紧,董卓心口的黑纹如活物游动。他望向东方初升的朝阳,海平线上隐约浮现楼船黑影——那桅杆悬挂的,竟是罗马帝国的狼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