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夜空被熊熊的火光撕裂,仿佛是大地被撕裂一般,令人触目惊心。董卓身披重甲,脚蹬玄铁战靴,他的步伐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们的心上。他的靴子无情地碾过燃烧的狼皮帐幔,靴底黏着的油脂与玉玺碎屑相互摩擦,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火焰在痛苦地呻吟。
董卓俯身扯下半截焦黑的鲜卑战旗,那旗面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慕容";二字的裂痕中却渗出了黑血,仿佛这旗帜还有生命一般。这面旗帜是三日前从冰原上缴获的,而那时候,玉玺也被击碎成了碎片。这些碎片此刻正隔着董卓的护心镜,灼烧着他的胸膛,仿佛是在呼应着地底深处某股躁动的力量。
";文和,火里掺了骊山的尸油!";董卓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惊愕和恐惧。
贾诩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他的黑裘在火舌中穿梭,仿佛与火焰融为一体。他手中的卦盘碎片如同一道闪电,准确无误地扎入了某处未燃的冻土中。
就在贾诩的话音未落之际,突然间,九座巨大的青铜祭坛如同一头头沉睡的巨兽,猛然从火海中破水而出。这些祭坛的坛身布满了复杂的纹路,仔细一看,竟然与骊山地宫墙砖上的机关图完全一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坛内沸腾的并不是祭酒,而是浸泡在药液中的汉军眼珠!这些眼珠在药液中翻滚着,仿佛还能感受到痛苦和恐惧。而在它们的瞳孔中,竟然映出了一个虚影——吕布的画戟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董卓的后心!
吕布的赤兔马踏碎两座祭坛,戟尖挑起一具焦尸:";义父小心,尸骨会喘气!";
焦尸腹腔突然炸开,三百只墨家火蝠窜向夜空——翅翼金粉绘着的竟是吕布与拓跋猗卢在阴山密会的场景!火蝠触及玄铁甲的刹那,董卓怀中玉玺碎片青芒暴涨,将幻象烧成灰烬。灰烬飘落处,整片营地的火势突然扭曲,竟在雪地上拼出";始皇伐胡";的篆文。
“温侯的戟,该饮胡虏血了!”随着这声怒吼,蔡琰的焦尾琴如浴火凤凰般自熊熊火海之中盘旋而出。那新换的犀筋弦在琴音的震颤间,犹如灵动的蛇一般,准确地勾住了三只火蝠。
琴音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愤恨。而就在这悲怆的琴音之中,藏于祭坛底部的三百枚青铜铃铛突然齐声鸣响。那清脆而激昂的铃声,竟然与赤兔马蹄铁的敲击声完全相同,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赤兔马受到这共鸣的影响,前蹄猛地跪地,发出一声嘶鸣。吕布见状,毫不犹豫地反手将手中的画戟掷出。只见那画戟在空中急速旋转,戟杆上的暗格突然弹射而出,一颗“醉神香”药丸在空中炸裂开来,化作一团紫色的烟雾。
烟雾弥漫之中,令人惊奇的是,竟然显现出了蒙恬当年修筑长城的虚影。那虚影手持量尺,正与当前火势的走向完美重合。
而在火幕的另一侧,拓跋猗卢的独眼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妖紫色。他狂笑着撕开身上烧伤的狼皮,露出了肋骨间卡着的半枚玉玺。
“董贼可知?这漠北的每一顶帐篷,”拓跋猗卢的声音在火海中回荡,充满了怨毒与愤恨,“都是拿你汉家儿郎的脊骨撑起来的!”
九条青铜锁链自地脉窜出,链头拴着的不是刑具,而是三百具浸泡药液的汉军工匠尸骸!他们掌心托着的墨家";焚城匣";突然启动,匣中喷出的不是火油,而是混着玉玺粉的骊山温泉水!
好一个釜底抽薪!董卓的五禽戏气劲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震碎了眼前的三具尸骸,仿佛这三具尸骸只是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而那虎形爪风更是凌厉无比,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瞬间撕开了焚城匣。
焚城匣被撕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为之窒息。然而,当众人定睛一看时,却惊讶地发现,这焚城匣内竟然藏着半卷始皇手谕!
这半卷始皇手谕虽然已经有些残破,但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见——“胡尘易扫,人心难驯。”这短短八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让人不禁深思。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对始皇手谕的惊叹之中时,突然间,那半卷羊皮纸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缓缓地向着火舌飘去。众人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当羊皮纸触及火舌的瞬间,营地中央的冻土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声,紧接着,整个地面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随着冻土的塌陷,一个巨大的黑洞出现在众人眼前。黑洞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而在黑洞的底部,三百口青铜棺椁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棺盖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弹开。然而,当棺盖完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浸泡在药液中的,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尸骸,而是活生生的并州妇孺!
赤兔马突然人立嘶鸣,吕布的画戟在掌心攥出火星:";拓跋老狗——!";
就在戟尖即将刺穿青铜棺椁的一刹那,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巨响,棺椁内的机关蜂巢突然炸裂开来!无数毒蜂如黑色的旋风一般席卷而出,它们的翅膀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毒蜂的翅翼上竟然刻着三日前高顺陷阵营的换防口令!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这青铜棺椁中的秘密与高顺的军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与此同时,五更的鼓声响彻夜空,漠北的火光如狂潮般吞没了星月。熊熊烈焰舔舐着黑暗,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灼热的红色之中。
在这片混乱中,蔡琰的断弦琴卡在了棺椁的裂缝之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禁锢。她那染血的指尖轻轻拂过尚未燃尽的羊皮,上面的字迹在火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蔡琰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这焚烧的并非仅仅是帐篷……而是始皇当年未尽的杀劫啊。”她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在人们的耳畔回荡,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而在沸腾的青铜熔液中,三百具新浮的汉军尸骸突然睁眼——他们脖颈处未完工的玉玺刺青,正与地宫深处剑鸣的频率悄然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