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珊珊向主人说明,今晚闵云帆也要入住这里时,女主人非常为难地说,她家里再没有多余的客房了,还询问闵云帆和卢珊珊是什么关系?可否入住同一间客房?
还没等卢珊珊反应过来,闵云帆抢先回答,说自己是卢珊珊的先生,他们可以入住同一间客房。
卢珊珊惊奇地瞋着眼前这个口无遮拦的男人,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此时,天色已晚,最近又是旅游旺季,农家客栈生意火爆,闵云帆今晚怕是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住处,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露宿户外吧,于情于理她卢珊珊都不忍。
思前想后,迫于无奈,卢珊珊只好硬着头皮将闵云帆带到了二楼自己的客房。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房间内的设施也很简单,一张1.2米的单人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一把椅子,两个床头柜,还有几盆绿植,窗外就是农田和山峦,给人一种非常简洁清爽、舒服养眼的感觉。
这个屋子除了卢珊珊睡的一张单人床,再没有其他能让闵云帆睡觉的地方,这可怎么办好呢?难不成让远道而来的客人打地铺睡地上吗?
将闵云帆带到房间后,卢珊珊却是犯起了难。
刚才,闵云帆已经明确表示他是卢珊珊的先生,如果这会儿去问女主人要打地铺用的被褥,岂不是要露馅了。卢珊珊思前想后,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正在卢珊珊为难之时,闵云帆开口说,今晚自己在椅子上眯一夜就好,明天天亮后再重新找入住的客栈,让卢珊珊放心,不要为此事纠结,影响她的睡眠和休息。
这个难办的问题解决了,卢珊珊心情舒畅了许多。她很自然地和闵云帆聊了起来。此时,她才发现,和这个男人相处起来,没有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嫉妒和仇恨,整个人都很放松,心情非常愉悦。
两个人坐在床边上,聊着聊着,闵云帆突然对卢珊珊说,二十年前,在她和江绍玮分手的那段时间,她曾给卢珊珊写过很多封信,却都石沉大海,很是让他伤心难过。他想问问,这究竟是为什么?他想解开这个藏在心中多年的死结。
卢珊珊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惊奇。她沉思片刻后,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恍然大悟。
她说,她和江绍玮结婚多年后,有一次回d市父母家,整理自己的东西时,无意中在一个带锁的抽屉里发现了闵云帆写给自己的信件。询问母亲后,她才得知,当年闵云帆写给自己的信件全都被母亲截胡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闵云帆曾给自己写过表白信。
她还说,当年他和江绍玮分手后,父母一心想把她嫁给医学院院长家的公子,根本不允许她和其他男人接触、来往,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知道了这件事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误会之后,闵云帆心里的疙瘩总算解开了。因为卢珊珊对自己的冷淡和不理不睬,他曾痛苦不堪,夜不能寐,甚至一度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还是和白玫结婚后,经过妻子的精心调理,才慢慢恢复正常。
“师姐,哦,不,珊珊,请允许我这样亲切地称呼你好吗?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好吗?这个问题对我来说非常重要。”闵云帆瞅着身边的女人,一字一句地问道。
卢珊珊感觉到这个问题似乎很严肃,想了片刻,点头答应了。
“珊珊,当年,如果你看到了那些表白信,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思,你会考虑和选择我吗?”闵云帆表情严肃地道。
“云帆,这个,这个嘛,我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卢珊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非常为难地道。
“珊珊,请你说实话,你对我有过好感吗?你喜欢过我吗?……”闵云帆步步紧逼,根本不容许卢珊珊考虑。
“云帆,我……”
还没等卢珊珊开口回答,闵云帆倏地伸出手臂一把将身边正在纠结的女人搂进自己的怀里,用一只大掌扣着女人的后脑,将薄唇霸道地压在了她的红唇之上用力地吸吮起来。
“云帆,你放开我,你混蛋……”卢珊珊边挣扎着,边谩骂着身边的男人。
可是,闵云帆根本不允许卢珊珊反抗,而是用臂膀更加用力地搂紧了怀里的小女人,让她动弹不得。
“珊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足足有三十年了,在我还在读高一的时候,我就疯狂地喜欢上了你。这些年,我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你知道吗?”男人边亲吻着怀里的女人,边诉说着自己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爱慕之情。
“闵云帆,你放开我,我是个有夫之妇,我和江绍玮感情很好,你不要乱来啊!”卢珊珊用双手奋力地捶打着此刻像头饿狼一般的男人。
“珊珊,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江绍玮现在和欧鹭鹭搞到一起去了,他们之间根本不像你想得那样单纯,怕是江绍玮早都出轨欧鹭鹭了,只是你还一直蒙在鼓里罢了,你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了。”闵云帆用力禁锢着怀里的女人,提高嗓音,呼吸急促地道。
听到江绍玮出轨欧鹭鹭的这句话,卢珊珊本已经稍稍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掀起了波澜。闵云帆的话语正好戳到了她的泪点和痛处,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闵云帆看到女人这般表现,心疼极了。他凝视着怀里略显憔悴的女人,边用略显粗粝的手指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珠,边用薄唇轻柔地亲吻着她的眉眼和脸上的泪滴,同时呵气如兰、极尽温柔地道:
“珊,别哭,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我最怕看到你哭了,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你知道吗?”
怀里的女人被男人紧紧地拥着,仿佛坠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席梦思床,整个人很自然地瘫软了下来。此时的她不再拼命地反抗和挣扎,而是任由眼前的男人肆无忌惮地亲吻自己,抚摸自己。
此时,卢珊珊的脑海里闪现的是她和江绍玮在大学校园里的小树林里第一次激烈拥吻激动人心的画面和场景,那感觉像一股清泉,像一颗奶糖,温馨甜蜜,甘之如饴,让人痴迷不已,欲罢不能。
随着小女人身体的逐渐瘫软,闵云帆已不满足这样简单的拥吻,他渐渐地将自己的唇向女人的下颌、脖颈和胸前游移,而女人则是闭着眼尽情地享受着这份许久没有过的生疏、美好而动情的感觉。
借着屋内的灯光,女人睁开眼,看到男人非常温柔地用唇一点点地在亲吻她胸部的伤口,一阵酥麻的感觉袭遍她的全身,让她感到既羞窘,又亢奋。
她承认,这个男人是俊朗的,儒雅的,优秀的,完美的,特别是他带领医疗组的医生查房时的神态和模样简直让她痴迷不已。看着他那张熟悉而又毫无瑕疵的俊脸,有种许久没有出现过的蓬勃的欲望和冲动向她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整个人彻底吞噬。
卢珊珊忘记了自己是个有夫之妇,忘记了自己是个有教养、有廉耻之心的高级知识分子,忘记了自己是个身患重疾的病人,忘记了人世间一切的痛苦和烦恼,她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云端之上一般,大脑一片空白。此刻,她只想做最真实的自己,只想满足身体里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只想彻底释放自己多日来压抑许久的心情。
就在这时,闵云帆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男人正在兴头上,根本不想搭理那个手机铃声,可是卢珊珊却做不到视而不见。毕竟,自己也是一名医生,她知道这种深夜电话于一名医生而言意味着什么,或许一个生命的存活与逝去就在那一念之间。想到这里,卢珊珊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闵云帆,示意他赶紧接听电话。
无奈之下,闵云帆拿起手机,走出房间接通了电话。对方不是病人,也不是医院的同事 ,而是他的妻子白玫。
对方询问公公婆婆身体怎么样了?老家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问他何时回家?还说,儿子貌似在大学里找了个女朋友,近期想带回家让他们父母看看,一起吃顿饭。
白玫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就是不肯挂断电话,弄得闵云帆心情烦躁极了,却又无可奈何。他耐着性子,和白玫聊了十多分钟,等他挂了电话,进屋一看,非常疲惫的小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闵云帆看着女人娇憨的睡姿,不忍心打扰她,而是和衣躺在女人身边,轻轻地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翌日早上,卢珊珊睁开眼时,发现闵云帆躺在自己身侧,整个人都懵了。昨晚,她居然和闵云帆像夫妻一样同床而卧,动作还如此亲昵暧昧,这可如何是好?
怔忡片刻后,她轻轻地拿掉男人不老实的大手,翻身下床,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想到昨晚他们两人那暧昧的举动和行为,看到镜中的自己那绯红的脸颊,整个人羞窘难当,无所适从。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卢珊珊,你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生平最痛恨出轨的女人,如今自己也做出了如此不堪之事。居然和自己的同门师弟同床共枕,这要是传出去,她的脸还往哪搁呀?白玫会放过她吗?江绍玮还会像以前那样深爱着自己吗?
但她转念一想,江绍玮和欧鹭鹭都做出了那种不耻之事,她这算是睚眦必报。更何况,她和闵云帆只是同床共枕,并没有发生其他越矩行为,比起他们二人不知好到哪里去了。想到这里,原本的自责与纠结渐渐地消散,心情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