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小河边,微风轻拂,撩动着岸边的野草。林轩的目光像鹰隼般在河面上搜寻,最终锁定了一处河湾,那里水流相对平缓,仿若藏着无尽的秘密。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手中掂量着一枚自制的土炸弹,这土炸弹虽模样粗陋,可在他心里,却是绝对的捕鱼神器。
“大家瞧好了!”林轩扭头招呼着身旁的林武和林大地他们,这时可不能有人冒然下水。
说罢,他手臂一扬,土炸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噗通”一声扎进水里,溅起小小的水花。一时间,周遭仿若静止,唯有河水轻轻流淌的声音。
突然,一声闷响打破平静,水面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拍击,一道粗壮的水柱裹挟着泥沙、水草冲天而起,如蛟龙出海。林大地三兄弟哪见过这般阵仗,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大张,脸上满是新奇与惊愕,林大地心里直嘀咕:
“乖乖,这是什么玩意儿。威力这么大大,比俺们以往捉鱼的法子厉害多了!”
可还没等他们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已经有鱼翻着把肚皮漂起来。不过这次漂起来的不只是鱼,还有一个白肚皮的人。
水面上竟缓缓漂起一个白花花的肚皮。林轩脑袋“嗡”的一声,大惊失色喊道:
“不好,快救人!”,说着,他与大哥林武毫不犹豫,纵身一跃,扎进水里,溅起大片水花。河水瞬间没过头顶,林轩憋着一口气,奋力朝那白肚皮游去,双手划水的速度快得带起一串串水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千万不能出人命!”
好不容易把人拖上岸,只见是林老歪,他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林轩颤抖着手探向他的鼻息,好在还有微弱的气息,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暗自庆幸:
“幸好只是晕了,差点闯大祸。”
没一会儿,林老歪悠悠转醒,眼神里满是迷茫与后怕。原来,他一直好奇林轩他们整日在河边忙活啥,便偷偷摸摸跟了来,到河边脱了衣服潜水凑近,本想偷听几句,结果还没听清啥,就被那股巨大的冲击波震得晕了过去,此刻心里懊悔不已:
“我这把老骨头,差点把命搭进去。”
孩子们又欢欢喜喜地下水捞鱼去了,林大有扶着还在迷糊的林老歪往回走,林四愣和林大地他们则拎着沉甸甸的鱼篓,水桶,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家走,鱼篓里和水桶里的鱼儿活蹦乱跳,鳞片在日光下闪烁着银光,映照出他们今日的丰收。
忙完鱼的事儿,天色渐暗,可林轩的心思还活络着,惦记着能不能碰上野猪。他抄起那架威风凛凛的床弩,
“走,咱们去野猪必经之路碰碰运气。”林轩朝林大地几人挥挥手,眼神里透着一股冒险的劲儿。
几人猫着腰,在山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月光透过树叶洒下,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林大地心里既紧张又兴奋,手心全是汗,想着:
“今晚可得开开眼,见识见识这猎野猪啥阵仗。”
终于,在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后,一头野猪哼哧哼哧地探出头来,月光下,它的獠牙闪烁着寒光。林轩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全身肌肉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他眯着眼,瞄准时机,手指猛地扣动扳机,“嗖”的一声,弩箭如闪电般射出,瞬间洞穿野猪的身体,野猪哀嚎一声,轰然倒地。林大地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倒地的野猪,半晌才回过神,心里对林轩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林轩这手艺,太神了,俺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幕。”
几人齐心协力把野猪拖回林武的院子,欢声笑语顿时打破了夜的寂静。林轩顾不上疲惫,一边熟练地肢解野猪,一边招呼林大地三兄弟,黄豆已经泡好了,今晚林轩打算做出几板豆腐,明天一早拿去镇上。
“来,今儿教你们磨豆子,以后做豆腐这活儿就交给你们咯。”院子里,石磨嘎吱嘎吱响着,黄豆的清香弥漫开来。
林轩边忙活边寻思:“总在大哥这儿折腾,不是长久之计,得赶紧弄个厂房才是。”
诸事完毕,夜色已深,林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怀里抱着一捆藤条。
叶欣正在屋里等着林轩,瞧见林轩这模样,不禁一愣,目光落在藤条上,满是疑惑:
“他弄这玩意儿干啥?”
林轩把今天赚的钱交给叶欣。叶欣赶紧放好。每次都要在床下爬进爬出,叶欣已经十分熟练了。
林轩把藤条往地上一放,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割开藤条外皮,双手用力一抽,细丝纷纷扬扬垂下,他捏了捏,感觉柔韧性不错,心里暗自盘算:“把这藤条抽成细丝编鞋底,再用麻织布做鞋面,指定比草鞋强,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想到这儿,他嘴角又泛起笑意。
林轩忽然想到那可恶的朱富,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里闪过一丝忧虑。他深知朱富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肯定憋着坏水。
“不行,得防着点。”林轩喃喃自语,当下便用藤条忙活起来。不一会儿,一件简易却结实的藤条马甲就编好了,他套在身上,扭了扭身子,感觉颇为满意:“哼,有这玩意儿,寻常刀剑可伤不了我。”
叶欣在一旁看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惊讶,刚做的新衣还没穿,咋又套上这怪东西,正欲发问,林轩已洗漱完毕,走过来轻轻搂住她,柔声道:“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去玉林镇呢。”
两人躺上床,床板“嘎吱”响了几声,林轩刚涌起的一点心思瞬间消散。看着身旁睡熟的女儿,他无奈一笑,这竹子床太简陋,稍一动作就晃得厉害,跟个蹦床似的,哪敢乱动,只能压下杂念,闭眼睡去,窗外,夜色如水,万籁俱寂,只剩下一片虫叫蛙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