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永宁二十年,当朝皇帝终于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五皇子许初筝。
这一消息如同惊雷,迅速传遍京城,甚至传到了离国的每一个角落
皇帝在确认许初筝的身份后,龙颜大悦,在旨意中写道:
“朕失子多年,今得苍天庇佑,五皇子许初筝重回朕之怀抱。此乃天佑离国,朕心甚慰。特此大赦天下,凡罪不至死者,皆可赦免;凡流放者,皆可归乡;凡赋税者,皆可减免一年。愿离国永宁,百姓安居乐业。”
……
皇宫太过戒备森严,即使变成小动物也是进不去。
阮泠最终还是没能进去皇宫里查看许初筝的情况。
不过几日,离国举国上下便沉浸在欢庆之中。皇帝下令在沐川举行盛大的庆典,庆祝五皇子回宫。沐川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欢呼雀跃。
阮泠坐在茶馆里。
茶馆里,人声鼎沸。说书先生站在台前,手中折扇轻摇,声音洪亮地讲述着这段传奇的故事。
“话说,离国永宁二十年,陛下终于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五皇子许初筝。”
茶馆里的百姓们听得入神,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杯,目不转睛地盯着说书先生。
“陛下派了密探,一路追查到了五皇子的老家——石头村。经过多方调查,终于找到了当年那个接生婆的尸骨。听说,那接生婆将刚出生的五皇子抱走后,回到石头村,将孩子扔到了河流边。而她自己回去时,被她那好赌的丈夫追着打,追到了井边,失足掉进了井里,死了。”
茶馆里一片唏嘘声,有人摇头叹息,有人低声议论。
“那接生婆也是个可怜人,为了钱财,竟然做出这种事,结果自己也没落得好下场。”
“是啊,听说那接生婆的丈夫也是个赌鬼,整天游手好闲,接生婆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书先生继续说道:“而那被扔在河流边的五皇子,幸运地被村里一个叫许木的鳏夫捡到了。”
茶馆里的百姓们纷纷点头称赞:“这许木真是个好人啊!要不是他,五皇子恐怕早就没命了。”
好人?笑话!
许木这种人还好人?
阮泠一阵恶寒,摇着脑袋,连连“啧”了几声。
说书先生讲到此处,茶馆里突然有人高声问道:“那纪王殿下和他的养母宣妃娘娘呢?陛下是如何处置他们的?”
说书先生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陛下仁德,念在纪王殿下虽非亲生,但对当年之事毫不知情,特此将他贬为庶民,赐偏远之地宅子一座,赐予黄金千两,绸缎百匹,以安其生。”
茶馆里一片赞叹声,百姓们纷纷感慨陛下的仁慈。
“陛下真是仁君啊!纪王殿下虽非亲生,但毕竟在在宫中长大,陛下此举,可谓仁至义尽。”
“是啊,听说宣妃娘娘也跟着去了。她虽然是纪王殿下的养母,但多年来对纪王殿下也是疼爱有加,陛下没有为难她,也算是宽宏大量了。”另一人附和道。
说书先生继续说道:“宣妃娘娘虽然失去了皇妃的身份,但她依然选择跟随纪王殿下,前往偏远之地生活。陛下念在她多年养育之恩,特此准许她随行,并赐予她一些财物,以保她晚年无忧。”
……
沈建安病了五日,醒来了。
朝堂中的一个好友刘大人告诉他,皇帝已经将许初筝带回来皇宫,并且重新滴血验亲了,还将当年的“偷梁换柱”之事情查了个底朝天。
皇帝还下令彻查五皇子自出生以来的所有经历。对于那些曾经帮助过许初筝的人,皇帝给予了丰厚的赏赐,以示感激;而对于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则毫不留情地予以严惩。
沈建安他想起自己在大理寺的所作所为,心中惶恐不安。
果然,就在当天,皇帝就亲自登门,明里暗里暗示他已经知道了许初筝在大理寺被严刑逼供的事。
走之前还冷冷警告他:“若再有下次,朕不介意让你尝尝大理寺的滋味。”
沈建安心底冷笑:明明是陛下自己准许了他动许初筝。
得知许初筝是他的亲生骨肉后反倒过来责怪他。
陛下没有提及上次大理寺滴血验亲古怪之事,应该是还没有怀疑到他头上。
可是他还是要提前防备,他将那日的心腹叫到书房。
……
大理寺牢房里,阮泠和一大伙人关押在一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她认识的人。
龙翔寨从前欺辱过许初筝的雷吉一行人,陷害过许初筝的龚贾道士……
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有人痛哭流涕地忏悔,有人震惊地议论,还有人低声咒骂命运的不公。阮泠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这些人,当初欺辱许初筝时何等嚣张,如今却一个个如丧家之犬,真是讽刺。
雷吉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声音颤抖:“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五皇子啊!要是早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大小姐,您可得帮我说说情啊!”
龚贾道士脸色苍白,抓着铁栏大喊:“我要见陛下!我要坦白!我是被人指使的!”
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痛哭流涕:“俺们真是瞎了眼啊!陛下饶命啊!”
……
吵死了!
阮泠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明白了自己被抓的缘由——因为原主阮泠曾欺辱过许初筝。这些人被抓,都是因为曾经伤害过当今的五皇子。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被抓时明明是“林子谦”的打扮,为何那些官兵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阮泠?
转念一想,她心底一阵苦涩。
是许初筝……
他给的画像,他知道“林子谦”就是阮泠,就是她。
*
皇宫。
皇帝面带微笑看着面前的许初筝。
少年身着一袭华贵的皇子服饰,衣袍以玄色为底,绣着金色的龙纹,袖口和领口镶嵌着精致的银丝。
他白发如雪,用玉冠束着,与黑色的衣袍形成鲜明对比,更衬得他肤色如玉,眉眼如画。他身姿挺拔,面容隽秀,眉宇间透着几分疏离与拘谨。
皇帝不动声色的皱了眉,对于许初筝的疏离和拘谨有些不悦。
可他知道,他们父子俩才相认,这许初筝身份发生巨大的转变,不习惯倒也正常。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初筝,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只要朕能做到,定会满足你。”
他已经下令将所有欺辱过许初筝的人都捉拿归案。
打算将他们交由许初筝处置。
许初筝抬起头,抿了下唇,眸子带了一丝柔和。
“儿臣想要寻一只猫。”
皇帝点了点头,“还有吗?”
许初筝沉默了一会。眸子陡然冷冽下来,转瞬即逝,他嗓音低哑又缓慢。
“儿臣还想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