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筝根本困不着她。
虽然许初筝把门关上了,而且还让人在外面守着。
可他不知道,阮泠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她可以变成狸花猫。
而且巧的是,现在外面的就快要天黑了。
完全是天助她也。
她躺在许初筝的榻上,心里在思考很重要的事。
她应该怎么和许初筝和解?让许初筝原谅她?
攻略进度一直没有进展,她不想再和许初筝僵持下去,想快点解开隔阂,和许初筝恢复回原来的样子。
她不想去替原主背锅,她想让许初筝知道自己和原主完全是两个人,先前那些伤害他的事都是原主做的,后续她“甩了他”也是不得已。
可是,她不能靠口头上说,许初筝现在对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不可能会相信她。
既然口头上不能说,那她是不是可以引导他自己去想……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得先让许初筝看见灵异事件,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常人,然后再引导他知晓自己和原主并非同一人……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最后一抹晚霞也被暮色吞噬。
阮泠躺在许初筝的床榻上,手指无意识地卷着锦被的一角。远处传来隐约的丝竹声,悠扬的乐音穿过重重宫墙,飘进这间被严密看守的寝殿。
\"宫宴?\"阮泠猛地坐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透过雕花窗棂,她能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轮廓,那里显然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
阮泠回到床榻边,开始启动读心术buff。
窥视对象是门口的侍卫。
【里面那小宫女到底什么来头?殿下居然亲自抱她回来】
【不过长得确实漂亮..那双眼睛跟会勾人似的,难怪殿下把持不住...】
……
啧啧啧,这两个侍卫竟然这么八卦。
到第四次读心术时,系统提示音响起,提示她触发了副作用,就要变成狸花猫了。
当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熟悉的灼热感从脊椎蔓延至全身。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肌肉收缩变形,身体轻盈下来。
几息之后,一只毛色斑驳的狸花猫出现在宫殿里。
阮泠甩了甩头,适应着猫的感官带来的全新世界。
她小心翼翼踱到门口,听见了外面侍卫的声音。
\"殿下去宫宴了,咱们守到子时就能换班。\"
\"那女人一直没动静,该不会是睡死过去了吧?\"
阮泠的猫嘴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
她轻盈地跳到窗边,用前爪拨弄着窗棂。幸运的是,这扇窗户有一条足够她纤细猫身通过的缝隙。
她小心翼翼地挤了出去,夜风立刻拂过她的毛发,带来无数新鲜气味的信息。
宫墙高耸,但对一只猫来说并非障碍。阮泠沿着屋檐轻盈地奔跑,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青瓦上,如同一道流动的墨迹。
远处宫宴的乐声越来越清晰,她循着声音的方向前进,同时警惕地避开巡逻的侍卫。
……
夜深人静。
殿下,您慢些走。\"
宫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脚步虚浮的许初筝,沿着宫灯摇曳的长廊向重华殿方向走去。夜风裹挟着花香拂过,却吹不散许初筝眉宇间凝结的阴郁。
\"你……走开!\"许初筝猛地挥开宫人的手,自己扶住了朱漆廊柱。月光下,他俊美的面容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底蓄满水光。
宫人们惶恐地退后几步,不敢再上前,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许初筝仰头灌下手中玉壶里最后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
宫宴上崔奉玉那满是担忧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殿下,听闻阮姑娘如今在这皇宫里?不知她近况如何?\"
“我可以见一面阮姑娘吗?”
“……”
那个向来成熟稳重的表哥,第一次露出这种满是担忧的表情,向他询问阮泠的下落。
句句不离阮姑娘。
还有他最后那句劝诫的意味深长的话。
“殿下,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他不是傻子。
他一眼就识破崔奉玉对阮泠的心思。
他竟然喜欢阮泠!怎么可以!
阮泠是他的人!
他不禁想到先前他还在大理寺时,阮泠假扮“林子谦”和崔奉玉一起哄骗他!
她和崔奉玉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难道不知道崔奉玉对她的心思吗?她怎么还能够和崔奉玉在一起?!
\"啪\"的一声,许初筝手中的酒杯裂开一道细缝。
满腔的醋意和委屈几乎将他淹没,他迫切的想紧紧抱着那个人,让那个人被自己牢牢把握在手里!
他踉跄着推开寝殿的门,酒意与怒意交织,让他的视线都有些模糊。殿内一片昏暗,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
\"阮阮.....\"他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与执念。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许初筝皱起眉,跌跌撞撞地走到床榻边,伸手一摸——被褥冰凉,空无一人。
他身体猛的一僵,瞳孔地震。
\"人呢?\"他猛地转身,醉意瞬间消散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愤怒。
他大步走向门口,一把拉开殿门,厉声质问守在外面的侍卫:\"她去哪了?!\"
两个侍卫们吓得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殿、殿下,属下一直守在这里,没见人出来......\"
许初筝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眼神空洞下来,踉踉跄跄的后退。
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有没有人来过宫殿将她带走?”
两个侍卫战战兢兢,嗓音都带了哭腔:“殿下饶命,属下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里面的宫女没有出来,也没有人来过这里。”
如遭雷击。
是不是她故意捉弄他,躲了起来?!
许初筝转身回到殿内,眼底的醉意彻底被慌乱和愤怒取代。他猛地掀翻案几,杯盏茶壶砸在地上,碎瓷四溅。
\"阮泠!\"
他声音嘶哑,像是被火灼烧过,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和恐慌。
\"你给我滚出来!\"
他大步走向屏风后,一把扯开垂落的纱帘,空无一人。
\"躲什么?你不是最会藏吗?\"
他冷笑着,眼底却猩红一片,像是濒临崩溃的野兽。
他踹翻矮凳,掀开床榻上的锦被,甚至俯身去看床底——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殿下……\"侍卫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想劝又不敢上前。
许初筝猛地回头,眼神冷得骇人。
\"滚出去!\"
侍卫吓得立刻退下,关紧了殿门。
许初筝站在空荡荡的寝殿中央,胸口剧烈起伏。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又逃了……\" 他低低地笑了,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又逃了……\"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砸向墙壁!
\"砰——!\"
酒液四溅,碎片飞散。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忽然觉得荒唐至极。
他明明已经把她关起来了,明明派了人守着,明明……她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可她还是不见了。
就像当初她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一样,她又一次从他身边消失了。
\"阮泠……\"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近乎绝望的执念。
\"你到底要我怎样……\"
他缓缓跪坐在地上,手指深深插入发间,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