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宝同在义宁坊,经过一些诊治,病情有些严重,
秦浩施了针开了药,明言可以缓解延命,马家也是感激涕零,
马三宝老泪纵横,不住感谢秦浩,感谢公主在天之灵。
拜访归程,房玄龄马车上大大的表扬了秦浩一顿,如此长脸的徒弟,只能夸了,实在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薛礼把玩着那位马将军送给少爷的两石弓,心花怒放,
只感觉少爷牛到天上了,眼神中的崇拜隐隐有爱慕的变化。
二人讨论着一些朝堂之事,房玄龄有意教导秦浩,不想秦浩却不是太感兴趣。
“师父,朝堂之事,徒儿暂时还不想涉入太深,朝廷有难时徒儿可以雪中送炭,
平常时若参与过多,则不招人喜,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说的话掷地有声,房玄龄也表示认同,只得作罢。
房玄龄又问起秦浩看武德律的感受,秦浩也一一指出其中律法漏洞所在以及片面之处,房玄龄连连点头,直呼不虚此行,
陛下正要制定贞观律,正是考虑到武德律的一些不足之处,
没想到徒儿于律法一道也颇有见地,让秦浩回去后将心中所想整理出一份手稿出来。
师徒二人甚是投机,相谈甚欢,薛礼虽不太懂,也听得有滋有味。
行到居德坊时,忽然听到马车不远处有打斗之声,秦浩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只见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被一个武将打得甚是狼狈,纷纷求饶,
可那武将似是不愿罢手,依然拳打脚踢。
房玄龄皱了皱眉,长安的治安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当街斗殴居然没有金吾卫管理,自己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刚想出声制止,秦浩竖起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
“师父,不急,看看再说,亲眼所见的往往不一定是真相。”
房玄龄听到秦浩这句似有点哲理的话,猛的一震,自己平常不是这样,怎么一在徒弟面前,就好像沉不住气了呢,
总想在徒弟面前表现一下,唉,看来是被打击的有点失了方寸了,也不开口了,师徒二人看起了戏来。
李君羡等人见不走了,也骑在马上吃起了瓜,不时还互相讨论一下打斗的招式。
房玄龄不懂武艺,看不出好坏来,只觉得那武将打那几个小混混轻松至极。
秦浩则不然,看得出那武将已经极为克制,只是双方武力相差悬殊,但是那几个小混混虽武艺不精,却好勇斗狠,
其中有个貌似带头之人,藏在众人身后,摸着腰间,似有偷袭之意。
秦浩托着下巴,朝那武将喊道:“小心马失前蹄啊。”
话刚说完,那带头之人便抓着把匕首刺向武将,听到秦浩的提醒,那武将留心的往众人身后一看,
正见那匕首向自己刺来,忙闪身一躲,臂膀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登时鲜血流了出来。
这下武将怒了,一个回身抡圆了拳头,正中那人右太阳穴处,
那人没有任何反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估计是活不成了。
秦浩心中有了数,勇猛有余,控制不足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冲突,死了人总是不太好解决的。
历史看来都是差不多,见死了人,所有人都停了手,
一排金吾卫整齐划一的跑步而来,除了没喊一二一,气势也挺唬人的。
带头的小官走到那武将身前,二人说了几句话,那小官有些为难,
毕竟死了人,自己也做不了主,有些僵持不下。
秦浩冲着那武将喊道:“跟他们去长安县衙吧,我去为你作证。”
那武将回头望向马车方向,见到秦浩冲自己喊话,抱了抱拳:“多谢公子。”
金吾卫见死了人本想送去大理寺,想想也行,此处也归长安县衙治理,送到那里也算合理,便押着武将就要走。
不远处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哭着抱住武将的腿不想让金吾卫带走。
秦浩笑着对房玄龄道:“看吧,师父,真相浮出水面了。”
房玄龄笑看着徒弟,捋着胡子,点了点头。
每次跟这个徒弟在一起,胡子总会少几根,这是该开心呢还是该高兴呢。
秦浩跳下马车,对房玄龄双手合十:“师父,我去趟长安县衙为那武将做个证,正好也去看看二弟,师父先行回府吧。”
薛礼也跳下车,刚要学着说话,被秦浩拍了下脑袋,“闭嘴,没你的事。”
薛礼忙闭上嘴,你咋知道我要说话的,教教我,我想知道。
马车缓缓向左行去,秦浩径直走向长寿坊,看着前面金吾卫抬着尸体,押着一几个小混混,
那武将也没捆住手,就跟着金吾卫走着,那女子跟在武将身后,边走边抽泣着。
这画面看得秦浩有点想笑,李君羡不合时宜的开口:“秦县子还真是不安分的主,竟还喜欢多管闲事。”
秦浩歪头看向身侧的李君羡:“你可说错了,这不是闲事,
当看到不法之事发生的时候,你选择沉默,他选择不言,正义如何伸张,罪恶如何惩治,
亏你还是百骑司的头呢,格局太低了,唉。”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李君羡被说得面红耳赤,他奶奶的,自己调侃他一句,结果被人家用大义凛然的话给顶回来了,还没法反驳,
自己也算个执法机关的头头,确实如秦浩所言,刚才的那番话说得有失身份了,
大眼一瞪,旁边几个捂嘴偷笑的护卫瞬间笑容消失,堪称一绝,
纷纷开口为大人抱不平,“他算老几,管得着将军?”
“都给我闭嘴吧,人家说得没错,这次不冤,唉,都是闲出来的病,
都机灵着点,别以为相安无事,暗处没准就有人瞄着这一切呢,跟紧了。”说完拍了下马,跟了上去。
薛礼紧跟着少爷,终于憋不住开口:“少爷,你刚才说得真好,我也读过些书,但是说不出那些话,少爷以后可以教我读书吗?”
秦浩摸着薛礼的头温声说道:“你的天地在疆场之上,以后多教教你兵书倒是可以,
不过礼也是要学的,要文武双全,那才是真的牛。”
薛礼不住的点头,少爷真好,还要教我兵法,
嘿嘿,身体咋又管不住摇晃了起来了,不是啥病吧?到家了让少爷帮我看看,以前没这毛病啊?
“对了,薛礼,你认识薛万均、薛万彻兄弟吗?他们好像也是河东薛氏之后。”
薛礼摇摇头道:“不认识,薛氏族人很多的,各地分支数不胜数,很多都不在一地了。他们是做什么的?”
“他们兄弟二人都是很厉害的将军,有机会少爷带你认识认识,
不过我和他们也不太熟,我来长安时是他们押着来的,哈哈。”
薛礼没太听懂,为啥押着少爷,少爷还那么开心呢,有机会定要为少爷找回面子来,哼哼。
长安县衙外,金吾卫说明来意,将众人带进县衙,
秦浩也来到县衙门口,见到衙役开口笑道:“小五,今天你当值啊,”
王小五没想到秦浩还能记住自己的名字,登时喜笑颜开,领着秦浩进去了,出来后就和旁边的同伴吹起牛来。
王玄策正与金吾卫小官交谈着,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金吾卫便即离开。
端坐在供案前,王玄策开口向武将问道:“你乃何人,报上姓名。”
“回大人,我姓苏名烈字定方,就暂住在居德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