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后宫所有的嫔妃都得到了一份化妆品礼包,精致的包装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各个宫中都对李世民夜晚的选择期待不已。
韦贵妃、杨妃、阴妃、燕德妃全都换上了新式内衣,抹上了滋润乳液,喷上了喜爱的香水,派各自的女官给陛下送去了补汤。
面对众多后宫佳丽的期待,李世民一时也不知如何取舍,看着御案上的各种大补汤,颇感为难,一时都不知道该喝哪一碗了。
看着陛下的神情,高福忽然心思一动说道:“陛下,先前太上皇的骰子坏了,桃源庄那个刘能又献上了几个,老奴还未送去大明宫,若是陛下为难,不若让老天来决定?”
李世民眼前一亮,看着高福道:“还别说,你这个主意倒是新奇。快去取来,朕也看看今日谁的运气最佳。”
不多时,高福取来骰子递给李世民,还贴心的告诉一下,“陛下,这玩意还有个口诀呢。”
“哦?道家还有这种口诀?”
“嘿嘿,太上皇说还挺灵验,每次太上皇坐庄都要喊上一回。”
“哈哈,说来听听。”
高福取回骰子,握在手中,朝里吹了一口气道:“天灵灵,地灵灵,三家输我一家赢。来个豹子。”
然后将骰子掷在御案之上,眼见骰子逐渐静止,二人瞬间眼睛瞪大,我靠,三个六,这玩意这么灵?
李世民胡疑地看着骰子道:“你这个老东西不是拿灌了水银的骰子来蒙骗朕吧?”
高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仿佛已经被这口诀震住一般,“陛下,老奴向天发誓,绝不敢欺瞒陛下。
老奴也不敢相信,从小到大,就没掷出过豹子。呜呜呜,老奴但凡年轻之时掷出过一次,也不至于割了子孙根。
啊呸呸呸,老奴掌嘴,这就是老奴的命,是上天派老奴来伺候陛下的。”
李世民被高福的骚操作逗笑了,笑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也学那秦浩,朕取一个,掷几个点,便去第几处吧。”
说着拾起一颗随意丢了出去,骰子慢慢悠悠地转了一会,停在了三点。
李世民开心道:“便去阴妃处吧,摆驾淑景殿。”
听到传旨的阴妃自是欣喜不已,好一顿打扮,还特意喷了香水,不停的在殿中走动,好让香气弥漫。
这一夜的李世民像是体会到了初次临幸阴妃之时的水乳交融。
“陛下今日真是威猛,臣妾年岁大了,都有些禁受不住了呢。”
李世民也很满意今日的表现,笑道:“阴妃莫要自谦,还和当年一样让朕迷恋。”
阴妃欣喜不已,小手揪着李世民的胸毛画着圈圈,“陛下,佑儿在幽州给臣妾来信,说是太过偏僻,常和臣妾抱怨。”
李世民皱眉道:“阴妃,幽州虽经隋末动乱,尚余得两万多户,朕本想让李佑能在当地有一番作为。
权万纪曾向朕上奏其在幽州品行不端,与奸邪小人往来,看在阴妃的面上,朕没有重罚于他,已是开恩了。”
阴妃顿时眼眶湿润道:“陛下,佑儿从小见惯了长安的繁华,哪里受得了那等偏僻之地,臣妾也担心那等地方的奸邪小人将佑儿带上邪路。
况且那边靠近边关,佑儿也没什么本事,求陛下给佑儿换个安逸些的地方,能平平安安的,臣妾也便安心了。”
李世民叹道:“权万纪管事颇严,李佑那种性子是要好好改改,若是真能让他痛改前非,也不枉你这当娘的一番苦心了,便将他改去齐州吧。
你也要去信好好教育一番,朕让他们到地方去可不是让他们胡作非为的,就算不能改善当地,至少不能成为祸害,知道吗?”
阴妃将脸贴在李世民胸前,心中欢喜。齐州多繁华,也比幽州近些,儿子的要求自己总算是做到了,相信这回儿子应该会开心吧。
说着私密的小话,夜渐渐深了,二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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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等人一夜急行,因北楼关靠近边关,为防有突厥骑兵深入劫掠,还是相较平常放慢了行军速度,再加上中途的休息,次日巳时方才到达边境。
张文瓘对秦浩的这支队伍真是刮目相看,就这行军速度,真是能吊打朔州守军。
虽说都是轻装上阵,然则一夜行军,仅休息了一回。
如今到达了地点,自己的士兵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但是那些护卫却还一个个的颇有精神。
“秦县子,我等还是先寻个地方尽快休息吧,晚些我陪秦县子去北楼关的南市与北市都去转转,熟悉一下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些胡商,了解一下行情。”
“多谢了,明日争取交换完后便返程,今日还得辛苦稚圭陪我一趟。”
“秦县子勿需客气,都督交待过在下,秦县子日后还要带动朔州的经济,助力城防建设,在下甚是钦佩,岂会言累,我等现在便去北楼关驿站安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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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萧瑀被任命为太子少傅,官阶比太子少师进了一级,但是不再参议朝政,这意味着萧瑀从此远离了政治中心。
接着,一个重大的议题摆上了朝堂,发行国债。
此议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不少大臣面露讶色,诸多反对之声渐次而起。
侯君集率先站出:“陛下,臣以为发行国债之举万万不可。我大唐以农为本,百姓所赖者,田亩收成与安居乐业。
国债之行,恐使百姓分心于财货之事,弃本逐末,长此以往,农事荒废,根基动摇,国将不国。
且民间财富有限,若是征募国债,民力不堪重负,必生怨怼,于陛下圣德有损,于社稷安稳不利。”
唐俭紧接着上前一步,恭敬说道:“陛下,臣也以为不妥。国债发行之后,其兑付期限与利息支付皆是定数。
若遇灾年或是财政吃紧之时,无法按时兑付本息,那朝廷威望必将受损,百姓对朝廷的信任会大打折扣。
而且我大唐地域广袤,各州县经济状况参差不齐,富庶之地或可响应,然贫弱之地则难以推行。
强行而为,易引发地方矛盾与骚乱,不利于大唐的长治久安。”
韦挺沉声道:“陛下圣明,然臣仍要直抒己见。发行国债,看似能解当下财政困局,实则是将未来之风险提前预支。
我大唐的财政理应由赋税、贡赋等稳定来源支撑,若过度依赖国债,会使朝廷陷入借新债还旧债的泥沼。
且这国债一旦流入市场,物价恐会波动,商人逐利,或囤积居奇,或哄抬物价,受苦的终究是我大唐的万千百姓,还望陛下斟酌。”
一连三击,李世民有些傻眼,没想到反对之声这么剧烈,眉头微皱,看向了长孙无忌,关键时刻还得大舅哥出马。
长孙无忌本欲反对秦浩的提议,见李世民望向自己,分明是求助的眼神,内心一叹,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发行国债虽为险棋,却亦是良机。
如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诸多事务皆需财帛支撑。国债之举,可聚民间之财为国家所用。
我大唐百姓众多,其间不乏殷实之家,若能妥善引导,使其自愿将闲钱投入国债,朝廷便可有充足资金解当下之困。”
杜如晦目光坚定,上前一步道:“陛下,此乃高瞻远瞩之举。国债于国家,犹如血脉之于身躯,能输送养分。
当下大唐欲展宏图,无论是开辟商路,促进商贸流通,还是扶持工坊,发展手工业,皆需大量资金。
国债可吸引各方财富,为这些宏伟计划提供动力。且通过国债发行与兑付,能让百姓与朝廷休戚与共,更增大唐凝聚力。
只要朝廷信誉卓着,管理有方,发行国债定会功在千秋,臣举双手赞同。”
魏征最后出列,行礼后朗声道:“陛下,臣思忖再三,亦赞同发行国债。
然臣以为关键在于取信于民。国债之事,务必公开透明,用途明细皆要公示,让百姓知晓所出之财用在何处,如何使大唐更加强盛。
同时,监督机制需严密,不可使国债之财被贪墨挥霍。
若能如此,百姓定会踊跃参与,此乃全民助力大唐崛起之善策。
陛下心怀天下,此议若成,大唐定能在经济之途开辟新径,臣亦全力支持。”
三比三打平,李世民给了长孙无忌一个满意的眼神,看得长孙无忌一个哆嗦,身子有点发冷,唉,行,你高兴就成。
“众卿家各抒己见,均各有道理,凡事皆有一利有一弊,不能单一的看待问题,如今国库空虚,诸多急迫之事便要搁置,不利国家发展,故才有国债一事的产生,居然赞成与反对大致相当,朕想听听玄龄的看法。”
房玄龄微微点头:“陛下,国债之发行,可解燃眉之急且惠泽长远。
观当今之势,若仅靠赋税,难以满足国家大规模建设与发展之需。
发行国债,实则是将民间游资盘活,使其参与到国家建设大业之中。
譬如,可将所得资金用于整军经武,强军方能保大唐疆土安宁,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只要制定详尽且合理的规则,把控好国债的规模、利率与期限,必能使国债顺利推行,成为推动大唐繁荣的助力,臣附议赞同。”
李世民坐在龙椅之上,认真倾听各方言论,心中权衡利弊。
最终,李世民目光坚定,开口道:“朕以为,发行国债虽有风险,但利大于弊。
诸卿所忧,亦当重视。责令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等人会同户部、刑部制定详尽周密之国债发行章程。
务必做到公开透明、监管得力、风险可控。
若能如此,国债发行之事,便依议试水推行,望众卿齐心协力,共助大唐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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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三品官员齐聚朱雀门,房玄龄带队,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桃源庄而去。
路上杜如晦与房玄龄同乘一辆马车,看着这又大又平稳的车厢,羡慕道:“玄龄,你这徒弟收得可是真值,啥好东西你都是头一份,这马车好像还没开售吧?”
房玄龄笑道:“徒儿说这叫广告代言,让我出行必须要乘车。”
杜如晦羡慕道:“我也代言行不行?”
“克明,你呀,正则说了,等最新的技术攻克,便会有比这辆更加先进的马车问世,到时候关系亲近的都会赠送一辆,你莫急。唉,估计正则应当快要到朔州了吧。”
杜如晦摇头道:“玄龄,军事上你还是外行了,依我看,正则如今怕不是已经到了北楼关了,当初我听说他去绛州扫墓,那一来一回的速度可是快如疾风。”
“那能一样吗?这回可是三百人的队伍还是步行。”
“放心,我猜得准没错,依我看,半个多月便能到达,现如今日子正好差不多。”
队伍来到庄口,所有官员下了马车,都被眼前的一幕震得有点眼晕。
这是庄子还是一座小城?还他娘的有围墙,这得多大的工程。
魏征见儿子亲来庄口迎接自己,颔首捋须的随着魏叔玉而去。
房遗玉陪着父亲走在最前面,朝着新墓地缓步而行。
身后的官员们左右看着那些冒烟的工坊,都有些傻眼。
怪不得崔家迫不及待的出大招呢,感情原因在这儿,看来长安将要一场大商战了。
“父亲,阿兄也在庄上,但是没来迎你。”
房玄龄顿时不开心了,这儿子算是白养了,“他在做什么紧急之事?”
“嗯,父亲猜对了,阿兄忙得很,阿兄日日围着孙神医身边,的杜娘子。”
房玄龄被女儿的大喘气闪了下腰,左右看看,小声道:“他不怕招来闲言碎语的吗?”
房遗玉大方回道:“这种事在外面可能不行,桃源庄上可不稀奇。
师兄说,男女都要互相熟悉,否则面都没见过入了洞房,万一发现是之前在大街上调戏过的女子,那就成了一出狗血大戏了。”
一根胡子被房玄龄一下子扯了下来,嘶了一声。
房玄龄笑骂道:“你师兄那是玩笑话,玩笑话,呵呵。不过你阿兄那笨样,还能靠自己成功是咋地。”
“父亲,你可别说,武柔写了本西厢记,阿兄看了大受启发,决定扮演张生。
不过那书不是好书,那二人是偷情在先的。”
房玄龄瞪大眼睛,又是几根胡子随风飘去......